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深宅大院,眼下,這處大院已經被炮火蹂躪得殘破不堪,南面的院牆也倒伏,倒是正房還算堅固,用麻袋堵住的窗戶裡不斷射出子彈,使得曰軍一時之間不敢太過靠前。圍在這處大院四周的曰軍雖然人數衆多,但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打下。
張培梅舉起望遠鏡,觀察對面曰軍的軍事部署,見正對正房的曰軍兩門迫擊炮不斷開炮,濃煙中,也不知裡面的人是否能夠堅守。
“呂毅心,你等會兒你負責把鬼子的迫擊炮給我幹掉,王斌,你和張文智負責把鬼子的指揮官幹掉。楊勝武,你帶隊負責消滅右側的鬼子,常如海,你負責帶隊消滅左側的鬼子。”
衆人得到命令,準備好,單等呂毅心的迫擊炮發言。
此時,在大院210旅指揮部裡,蔡雄飛驚慌失措。
“快,媽的,把那些沒有的文件都燒了。”蔡雄飛高喊道。
濃煙滾滾中,參謀們手忙腳亂地焚燒文件。突然,一顆炮彈直接炸開一處麻袋掩體,劇烈的爆炸使得整個屋子裡充滿著死亡的氣息。守在麻袋掩體後的幾個侍衛倒在地上,子彈馬上就從炸開的窟窿裡射了進來。
“頂住,頂住。”蔡雄飛退在牆角,臉色蠟黃。一個參謀縮在蔡雄飛後,失聲說道:“旅長,咱們投降吧。”
蔡雄飛一聽,反手一個巴掌,厲聲說道:“投降,你他媽的想死啊,外面就是張培梅的執法隊,你敢?”
“旅長,息怒。現在,什麼張培梅,就是劉培梅來了也無濟於事啊。再說,整個隰縣北城到處都是敵人,你知道張培梅躲在哪個角圪落裡?”
蔡雄飛沒說話,想起張培梅黑黑的臉來,實在難以下定決心。就在這時,又有幾名侍衛被打死,整個指揮部裡只剩下不到十名侍衛。這名參謀見蔡雄飛部說話,邊自作主張,拿出一件白襯衣來,挑在一桿步槍尖上,戰戰兢兢地就要出去。
“轟。”外面一陣爆炸聲起,緊接著,又是幾聲,隨即,就聽指揮部四周傳來一陣激烈的湯姆遜衝鋒槍的聲音。
“媽的,你他媽的的差點壞了老弟大事。”蔡雄飛急忙奪過參謀的白旗來,一把扔在腳下,拿起手槍,豪氣沖天地說:“弟兄們,張培梅的執法隊救咱們來了。”
呂毅心的迫擊炮使得得心應手,相繼炸掉曰軍的一名迫擊炮後,急忙調轉炮口,還未等曰軍的另一門迫擊炮手發覺,炮彈就“通”的一下直奔最後一名迫擊炮而去。“轟”,彈片四飛,兩門曰軍炮手被炸飛。王斌謹記張培梅的安排,幾乎就在呂毅心的炮彈打出的一刻,狙擊槍也打死曰軍指揮官。張培梅見曰軍打亂,起身大喊:“弟兄們,衝啊!”
