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刀,鈍了?!?
一道帶著極大威壓的淡漠聲音響起,骨刀歡欣震顫,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灼熱席卷而來,攻向了大叔。
“果然是神魔……”大叔眼中現出一股狂熱,“我在高維等你……”
他話未說完,整個人就身形扭曲,直接消失不見了。
那消散的方式……就像是被“搖籃”抹除了一樣。
因為使用了超過副本強度的力量。
“竇隊!”柒柒跑來,衣上還有斑斑血跡,棺材板兒上也出現了一道裂痕,“你沒事吧?”
她說完,還警惕地占卜了大叔的位置,然后噴出了一口鮮血,“不能占卜,他的身份是被屏蔽的?!”
瞳中的冰冷漸漸散去,司予安感到一陣疲憊。
“又是上次那種情況嗎?”她暗忖道,但好在,這次她并沒有失憶,意識也是清醒的。
咕咚!
咽下喉中猩甜,司予安丹田翻涌,只覺臟腑隱隱作痛。
“竇隊?”
“沒S——”又咽下一口猩甜,司予安本想說“沒事”,但誰知這次涌上來的有點多,她一口沒咽下去,還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咕咚!咕咚!
于是她只得不斷吞咽著。
柒柒:???
話說寧不覺得這樣有點惡心嗎??
她剛想說話,卻在看見司予安嘴角血液時臉色劇變,“竇隊!快咽回去!”
司予安:……
咕咚,咕咚!
“教授?!”
就在這時,從兩人來的方向,又出現了兩道身影。
其中一個身穿糖果紅色的女人滿臉的不可置信,雙腿上附了一層青光,便沖了過來。
“這個中山裝是教授?可他怎么會——”橡皮糖緊擰著眉頭,“你們跟他產生沖突了?”
咕咚……啪!
司予安又咽了一口,剛想說話,就眼前一花,臉上被人拍上了一塊手帕。
“去污手帕,E級極品,有強力去污功效?!薄皳u籃”的描述如是道。
“口水,擦一下?!逼馄馄届o地說。
司予安:……
橡皮糖&英子:???
擦什么東西??
“剛才風大,不小心中風了?!焙鷣y在臉上抹了兩把,司予安解釋道,“中風……那什么——”
她瞥了眼手帕,擦下的血液還泛著淡淡的金色?!岸挡蛔∽臁!?
橡皮糖:……
英子:???
我信你個鬼哦!你個姑奶奶壞得很!
兩人嘴唇張合,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
在恐怖氣浪的沖擊下,整條街的地磚都完全掀起,碎成了石礫。
但周圍的院樓卻因“搖籃”的屏障保護,得以幸免于難。
“哇!哇!”
在威壓解除后,無數的嚶嚶怪沖進街中,瘋狂地撞擊著每一棟院門。
雖然它們根本攻不進院子,但在漫天的灰塵逐漸散去后,仿若被炸過的街道出現在村民們眼前,還有無數面容可怖的詭異在沖擊著一切有活人的建筑。
這種場面還是很震撼的。
至少對觀看者而言是這樣的,至于對經歷者如何……
“救命!別進來??!救救我!”
“村長!村長你說話啊!是你讓淹死鯊死它們的!”
“陶正官!你不得好死!”
即便是明知詭異們攻不進去,但它們瘋狂的樣子也讓村民崩潰了。
有幾個村民甚至跪在窗戶旁邊,和著詭異沖擊的頻率,一下下撞著玻璃,撞得頭破血流。
陶正官沒有說話,只是更為陰鷙地看著幾人,眼中顯露出一絲鯊意。
“哇……”
天色漸漸亮了,嚶嚶怪們不甘地退出了街道,躲在玻璃和女人身后的村民這才敢顫抖地站起身來。
訟師氣息不穩,面色灰白,從陶大柱家走了出來。
“結束了?”他聲音沙啞。
趴在他背上的青紫嚶嚶怪已經不見了,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個青紫的手印。
“那些東西不能進陶姓人的院子?!?
