小武命人,按照晉許的要求將李大人的尸首翻了過來,頓時一副被水泡的慘白臉顯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一旁站著的縣老爺嚇得趕緊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晉許卻一動不動的瞧著尸體。
過一會,晉許似乎看出了什么,眉眼都舒展開來,笑著走到縣老爺跟前,在耳邊低聲到:“嘿嘿~大人,借用一下,”縣大老爺還未反應過來,袖口中一塊女子用的絲帕已經被抽出,驚的他趕緊按住寬大的袍口。
“你……”縣老爺準備說些什么,偷瞄了一眼旁邊的閣樓,軟噠噠的泄了氣,硬生生的將怒氣憋了回去。晉許清楚那塊絲帕真是之前萬花閣還是青樓時,牡丹姑娘送給縣大老爺?shù)模瑳]想到他還是個癡情的種。只是這次他的表現(xiàn),倒是讓他十分吃驚……
袖中被抽出女人之物,樓上人和周圍人都一并朝縣老爺投向奇怪的目光。縣老爺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不斷的閃躲,無奈只能給晉許投去求救的眼光。
晉許接受到了信號,立馬調皮地擠眉回應,“嗯……”佯裝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眼光吸引了過去。
尸體旁的古井上刻的“貞觀三年十月一十日”幾個有些模糊的小字,這默示著它已熬過了百年的風雨,如今又有一條亡魂牽繞周圍。
“頭部無外傷,眼瞼有點狀出血,脖勁處有勒痕,看上去應該是生前傷,無斷裂,四肢完好,手背有擦傷,是身后傷,”說著,晉許從藥包中抽出一根銀針,插入尸體的喉嚨處,慢慢的拔出,“銀針無色,不是中毒……”
晉許詳細的驗完后,站了起來,對寒川說:“寒大人,李大人不是死于溺水,而是別人從后面襲擊,用繩索之類的勒死,而且從他鞋跟磨損和地面劃痕可以看出,他死前曾經歷過痛苦的掙扎。”
縣老爺捂住口鼻,穿過衙役,走到井邊,匆匆的瞥了一眼,害怕的扭過頭去,顫顫巍巍地說: “晉許呀,你看李大人個頭很高大,平常又是習武之人,那能有什么人可以直接從他后面直接將他勒死,況且,你看看還有那么多守衛(wèi)呢……”晉許順著縣老爺?shù)氖挚催^去,的確,守衛(wèi)眾多,門外門內就連檐上都是守衛(wèi),院子沒有后門,只有一個出口,這不相當于一個密室么?那李大人……他是怎么死的呢?
“是冤魂索命!”突來的一句喊叫,驚的瘦弱的縣老爺抖了三抖。
晉許和院子里的人都看向門口站著的一個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傻子。
“王傻子,在這……這瞎說什么呢?”縣老爺呵斥著門口,他生怕此時再多惹出什么事端來,十分嫌棄的打發(fā)著說:“小武,快,快,給他弄出去……”
“是,大人。”小武領命,命左右兩邊的衙役給面前的人架著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王傻子蹬著兩條腿,往鼻孔里吸了一口鼻涕,然后拿锃亮的袖口擦拭,突然對天狂笑說:“皇城根,江湖起,五號令,天下一。……都會來的,哈哈哈,都會來的……”
……
“去查查這個人,還有這話……”寒未卿細細聽著。
晉許沒有說話,默默地回想一些細節(jié),明白了些什么,倏然緩緩地抬眼,看到了正在樓上看戲的白衣客,于此同時,微風乍起,桃花飛舞,趙煦也在盯著院里這個風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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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萬花閣里幾位絕色的小娘子正在招待著客人,她們便是以前萬花閣還是青樓時的四大花魁。
門外一個吱吱呀呀的牛車停了下來,駕車的老漢一瘸一拐地走進客棧,環(huán)顧了周圍,一臉笑意:“五娘呀,今天客人不少呀,你要的柴禾。”
五娘漫不經心的盯著門口回答:“是,還不算少,麻煩瘸伯您把東西搬后廚去,那,多給你一兩銀子。”
老漢頷首俯首雙手接過銀子,不急著將東西搬進去,而是渾不在意地走到柜臺前:“小二,勞煩您,溫兩碗酒,一碟干子。”
“喲,這不是瘸伯嗎?又來送貨了?”旁邊來往的客人譏諷的說著,還未完全笑開,堯五娘惡狠狠的投了一個眼光炸彈過去,警告他們不要拿別人的短處說笑。
“你們可知道這驛站出了命案啊?”吃酒的客人挑起了話題。
另一人立馬附和道:“自然知曉,此時一大早就傳遍了整個青秀,只是大老爺下令說了,誰要亂嚼舌根就要吃板子。”
瘸伯拐著腿笑道:“那咋了,你不怕,還說?”
“我怕,我當然怕,但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這是萬花閣,只要這牡丹姑娘在,憑他是個縣老爺也不敢來捉人。”
哈哈哈……眾人不禁起哄笑了起來,集體附和。
“哎,哎,哎,這說起來,縣老爺不要說的不是五年前的事情嗎?”說話的是個江湖子弟,面前橫擺一把黑劍,舉止言談,傲慢狂放。
此話一出,眾人立馬變了臉色,相互的低頭小聲嘀咕。鎮(zhèn)上的人鐵青著臉,鎮(zhèn)外的人一臉懵,不知道什么情況。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么,最近呀五年前流傳的那首歌謠,又開始在京城四周散播開來。”另一桌人接著上一茬,開啟了話題。
”什么歌謠?”外鄉(xiāng)人歪頭問著。
“這你都不知道,看來兄臺是外地人無疑 歌謠是這樣的:皇城根,江湖起,五號令,天下一。”
堯五娘聽了,掂量著手中的銀兩,不由的蹙眉。
”不吃飯,瞎操什么天下事呢……”一句如百靈鳥般的聲音突然從東西角傳了出來。五娘朝著方向看去,木梯發(fā)出道道微微的”吱呀“聲。投眼望去,原來是原***四大才女之一芍藥姑娘,纖纖玉手搖扇著金絲羽絨扇子,著一襲紫色長裙,面紗遮臉,從樓上風塵翩翩地走了下來,引得底下坐著的男人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