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zhuǎn)眼一想,這脫臼會不會是小桐那日壓在她身上哭泣的原因吧,沒想到有人竟然趁這次想要讓她的腳一輩子變成這樣,呵呵,上次成功了,這次接著來,的確也是一件人之常情的和事情!
一路上並未說話,但是腳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腦子裡卻怎麼也想不到究竟會是誰想要害她,如今一點聯(lián)繫都沒有,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般。
轎子外面也是格外的安靜,爲(wèi)什麼每次在外面回去的時候都是夜間,轎子突然停住了,在裡面的她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強忍住好奇心,如今她並不方便走出去,誰知道外面是不是黑衣人。
“你幹什麼!”
阿露的聲音在這黑夜中變得異常的洪亮,她坐在轎子裡面,安靜的聽外面的動靜,外面的風(fēng)颳得很大,這樣的天氣總是會讓她聯(lián)想到雨季,那個她從小就懼怕的季節(jié),似乎每次換季都要下好久的雨。
那種感覺很不舒服的感覺很快的進入她的腦海,頭靜靜靠在轎子上,想要等待外面安靜後快些回家,此刻也沒有多大的心思在這個地方。
“叫裡面那個女人出來就是,腳斷了難道不知道爬了?紀(jì)茶,你可聽得到我的話?”
如果是幾個時辰以前,這個在外面叫囂的人如此說話,她定然會生氣,發(fā)怒。然而現(xiàn)在腳上的傷已經(jīng)快要康復(fù),又何必去迴應(yīng)這些有的沒的的挑釁,然而外面的那個女人還不值得她迴應(yīng)。
轎子裡面沒有絲毫的聲音,轎子外面也那麼的安靜,站在外面那個挑釁的女人似乎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似乎想要到她面前來,然而卻被別人攔在那裡,嘴裡一些不好聽的話都蹦了出來。
有的時候真的很怕一個轉(zhuǎn)身天空中就有一把鋒利的劍刺向自己的心臟,所以她學(xué)會了不再把後背交給別人,她也不想要轉(zhuǎn)身回頭。。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她都開始懷疑,此刻這個世間還剩下什麼。
外面的人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是她明白每個人都在掙扎,都在苦苦的命運裡翻滾,站在她轎子前面的這個女人難道不是嗎?因爲(wèi)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想要讓她身敗名裂,這個女人爲(wèi)的又是什麼?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的臉因爲(wèi)這樣大的叫聲弄的愁眉不展,她也曾想過,也曾問過,爲(wèi)什麼事情會變成這種樣子,最後天空中的閃電告訴她,這不過是上天的安排,一切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此刻紀(jì)茶生活在的地方,是歷史。。然而上天又怎麼會放心歷史被她所篡改,所以一步一步的欺壓她的人生,這公平麼?有的時候真的很質(zhì)疑,有的時候真的無奈,卻也忍不住的想著無辜。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經(jīng)過命運的安排而默默無聞,但是,唯獨她不可以!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上帝犯的最大的錯誤!她不想來到這樣,就算是死了,也罷了,爲(wèi)什麼非要這樣受罪。
“對不起,我們小姐今天不見外人。”
紀(jì)茶坐在轎子裡,聽著外面一羣人的談話,心裡有些無奈有些難受。如果她死去了,是不是就可以投胎成嬰兒?不過轉(zhuǎn)眼想想,自己來到這個地方,似乎也的確變成了嬰兒。
“哈哈哈哈,紀(jì)茶,你有本事在裡面做縮頭烏龜,怎麼就
沒有本事站出來?怎麼,在裡面坐著是不是很舒服?紀(jì)茶我告訴你,我趙姬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你的男人永遠也回不來了!”
聽到這裡,她猛地扯開轎簾,直視正前方的女人,但是她看見了這個女人在她打開轎簾的一瞬間,臉上一閃而過的諷刺。
看的太過於清晰,似乎也是一件諷刺不好的事情,趙姬看著她,然後閃動著異樣的目光,上當(dāng)了?或許吧,不過爲(wèi)了伍子傑的事情,做什麼都值得,至少現(xiàn)在爲(wèi)止,她是這樣想的。
冷空氣在打開轎簾的那麼一瞬間,靠近她的身體,只是這種的寒意也遠遠比不得趙姬眼中的嘲諷,趙姬想的或許就是對的吧,利用感情控制她的一舉一動,呵呵。。
但這一刻,她突然什麼都不想問了,趙姬就算在怎麼和她對視,眼中也是那種波瀾不驚,心靜下來了,又有什麼可以動搖,站在眼前這個女子,美的驚天動地,可是容貌又能維持多久。
曾經(jīng)她一味的想要自己變得漂亮,變得白淨(jìng),開始不知道爲(wèi)了什麼,後來似乎慢慢的體會到,不過就是想要身邊的那個男人多看自己幾眼罷了,這個女人的容貌是她往日所求。
可惜,如今,物是人非也。再也沒有那個男人的出現(xiàn),如今。。再美的容顏又能給誰去觀賞。。現(xiàn)在慢慢明白什麼叫做女爲(wèi)悅己者容的道理是否已經(jīng)有些晚了?