另一道男性身影從陶大田家走了出來,他身型瘦削,臉頰凹陷,難掩頹意。
“你是?”英子疑惑地問。
“哼!”男人冷哼一聲,低頭掩下在看向英子時,眼中的火熱和焦躁。
“福壽?!彼居璋财届o地說。
“福壽。”橡皮糖瞇了瞇眼睛,“你的技能是‘生機元寶’?”
聽到此話,訟師和英子俱是一驚。
兩人一個露出了貪婪,另一個則是沉下了臉。
以生機為技能,只要生機不絕,玩家就幾乎是不死的,除非是遇上極強者,或陷入詭異困境中,后繼無力。
生機不可再生,唯一的補充方法是進行采補。
而英子,恰巧就是個生機極旺者,旺到連陰氣都會厭惡地避過她去。
“該死的女人!”
正在這時,棉花糖也從陶正官家走了出來,他相比眾人來看,衣衫要整潔得多,一看就是昨晚茍在了院樓中沒有出去。
“昨晚那么危險,你不來保護老子,你——”
“你不是還活著呢嗎!”
隨口甩下一句,橡皮糖急匆匆往來時方向跑去。
而在她之前,司予安和柒柒的動作還要更快。
夜晚結束,現在是檢驗試驗品的時候了!
訟師和福壽對視一眼,沒有理會棉花糖,也跟了上去。
“沒人?!彼居璋岔庖婚W。
只見夜里被頭發鋪滿的院中,頭發已經不見了,兩個人形繭也是不知去向。
“囡囡,囡囡??!”
斜對面的院子里跌出來一個滿身灰塵的女人,女人目光呆滯,雙手呈懷抱狀,“你看見我的囡囡了嗎?”
她逢人就問,但玩家們都避開了她伸來的手。
“沒人,只剩她了。”玩家們搜找了女人家的院樓。
“沒人。”
“沒人……”
“有一個!”
幾人穿梭在村子各處,搜找了每一棟被破開的院樓,那些院樓中要么僅剩一人,要么毫無聲息。
待搜尋完后,他們發現,整個村子竟是少了九成多的人!
“他,他們都死了?”棉花糖聲音發抖。
不想落單,他跟在最后一路行來,入目之處皆是破碎殘骸。
他心中驚懼,對自己一直茍在陶正官家的決定非常滿意。
死了嗎?
抬頭看了看藍天白云,司予安并不這么認為。
天光已是大亮了,存活下來的村民都探出頭來,做飯洗衣,就似跟平常無異。
如果不是他們在看向玩家時,臉上會顯出仇恨來,司予安簡直要以為他們失憶了。
“四樓,你們都去了嗎?”
突然,訟師聲音嘶啞地問,不自覺地一直摸著脖后的紫黑手印。
除了棉花糖外,幾人俱是不置可否,而且誰也沒有先開口分享情報。
“那個中山裝呢?”福壽問,臉上閃過一絲忌憚。
他這么一提,訟師和棉花糖也是面色古怪起來。
昨晚的詭異并沒有如何纏人,只要有心想跑,它們是不會攔人的。
而且作為一個法系,“中山裝”不該是掛了才對。
可事實卻要讓他們失望了。
“掛了?!彼居璋驳卣f。
“掛了?!”幾人一驚,“詭異干的?還是……你鯊的?!”
在司予安和大叔交手的那刻,訟師和福壽正在樓里尋找線索,棉花糖則是蜷縮在了屋里,是以他們都沒有看到街上的情況。
而等他們聽見動靜時,外面已經是一片煙塵了。
再之后,四位女士齊聚,大群詭異來襲,他們就更無法判定當時發生了什么了。
“我鯊的。”司予安淡笑。
柒柒和橡皮糖都是皺起了眉,都覺得司予安不該是這般不謹慎的人。
“咝!”
“你鯊的?!”
三個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訟師和福壽,兩人更是滿面駭然,往遠離司予安的方向挪了一步,渾身緊繃。
“你,你怎么鯊的他?”訟師問,青紫手印帶來的涼意倒灌了全身。
“胡言亂語咯!”司予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