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同李德全剛剛進了養心殿,就見曾文安一臉紫色的站在離隆禧足有十幾步距離的地方,而隆禧則一副受傷的神情緊緊盯著曾文安。玄燁與李德全對視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曾文安眼見這玄燁走進來,便跪了下來,“微臣給皇上請安,微臣有罪!特來向皇上請罪!”
隆禧見曾文安跪下,這才注意到玄燁已經進來了,於是也原地跪了下來,“臣弟給皇上請安!”說完,又看了一眼曾文安,說道,“皇上,曾太醫無罪,一切罪責皆有臣弟承擔?!?
玄燁看著這兩個人愈發的頭疼了,他看了一眼李德全卻見李德全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只能嘆口氣,坐到位子上,纔開口問道,“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是看著朕每日太清閒了所以變著法兒的給朕找事兒嗎?”
“皇上……”曾文安看著玄燁一臉的怒氣,欲言又止。倒是一旁的隆禧似乎是沒有看到玄燁的表情一樣,跪著朝玄燁又走進了幾步,“皇兄!一切都是隆禧的錯,請皇兄不要責罰曾太醫!一切都是隆禧的錯!”隆禧一臉痛心的樣子,看得玄燁心中也軟下不少。
“那你們倒是和朕說說,你們兩個這到底是怎麼了?”玄燁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弟弟,一個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卻是也不想真的發落他們,可是自己一進來這兩個人就都說自己有罪,玄燁想著便有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說清楚便說自己有罪,真是聽著都叫人頭疼!
隆禧又轉頭看向曾文安,卻見曾文安避開了自己的視線,心中苦笑一聲,終於說道,“皇兄,昨夜臣弟使計失身於曾太醫了?!甭§f得平靜,倒是讓曾文安有些意外,他看向隆禧,之間那個人一臉無畏地看著玄燁,心中竟沒來由的一緊,就算使計,那也是他失身於自己了,本來自己是要承擔下這一切的,可是……
“你說什麼?你使計失身於曾文安了?”玄燁卻是沒有想到這個一向驕傲的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本來以爲這兩個人會是霸王硬上弓,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霸王硬上弓了。
眼見隆禧又堅定地點了點頭,玄燁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股子怒氣,狠狠一拍桌子,“簡直是胡鬧!”玄燁吼了一聲,“隆禧,你當你還是個小孩子嗎!怎麼能做出如此這般事情來!”玄燁心中是氣,卻也是氣這個隆禧竟然這樣自甘受辱,他明知道曾文安心裡沒有他,卻還是做出這般事來!
“皇上……”李德全見玄燁是真的動了氣,便趕忙走進兩步,安撫道,“皇上息怒,純親王應當還有話說的!”說著又給隆禧遞了一個眼神。
隆禧伏下身子磕了一個頭,“皇兄,隆禧對曾太醫心生愛慕,一時衝動才做下了如此糊塗的事情,此事與曾太醫完全沒有關係,全是臣弟一人所爲,臣弟有罪,還望皇兄重重責罰……”說著,隆禧直起了身子,又看向了曾文安,“最好是能將臣弟的一片心意也除去纔是?!弊蛞箖蓚€人歡好之時,因著曾文安酒醉,對隆禧自然是半點愛憐也沒有,只是猛烈的動作,且兩人醒後便直接來了養心殿,隆禧身後自然是疼得厲害,再加上是一路從曾文安府上走進了宮裡,撐到現在已經是臉色慘白滿頭冷汗了。
“隆禧,你要朕說你些什麼好?你這樣做又有什麼用?他心裡依舊是沒有你,他依舊是會娶妻生子,甚至你們二人的事情會是他心中永遠都擦不掉的一個污點,就這樣,你還願意如嗎?”玄燁看著隆禧強撐的樣子有些心疼,他與李德全時,從來都是小心翼翼萬分溫柔的,深怕傷了自己的身下人,可是看著如今隆禧的樣子就知道兩人昨夜定是半點節制都沒有的,何況又是醉酒……
隆禧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暈,聽著玄燁的問話,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覺得腦袋已經是半點不受自己的支配,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直挺挺地昏倒在了地上。
“隆禧!”玄燁已經,忙走到隆禧身旁,將隆禧扶了起來,“德全,快傳太醫!”
“皇上,純親王此事若是再讓旁人知道的話,怕是有損純親王的聲譽啊?!崩畹氯ψ柚沟?,又看向曾文安,“曾太醫,奴才不知您心裡究竟有多大的疙瘩,可是您也瞧見了純親王如今的樣子,怕是不好得很了,奴才還請曾太醫能暫且放下間隙爲純親王診治。”
聽了李德全的話,玄燁也冷靜了下來,冷著一雙眸子看向曾文安,“還是曾太醫怕是污了自己的手要讓朕下旨?”
“微臣不敢!”曾文安也是心中有虧,連忙站起身來,從玄燁手中接過了隆禧便抱了起來,這一抱才發現懷裡的人竟是這樣的輕,心中不覺又起了幾分憐惜。
“去偏殿吧……”玄燁看著兩人,心中也是有些無力,他是真不知道隆禧究竟看上曾文安什麼了。
曾文安抱著隆禧快步向偏殿走去,其實今天早上的時候曾文安就覺得隆禧的臉色有些不對了,可是當時也沒有想太多,只是急著要進宮請罪,身爲太醫,他怎麼能不知道同男子歡好,承受的一方定是不容易的,況且自己昨夜醉酒想來也更是沒什麼溫柔可言了,事到如今,曾文安竟然也開始有些後悔了,若是上午出門時問問隆禧身體怎麼樣的話,現在或許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雖說這件事情是隆禧錯在先,可是,如今受傷更深的卻也是隆禧,曾文安心中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
將隆禧小心翼翼的放在牀上之後,曾文安便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玄燁和李德全,低聲道,“還請皇上和李公公暫且迴避?!?