執法隊藉助沿途該地起伏的地形掩護,不斷接近曰軍,雖然不斷有被打中的,但這些人抱定決死的心思,沒有一個退縮的。短兵相接,執法隊抽出背上的大刀來,大喊著:“殺。”
楊勝武把揹包裡的兩節短槍接起來,與沈學亭一左一右,兩把長槍直指曰軍隊形正中。“呀”一名曰軍見一名拿著古代鐵槍的人衝來,雙臂一叫勁,企圖挑開鐵槍,可楊勝武猛地一磕對方的步槍刀尖,順勢往前上步,槍尖輕輕在曰軍的咽喉處一劃……
沈學亭的槍法是楊勝武親傳,早已得了楊家槍法的精髓,一桿鐵槍在他手裡使得水潑不進,死在他槍下的部下三人。緊隨其後的常如海和苗長青的大刀尤其兇狠,這兩人的刀法,一個是全真教的刀法,一個是苗家刀法,十分厲害。就是趙岐功想要衝向前殺敵,但謹記自己的職責,一心護著張培梅。但凡有威脅道張培梅姓命的曰軍,早被前面的人給砍死了,間或有不長眼的曰軍躲過截殺跑到他們他們跟前,也被趙岐功用匣子槍打死了。
整個戰鬥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等曰軍幾乎全部被消滅後,蔡雄飛才帶著人出來。
“啊呀,感謝張總監的援手。蔡雄飛抱拳說道。
“不謝。”張培梅翻眼看看蔡雄飛。
“張總監的執法隊真是虎狼之師啊。”蔡雄飛見張培梅不愛搭理他,竭力沒話找話。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打巷戰不能死守。”張培梅皺著眉說。
“是啊,可我不能擅離指揮部啊。”蔡雄飛尷尬地說道。
“好了,你保證,我得帶人走了。”張培梅沒理蔡雄飛。
常如海在張培梅與蔡雄飛寒暄的時候,就讓執法隊打掃戰場,因爲他們的彈藥實在是不多了。
等張培梅走後,一個參謀不滿地對蔡雄飛說:“旅座,這個張培梅怎麼這樣呀,一副前世欠他錢的模樣。”
“他就這樣,自命清高。不過,你們這幾天可得好好表現,我聽說,他想把咱軍座給正法了。”
幾名參謀一聽,趕緊嚇得閉了嘴巴,再也不敢議論張培梅了。
經此一仗,執法隊陣亡十幾個人,重傷七八個,輕聲五六個,能戰鬥的也就三十來個人。把再也派人送下去,張培梅皺著眉說道:“弟兄們,北城還在小鬼子的手裡,我們還得擦乾眼淚繼續戰鬥。”
杜堃的70師指揮部設立在一個教堂裡,這裡,牆高厚實,是一座足以抵擋曰軍進攻的堅固堡壘。在指揮部裡,有杜堃最爲倚重的警衛連和炮連。由於這座教堂位置重要,幾乎擋住了曰軍進犯隰縣南城的道路,曰軍便把這裡作爲進攻的重點。不知打退曰軍的幾次瘋狂攻擊,警衛連也打成了警衛排,就連炮連也打得沒炮彈了,但曰軍依然圍攻教堂。杜堃已經顧不上聯繫戰區指揮部了,再說,即使聯繫也沒多大的用,便和戰士們一起蹲在戰壕裡戰鬥。圍在這裡的曰軍足足有一箇中隊的曰軍,但因爲教堂太堅固了,沒有重武器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攻下教堂的。此時,擔任攻擊的曰軍中隊長髮起一次次進攻也沒打下教堂,氣得毫無辦法。只好請求重炮支援。
預設在隰縣城外的曰軍重炮聯隊得到聯隊長的命令後,直接下令開炮。
“轟轟轟”,一陣炮彈襲來,震得杜堃等人耳朵嗡嗡直響。等炮擊完畢,杜堃知道曰軍馬上就要進攻了,大喊道:“弟兄們,進入陣地。”哪知,喊了幾遍,纔有二十來個士兵從土裡拱出身子來。杜堃知道沒出來的怕是陣亡了,也顧不得悲傷,端起一桿步槍,瞄準曰軍通往教堂的路,準備戰鬥。
張培梅帶隊正在前線,忽然聽得一陣地動山搖的重炮聲音,隨即,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濃煙滾滾,急忙回首示意隊伍停止行動。
“前面是什麼地方?”張培梅問常如海。
“像是教堂方向。”
“教堂?那不是70師杜堃的指揮部嗎?”張培梅問道。
“是的。”常如海回答道。
張培梅舉起望遠鏡,看到教堂方向炮聲隆隆,心想,這杜堃的指揮部佔據著隰縣北城通往南城的要道,一旦有失,隰縣北城肯定不保,當下決定增援杜堃,但看看手下單薄的兵力,又猶豫不決。
“張總監,要不這樣,我馬上派人傳達您的旨意,讓所有的執法隊向教堂一帶集結。”常如海看出了張培梅的心思。
張培梅沒說話,點點頭表示答應。常如海見時間緊迫,馬上就在隊伍裡指派了幾名隊員,讓他們傳達張培梅的集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