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李子元一下子拿出這么多的武器彈藥,很是肉疼的感覺。那個叫做張子健的營長,卻是欣喜的雙眼直冒光。如果不是李子元臉上一副不爽的表情,他真的想撲上去好好親上李子元幾口。
李子元沒有搭理得了便宜之后異常欣喜的張子健,而是與何三亮兩個人大致談了一下行軍路線之后。在師部派出的一個偵察參謀的配合之下,帶著部隊向著總部眼下大致所在的位置趕過去。盡管心中很是焦急,可生怕會出現大量掉隊的李子元卻不敢強行軍。
面對著慢吞吞的行動速度,李子元心里面這個鬧心。但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來改變這種情況。就這支部隊現在的狀態,他還真的不敢來一個強行軍。要是掉隊太多,那影響可就大了。
為了盡快的增強這個營的戰斗力,以及臨戰時的技戰術水平。他將自己所剩的幾十人,都臨時編入這個營,戰士當班長、班長當副排長,排長當副連長。除了留在師部養傷的曾生之外,王昌奉臨時接替副營長。
至于何三亮則被李子元委以重任,暫時擔任了自己的參謀。好在這個時候的八路,也沒有人太過于計較職務的變化。在升官也不發財的情況之下,對于職務上的問題,一般都是可升可降的。面對李子元的臨時調整,張子健甚至主動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干部。
但干部的調整,并不意味著戰斗力馬上就能得到提升。看著按部就班前進的部隊,李子元搖了搖頭,真希望上級那怕能給自己三天時間,來整頓這支部隊也好。可現在讓這種新編部隊去上陣,真的是合適的嗎?
為了至少在遇敵之前,盡可能的增加部隊的戰斗力。雖說盡管形勢緊迫,可李子元還是在與何子健商議之后,利用路上有限的時間,展開了一定的攻防演練。盡管這種機會不是很多,可李子元依舊抓緊一切的時間,來訓練這些新兵部隊。
只是形勢的發展,并不是一切都盡如人意的。就在李子元邊抓緊最后時間磨練這支部隊,邊想盡辦法加快行軍速度,以便盡快與總部靠攏的時候。一場意外,改變了整個事件的走向。無論李子元情愿不情愿,這個新兵營最終還是投入了一場硬仗之中。
而改變了整個事件走向的起端,更是出乎李子元的預料。當他在總部外圍與劉連明帶著的小分隊匯合時候,只顧著興奮的兩個人,誰也沒有預料到一場風暴正在向他們襲來。而這場風暴原本目標是剛脫險不久的八路軍總部,但卻正好與李子元迎頭相撞。
在一個小山村內與當初突圍時,留在十字嶺上吸引包抄日軍注意力。結果卻沒有想到在李子元突圍之后,日軍喪失了追擊這支小部隊的興趣。在調動大量的兵力,去追擊李子元以及總部各路突圍部隊后,十字嶺下的合圍圈基本上已經瓦解。
日軍失去了對這支小部隊的興趣,反倒是讓劉連明原本以為會全軍覆滅的自己,反倒是成為了突圍最輕松的部隊。等到劉連明跳出十字嶺之后,向著西北方向運動的他遇到了副總指揮和副參謀長。
在總部機關的掩護部隊已經不多的情況之下,劉連明的隊伍被臨時編入了總部警衛連。這段時間一直跟隨總部機關活動的他,直到與李子元重新相遇之前,才因為總部突圍部隊重新找到特務團,才離開總部機關準備去尋找自己的部隊。
沒有想到剛離開總部,這行動還不到三十里就遇到李子元的劉連明,見到李子元自然是相當的興奮。而李子元在見到一向被自己認為是左右手之一的劉連明,自然也是相當的高興,至少他不用再為偵察的事情發愁了。
只是劉連明不知道,他的隊伍剛一離開總部隱蔽的那個小山村,還不到十余里就被一股日軍給盯上了。而這股日軍是除了之前的益子挺進隊和大川挺進隊之外,鶴田沼楠最后的一支撒手锏。
相對于只是全套模仿八路軍,隊伍之中還混編了為數不少漢奸的其他兩支挺進隊。這支自組建以后,一直都在秘密訓練的日軍挺進隊,才是鶴田沼楠搞出來的最核心力量,也是最后一支殺手锏。
這只挺進隊不僅裝備了日軍剛剛完成研制,只有少量配發進行實戰實驗的最新式百式沖鋒槍,清一色的捷克造步槍以及輕重兩用的丹麥輕機槍。除了沖鋒槍手之外其余的所有人,每人還配備一支可裝十六發子彈的南部式沖鋒手槍。
整個隊伍還裝備了兩支,在中國戰場并不多見的九七式狙擊步槍。這支日軍挺進隊與其他兩支挺進隊相比,幾乎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無論是訓練還是裝備都更加的精銳。除了擲彈筒之外,所有的日制武器都是最新式的。
最大的特點就是相對于其他兩支只有骨干,以及軍官才會說中國話。還要編入大量漢奸以充當翻譯,才能在八路軍根據地活動的挺進隊來說。這支一直都在秘密訓練的挺進隊,清一色的都是熟練掌握晉東南方言的日軍。