“迴避什麼!朕就在這兒看著!朕倒要你看看你把朕的七弟怎麼了!”玄燁一臉怒氣地看著曾文安,曾文安無奈又看向李德全,只盼著李德全能把玄燁勸走,卻聽玄燁又說道,“你也別看他了,今天無論如何朕都要在這兒看著!”
曾文安沒法子,只能對玄燁福了福身子,便轉身去解隆禧的衣服了,慢慢將隆禧的衣服解開,看著隆禧身上一塊一塊的紫青色,其餘三個人都吸了一口冷氣,曾文安的手也不自覺地抖了起來,怎麼會是這樣?爲什麼早上兩人穿衣服的時候他沒有看到隆禧身上的情況,想到這裡,曾文安心一沉,如果身上都是這副樣子的話,那……曾文安來不及多想,便將隆禧的身子翻了過去,緩緩褪下了隆禧的褲子,只見隆禧的褻褲上已經是猩紅點點了,曾文安屏住呼吸又將隆禧的褻褲褪了下來,卻只見一股紅白相間的液體從隆禧的□□流了下來,那鮮紅刺得看著的三個人眼睛生疼。
“曾文安!”玄燁看見如此,心中更是憤恨,隆禧是他如今活著的最小的弟弟了,從小便是被護著長大的,可如今,可如今去被這個人傷城了這個樣子!玄燁一時衝動,一拳便揮到了曾文安的臉上!“你倒是好生瞧瞧你把隆禧折磨成了什麼樣子!這是朕的親弟弟!爲你如此屈尊受辱!你卻這樣待他!你當真就是個冷熱不知的嗎!”自從玄燁繼位以來,很少要如此大動肝火的時候,可見曾文安這次是真的把玄燁氣得不輕了。
李德全忙上前拉住了玄燁,“皇上!純親王的傷要緊!”
玄燁憤憤地看了曾文安一眼,“現在馬上滾去太醫院拿你要用的東西去!半盞茶的時間給朕滾回來!”玄燁怒道。
曾文安看看躺在牀上的隆禧,又看了看玄燁和李德全,福了福身子也顧不得嘴角沒擦的血跡便跑了出去。
待曾文安走後,玄燁又憐惜地看了隆禧一眼,便轉身要出去了,“德全,你替我在這兒盯著曾文安吧,我……”
“你去吧,這兒有我呢?!崩畹氯樟宋招畹氖?,從先他便看著玄燁如何疼愛這個弟弟,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玄燁心裡肯定是比誰都要難受的。
玄燁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便出去了。
此時的鹹福宮中也是亂作了一團。
“來人!來人?。 睖刭屹F妃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不足兩個月的孩子哇哇大哭著,臉色已經是慘白,還不停地嘔吐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快去請太醫!快去給本宮請太醫來!”溫僖貴妃狠狠推了一把站在自己身邊的宮女。
那宮女連忙纔回過神來跑了出去,不多一會兒,那宮女便帶著一名太醫回來了,溫僖貴妃像是看大救命稻草一樣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便上前抓住了那名年過半百的太醫的衣袖,“王太醫!您快去看看!胤誐他!胤誐他這究竟是怎麼了?”溫僖貴妃已然是淚流滿面了。
這王太醫也算是見過些大風大浪的,卻也是沒見過一個貴妃這般失儀的樣子,連忙將自己的袖子從溫僖貴妃的手中扯了出來,“微臣定當盡心!”這後宮的孩子,那個不是自己額孃的命根子啊。
“快!快去差人稟告皇上!”溫僖貴妃是真的失了主意了,自從進宮以來,溫僖貴妃一直都是萬事順風的,卻不想孩子剛出生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心中自然是驚懼萬分的,此刻能想到的人也只有玄燁了。
“是!”鹹福宮的掌宮太監著了吩咐便連忙向養心殿去了。
此時,曾文安已經回了養心殿盡心給隆禧治傷,而玄燁則坐在主殿裡頭,等著曾文安回話,心中雖是擔心,卻也是沒有法子了。
“皇上,鹹福宮來人了?!别B心殿的守門小太監在門外通稟到。
玄燁有些疑惑,這個時候鹹福宮的人怎麼回來?那鈕祜祿氏應當不是個不知分寸的,“傳!”雖是這麼想著,卻也不能真的不見了。
“啓稟皇上,十阿哥不好了!”那奴才剛進了養心殿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上,十阿哥不好了!娘娘請皇上過去鹹福宮!”
“什麼?”本就氣極了的玄燁此刻更是怒上加怒了!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所有的事兒都一併發生了!“你先回去,朕即刻便到!”玄燁急急吩咐了一聲,便起身往偏殿走去,到了偏殿,玄燁把李德全叫了出來,“德全,鹹福宮出了些事情,朕要先過去了,你待曾文安處理好隆禧的傷勢之後便讓他到鹹福宮來!”
“是,知道了,皇上快去吧。”李德全也是沒想到,只是心下一沉,難道惠妃已經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