“趙姬,你究竟想要幹嘛?若是心裡不舒服,我紀(jì)茶江南第一才女的稱號給你便是,何必苦苦相逼。想來,何藍還有伍子傑的離去你也廢了不少力氣吧,與你究竟有何冤仇?要如此害我?”
頭慢慢伸出轎子,慢慢的站起來,在趙姬吃驚的眼神下,她漫步前進,每走一步,她都可以感受到趙姬眼中的詫異深了幾分,但是走到這個女人面前以後,她就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心裡面那種報復(fù)的心裡,慢慢的被一件一件事情折磨的所剩無幾,原來人的脾氣是可以這樣被磨破,突然之間對這個社會,隱隱約約感受到一種失望,空氣中的冷,也就只有皮膚接觸過纔可以知道。
然而人心呢?
紀(jì)茶真的很想挖開這個女人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別人說所,心壞的人,心就是黑色的,然而心好的人,就是依舊的紅呢?那麼這個女人是屬於哪一種呢?
人的眼睛那麼厲害,可以看到很多一閃而過的東西,可以把一切都記在心底,然而人心卻怎麼也看不透,就算這個人把心放在了桌面上讓其他人默默觀賞,只是最裡面的那一層,卻得不到答案。
趙姬好像被她的眼神所嚇著,假意咳嗽了一聲,繞過她向另外一邊走去,她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她的後背不會再面對任何人,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小人!
腦子裡面一想到小人,那句話就冒了出來,唯女子小人難養(yǎng)也,想到這裡下意識的也只會是搖頭。
“紀(jì)茶,你認爲(wèi)你現(xiàn)在還剩下什麼東西?你最愛的那個男人還不是和未婚妻去成親了,聽聞昨日大婚已過,紀(jì)茶,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機會麼?伍家財大氣粗,何家卻也在京都不可小視。
我看,你根本就不可能再插足在兩人之間,就算伍家看在伍子傑的面子上
收納你進門,也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妾侍罷了,你終究還是敵不過她不是麼?作爲(wèi)這樣的女子,你不覺得廉恥麼?”
雖然不知道趙姬這番話有什麼含義,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伍子傑離開後,這個女人會站在她的面前說這樣的話,更不知道,她的腳受傷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快的得到消息。
這些的不知道,慢慢的轉(zhuǎn)變成了疑點,但是半年前她也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是這個女人給她的郎中說,不允許治療她的毒藥,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何藍,只是這些時日何藍不是已經(jīng)離去?
難道這兩個最有可能的女人就要這樣被排除掉?敢問蒼天是不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小姐,夜已黑,天涼了,我們回府吧。”
阿露走到她的身邊,用全部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告訴現(xiàn)在的每一個人,如今夜已經(jīng)深了,她不該呆在這個地方。
“趙小姐,紀(jì)茶在這裡奉勸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走回轎子,轎簾放下的時候趙姬似乎還在爲(wèi)剛剛她說的那句話而思考,或者是呆住了吧,這個女人爲(wèi)什麼不曾想過,有一天天空真的打下一個雷直直的劈在這個女人的頭上。
天譴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準(zhǔn),不過。。十幾年前不管是誰,告訴她這一點她都不會去相信這些所謂天譴一類的事情,因爲(wèi)她也和所有人一樣相信著無神論,相信著科學(xué),但是如果只有科學(xué),她來到這裡。。
又應(yīng)該怎麼解釋?一個偶然?一個科學(xué)奇蹟?不,她不再那麼傻,她已經(jīng)不在那個發(fā)達的時代,在這裡,她不想去打破這裡的平衡,不想去破壞這裡的一切,因爲(wèi)稍稍不小心,她就會消失。
這不是玩笑,這不是遊戲。。不可以重新再來,這纔是真正的人生,面對生離死別大家都已經(jīng)看的很淡了,人過五十,病死老死已經(jīng)很平常,然而她正在這個世界裡面慢慢成長。
終有一天她也會有五六十歲的時候,站在所有年輕人的面前敘述著往日的一切,有光輝的歷史,有傷感的曾經(jīng)。
但是那個女人是不是可以明白?人生沒有彩排,趙姬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件一件的印在別人的心裡,不可以磨滅,不可以移除。
“你們快些,小姐會凍著的。”
轎子裡面比外面暖和了許多,但是也爲(wèi)阿露的這番話而感動,有人能夠去體會她的內(nèi)心,體會她的感受,這是她求之不得的。
在這個地方,已經(jīng)呆了十五年了吧,她漸漸的已經(jīng)開始明白,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上許多倍,但是這黑夜中的寒意還是讓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有那麼一秒鐘在那裡後悔。
真不該把那件大衣留在那個地方,看那樣子醫(yī)館中還是比外面要暖和許多的,但願小逸可以早些醒來,說不定明天早晨就可以看見小逸抱著一臉的脆弱,卻還是笑嘻嘻的站在她的面前呢?
“露姐姐,幫茶兒去廚房找些食物來吧,有些餓了呢。”
阿露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和她分道揚鑣的走開,她走到那個滿是狗尾巴草的地方,還是忍不住的想起那一天,兩個人手中拿著用狗尾巴草弄的戒指,戴在手上的那一剎那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