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露連忙上前加了一句小姐,裡面的人一聽見,立刻停止了說辭,只是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難不成還會把他說的話收回去不成。
門被打開,管家的臉色其實也不是很好,然而她很自然的走了進去,不過本來就應該是理所當然,二叔二嬸就坐在那裡,看著她走進來就跟沒有看見一樣,絲毫沒有半點反應,倒是那個小妾給了她一個白眼。
“茶兒,你快點回房間吧?!?
二叔似乎終於發現了她的存在,扯出一個笑容,難道這個二叔是想瞞她瞞到什麼時候?
她沒有做聲,只是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屋子裡傳來一聲濃重的嘆氣聲,張口說了今早發生的事情。
早上下人們早早就起來了,該做什麼的都在做著,管家剛剛打開房門竟然看見不遠處躺著一個黑色衣服的男子,身上一點一點的紅,管家眼睛並不是很好,還以爲哪個下人正在偷懶。
便走了過去,剛剛走進一股血腥味就傳了過來,管家再次看向地上的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瞪大眼睛,嘴角的血液已經開始有點被風乾了,管家忍不住的一聲尖叫,叫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紀府瞬間亂套了,竟然有一個人直接提出要離府,然後接二連三的例子出現,就產生了她剛剛起牀前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那個女子應該是怕紀茶把她變成吳嬸那個摸樣,所以才那麼害怕的吧。
“送什麼官府,送進去了肯定又有多得不得了的事情,老爺,你還是就叫家裡人埋了算了,身上那麼多刀,死的那麼慘。真是可憐?!?
二嬸撩了撩頭髮,雖然語氣中透露著一點點的惋惜,只是神情卻還是如此,二嬸啊二嬸,一輩子都是如此從未改變過,也難怪這日子過得如此離奇。
但是這句話卻給她一種很無奈的感覺,人死在家中,若是被抓到,日後的罪可就不淺了,日後紀家一起受牽連,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想發生,二嬸還在玩弄自己的繡法,之間穿梭在頭髮的縫隙間。
管家的臉色有點怪異,似乎也在計較著二嬸的話。
只是沒有想到,二嬸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沉默了許久,就連那個小妾也沒有說些什麼,坐在椅子上。其實她看所有人此刻都有種不爽的心裡,只是想想也就那樣了,再不爽也不會不爽到哪裡去。
二叔站起來,在房間中走來走去,猶豫的神情倒很是透徹,她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俗話說,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如今她倒要看看,紀家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除了她還有誰能解決。
“這個人是什麼來歷?府中的人有沒有人和他是親戚的?不如叫他們來認領一下,我們紀家本來也沒有做出什麼事情,如果可以私下解決也算是最好的選擇。”
“老爺,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我們整個紀府都擔當不了,現在不報官,我怕。?!?
管家低著頭,一臉的敢怒不敢言的摸樣。一出好戲,還未真正上演,只是難爲了這位管家依舊如此關顧著紀府。
阿露手中的茶杯不小心掉落在地上,茶漬濺了她滿身都是,阿露一臉歉意的看著她,手中的毛巾剛剛想擦拭她身上的衣服的時候,毛巾被
接了過來,自己清理了起來,房間裡的氣氛弄得異常尷尬。
然而本來就沒有一個下人的大廳變得有些空洞,門口還是亂糟糟的腳步聲,其實她很想問,明明只是死了一個人,有必要這麼著急嗎?在這個時代,隨隨便便都可以讓一人死,不是嗎?
今早還讓她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撞到在地上,擦拭著身上的茶漬,心中的不爽卻也不好對這些人表達出來,不過管家這麼緊張,難道這個地方,殺人也犯法?
“報什麼官,多大點事情,家裡能解決就解決了,弄到公堂之上,就只有你這樣的下人不知顏面,我們。可和你們不一樣?!?
一句話,如同刀劍一樣的刺進她的心臟,她都不記得是誰說的了,那個人也是一樣的神情,一樣的語氣,那種感覺,就像萬箭穿心一樣的疼,被人無視,被人鄙視的心情,她至今都能感受到。
“二嬸,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指不定日後誰在上誰在下,管家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官府知道,查明真相不是挺好?!?
空氣中,兩道閃電在交錯著,二嬸的眼睛裡面已經可以看到到火花四射的感覺,她的眼光也毫無顧忌的對視著,任由火花四溢在這羣人眼中展現,或許,此刻火藥味也很足吧。
“好,茶兒竟然說話了,那我也就不發表什麼言論,但是,茶兒,老爺是怎麼想的,我們都拿不了主意,這個家終究還是老爺說的算?!?