而且這支日軍不僅熟悉日軍本身的作戰特點,以及八路軍的作戰特點,還專門受過特殊的山地作戰訓練,甚至還接受了空降訓練。并配備了一些適合山地作戰的特殊裝備,比如擲彈筒拋射的纜繩。這支隊伍是鶴田沼楠親手訓練,并一支沒有舍得動用的真正絕密隊伍。
在兩支挺進隊全軍覆滅之后,在并不死心的井關仞中將督促之下。鶴田沼楠將這支他最后的撒手锏拿了出來,在空降到晉東南根據地內后,由自己親自指揮尋找八路軍總部,以為自己之前的失誤將功贖罪。
讓那些幾乎已經束手就擒的八路軍非戰斗人員,從自己眼皮子底下給跑掉,鶴田沼楠遭受到了最嚴格的訓斥。此次對八路軍總部與一二九師部,連續的捕捉和打擊全部以失利告終。
雖說也算是完成了大部分掃蕩的目標,但終極目標始終未能捕獲。親自抵達長治城指揮的第一軍司令官松巖義雄中將,以及三十六師團長井關仞中將都是相當的不滿意。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人,將矛頭直接指向了鶴田沼楠。
無奈之下,盡管鶴田沼楠認為這支部隊,遠還沒有到可以出動的時候。可在上司的嚴責之下,也只能提前將其調出來,并抓緊時間在一次尋找并摧毀,從十字嶺溜走的八路軍總部機關。
井關仞中將很直白的告訴鶴田沼楠,此次對晉東南的大掃蕩即將結束,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如果在規定時間之內,他還無法徹底的消滅八路軍總部,為第一軍一勞永逸的解決晉東南問題,他將會受到最嚴厲的軍法制裁。
松巖義雄中將對于他接二連三的,無法完成軍司令部交給的任務。并將大部分的精力,都牽制在一支八路軍小部隊身上。而忘記了師團甚至軍司令部,交給他的主要任務,已經是忍無可忍。
無奈之下的鶴田沼楠,只能將這支他一直親手訓練的,最后一支挺進隊也調進了太行山,并由自己親自指揮再一次試圖捕捉八路軍總部。這支一百二十人的挺進隊,是他耗盡了心血,并動用了大量關系才組建起來的。
其中不僅有分給三十六師團的幾個中野學校的畢業生,還有之前曾經在晉東南地區潛伏的日籍特務。那些特殊的武器,如日軍最新式的百式沖鋒槍也以試用的名義,從大本營請求來的。
這支凝結了他大量心血,甚至動用了他一切可以動用的關系,組建并親自訓練的挺進隊交給別人指揮,他實在有些不太放心。最終他還是決定,自己親自來指揮這支挺進隊,在太行山區的下一步作戰。
不過太行山區在中國,雖說也不算是最大的山脈。可問題是相對于狹窄的日本來說,面積實在是太過于廣大了。在接到命令的時候,鶴田沼楠還在涉縣境內發了瘋一樣,到處尋找消失在那里的李子元,還有同樣消失在涉縣的一二九師師部。
而這支挺進隊是空降到太行山區的,就算鶴田沼楠累死他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眼下負責的是一個陸軍中尉,而這個陸軍中尉則剛剛從中野學校畢業不久。雖說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但是遠沒有什么作戰經驗。
這個中尉能當上隊長,是因為在中野學校受訓后,可以說相當流利的中國話。而且在進入中野學校之前,他是正兒八經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生,也是日軍第一批進行空降作戰受訓的軍官。只是結束空降訓練之后,這個家伙又考進了中野學校。
但這個家伙雖說一直都在學習,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這個家伙沒有上過戰場。最嚴重的是,他全無與八路軍交手的經驗。除了課堂上學的那些東西之外,這個家伙盡管到中國已經近一年,可都在訓練、訓練。
日本人死板是有名的,鶴田沼楠也不算例外。他挑選并組建這支挺進隊的時候,沒有選擇那些在中國戰場待過很長時間,但卻是預備役出身或是華北方面軍步兵學校畢業生,這種在日本陸軍之中被看作雜牌子的軍官。
而是固執了選擇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生,但這種畢業生在眼下日本陸軍大擴編的情況之下,升遷往往都是最快的。留給鶴田沼楠的選擇余地,其實并不是很多。這個家伙之所以能夠當上隊長,主要原因就是他是中野學校的畢業生,并受過空降作戰訓練。
劉連明脫離總部尋找自己部隊的時候,正趕上這支指揮官還沒有到位的挺進隊,已經悄無聲息的,利用自己受過的專業山地作戰訓練,巧妙地避開外圍防線摸到總部所在的大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