往座位上一座,二嬸的臉上那一層層的粉就在往下掉,或許是那個小妾太過於妖豔,二嬸也忍不住的開始攀比吧,掉落的粉,看的格外噁心,她別開眼睛,不願意再去看。
她真的蠻奇怪的,就這麼一個問題,討論了這麼久不說,而且此次事情本來就巧,二嬸剛剛回來,紀府就出現命案,若說這件事情真的與二嬸無關,就算別人信了,他還真就是不信。
左右爲難的二叔,眼睛裡撲朔著什麼,最後看向管家,眼裡終於透露了一點鑑定。
“我們去官府報案吧,茶兒,你在家中帶著?!?
一票人的離開,她也跟著出去了,只不過和他們走了不同位置,直直走到屍體的面前,那個人身上已經開始長出細小的屍斑,抵擋不住惡臭的感覺,連忙離開了。
“露姐姐,不如我們也跟出去看看?”
還沒有等到阿露的表態,自己以及現行走了出去,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身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跟著,一回頭還真沒發現有人,有點失落的向前走,衙門很快就到了。
裡面威武的聲音已經響起,而腳步卻正好停在了石獅子的前方,不是不願意進去,而是人已經滿了,討厭喧鬧的她本來可以立刻轉身走人,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擠進人羣,腳不知道被踩了多少次。
多麼的髒,卻還是整理好了一切,走進了大堂。奇蹟的發現,趙姬竟然也坐在大堂之上,就連皇上,都是後宮不得干政,如今一個小小的知縣,就可以讓女兒一同上堂,實在有些過分。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簡單老土的對白,記得上一次,這個縣官還是抱著笑容,看著她的,如今這幅嘴臉,倒也是讓人厭煩的
緊。
二叔在下面跪著,她站在人羣中,四周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不過實在搞不明白是她的出現讓人竊竊私語,還紀家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紀家的事情現在似乎還沒有拋出水面,心中又滿起一點小小的虛榮心。
對答如流,這四個字安放在二叔和縣太爺的身上實在是太搭配了,一問一答,看的她想睡覺,只是理智又告訴她,必須得看下去。
當一股眼神傳過來的時候,當看到趙姬臉上的憤怒的時候,當所有人都注意到她這個江南第一才女的時候。喧鬧的世界,變得更加喧鬧了。
趙姬嘴裡呲著牙,看似一幅咬牙切齒的摸樣,大堂之上多了一個女人真的是有傷風氣,若是真的讓大官知道,這知縣的烏紗帽,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
她只是回敬一個微笑,對於這樣的人,她難道也要學的跟個狒狒一樣的張牙舞爪,讓人笑話?看著人羣裡,不少人對著趙姬指指點點,她就想笑,或許有的時候,真的就如同現在一樣。
自己覺得其實沒什麼,然而在別人的眼中卻是那麼讓人難堪,至少,此刻她已經開始慢慢體會到這種感覺。
公堂外的人越來越多,似乎等待著看她紀家的熱鬧,不過還有不少的女子上前找她說話,聊一些女紅一類的話題,如今都是什麼時候了,隨便敷衍了幾句,專心的看起來,然而這羣女生也沒有再問下去。
也算識時務者爲俊傑吧。
“江南第一大才女,多日未見,白皙許多呀。”
趙姬站了起,手撐著椅子,一臉嬌態,身邊幾個男生已經開始流口水了,趙姬滿意的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身軀扭轉這完美的曲線,似乎要勾住所有人的靈魂。
只是這裡大部分看熱鬧的都是女子,這般妝容似乎會引起大大的不滿,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今日來並不是爲了私人恩怨,和這個趙姬也沒有什麼恩怨可說,只是這江南第一大才女,
的稱號,卻也是讓她有些無奈,當然,僅限於說出的人,是這個名叫趙姬的女人。
“呵呵,多日未見,趙小姐安好?!?
行了個簡單的禮儀,微微挪動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吧。這種小家碧玉的摸樣是不是比那種風情萬種的會好上許多?
左眉一挑,隨後緩緩站直了身子,趙姬看她並不吃這一套,憤憤的走回座位,原本的臀部本來就搖擺的厲害,外加上生氣,整個女人的感覺,變得放蕩不堪,比那小妾還要悶騷。
“紀老爺,怕你是自己殺人在先,然後在來報案,污衊他人吧?!?
紀茶微微一愣,趙姬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她的二叔莫名其妙的殺人了?她看了眼身邊的人,那些人也從未想過如今劇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方?曾經還以爲會直接開堂審案,爪拿真兇,
如今趙姬一句話,直接把她的心思丟在了最底部,師爺似乎很疼惜趙姬,也說是二叔殺人後自己把屍體放在那個地方,然後來謊報。
“大人,冤枉啊,小民從來都是做著本本分分的生意,怎麼會去殺人?小民長到現在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怎麼會去殺人,大人冤枉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