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魚龍混雜,是被海城默認的“法外之地?!?
禁藥,人口,甚至軍火,無一不能在這里找到賣家,而且是只要你有錢,他們就什么都敢賣!
在這樣的地界兒上,買賣雙方所選擇的流通機構,就是不受海城監管的,不論道德,只對金錢負責的高腳杯銀行。
而因為跟多方不法勢力的深度合作關系,高腳杯銀行在西郊的營業廳和ATM機反而還會比本地銀行更受庇護。
連續換了好幾個方向,穿過了數不清的巷子,一個高挑的,身穿黑衣黑褲的姑娘出現在西郊腹地,一條叫多寶街的地方。
這條街從街頭到街尾開的都是“雜貨店”,只在街道的中段設了一家高腳杯銀行的支行。
幾隊配著手槍和巡衛在門口來回巡視,想來銀行內部的守衛也不會少。
黑衣黑褲的姑娘蹲在銀行對面一家雜貨店房頂的廣告牌后面,默默等了又等,在上午過去了大半,臨近中午的時候,才終于等到了她要的景象。
好幾家雜貨店的員工由打手護著,背著一個或兩個大、麻袋匆匆往銀行跑去,待十幾分鐘后他們出來時,皆是如釋重負,面露喜色。
“差不多了?!?
黑衣姑娘最后檢查了一遍手機,確定它的鈴聲和震動都被關上了,才轉身跳下房頂。
她從雜貨鋪后門的巷子繞了個大圈,到了多寶街對面雜貨店的后門處,數著步子往前走,最終在一面厚墻前站定了。
左右看了看,確定這窄巷子絕不會進人后,姑娘右手一揚,手上就多出了把模樣奇怪的赤紅骨刀。
那骨刀的刀鋒上森冷和灼熱并存,在它的主人持著它拿近墻面時,上面的骨刺興奮地自己靠了上去,墻面發出“滋”的一聲悶響。
“臥槽……”
姑娘趕忙收回刀,但那墻上也已是被灼出了一個淺坑。
“動靜這么大?這是連骨刀的威力都增強了嗎?”
再次左右看了看,她握著刀插入墻里,在墻上挖出了一個僅供一人藏身的深洞。
骨刀的特性讓挖出來的混凝土碎碎爛爛,洞口和洞壁也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看上去像是被什么東西炸開,然后又腐蝕過的。
而這也恰巧遂了姑娘的意,如果骨刀還跟之前似的切口平整,那等西郊的人發現,不就等于明擺著告訴他們這事兒是“玩家”做的了嗎!
洞穴越挖越深,還漸漸向下,不知挖了多久,骨刀終于觸到了金屬層。
隨著比剛才更明顯的“滋滋”聲響起,足有好幾米厚的金屬終于被完全挖開,露出了下面金燦燦的長方形塊狀物。
“這地方居然還有金條?”姑娘戴著手套拿起了兩根掂了掂,然后又看向四周摞得整齊的金山和鈔票山,只覺自己的嘴角似有淚水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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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了擦并不潮濕的嘴角,整個人不由喪了下去。
【你包帶小了……】
“可仙女是不會偷竊的!仙女只會合理變現!”
【胡說!既然都是仙女了,那仙女做的事兒能叫偷嗎?這叫拿!】
“不義之財,取之有罪!”
【這些錢本來就不干凈,你拿了叫劫富濟貧,是好事兒!】
“我拿了會良心不安,心中有愧……”
【那就說服自己不要有!】
黑、白兩個小人在姑娘腦中爭執著,誰都說不過誰。
【你的賠償金給完了嗎?你這么窮,還不如拿了這些錢去——】
刺啦!
骨刀下垂,金山的側面融化成金水流到地上,姑娘掐斷了黑色小人的蠱惑。
“我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惫媚镎f,“如果不是自己掙的,而是用這里的錢去付賠償金,那我還不如不付!”
她堅定地移開了視線,還強迫自己拿起了一摞鈔票。
但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的丹田處,被一片朦朧包裹著的八條細小的鏈條,似乎變得更清晰了些,還愉悅地搖了搖。
“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嘴里念叨著“清心咒”,姑娘眼淚汪汪。
??!我的心為什么會這么痛?
拉開書包,她往里裝著鈔票,突然聽到金屬房的門外響起了機械轉輪轉動的聲音。
“這么快就又有人來了?!”
姑娘手上動作更快了,在拿完十摞鈔票湊滿十萬塊后,她把驢牌“麻袋”塞進了剛被自己拿空的小坑里,然后轉身跳回了洞穴。
“警報!警報!有人搶金庫!!”
刺耳的警報聲傳來,姑娘跳出洞穴回到巷子里,背上包跳上了厚墻對面,另一條街的店門房頂。
而幾乎就在她剛跳上去沒幾秒,一個身穿巡衛服的方臉男人也鉆了出來,他臉色鐵青地左右看了看,在沒發現人影后開始低頭查看地上的厚墻殘骸。
“玩家?”
黑衣姑娘一下反應過來,但她沒有再久留,而是壓低身子在房頂上奔跑,朝其他街區飛奔而去。
及至跑到了附近一處商業圈的附近,她才減慢了速度,然后又拐進了巷子里。
在來之前,她查過西郊的勢力范圍,這里和剛才的“多寶街”雖近,卻分屬于不同的勢力,所以多寶街的搜尋隊在短時間內并不能進入這里。
選了家店鋪,從后門潛入后把店員打暈,又瞬移到攝像頭死角毀掉了攝頭,姑娘用收銀臺的現金等價替換了包里的鈔票。
這同樣的做法重復了十幾次后,她終于把所有的鈔票后換成了“白錢”,可以放心花出去了。
“你們干什么!這兒可是江老大的地盤兒!”
在剛才姑娘進入商圈的那條街口,兩撥巡衛互相對峙著,其中一撥的領頭人還是那個鉆出洞穴的玩家。
“高腳杯銀行失竊,我有權力懷疑盜賊逃到了你們街區!”那玩家眼神陰鷙,右腳微微后撤,隨時準備暴起鯊人。
但一輛轎車的到來打斷了兩撥人的對峙。
那車的主人似乎是什么大人物,因為在車開來時,兩撥人都主動讓出了路,并對著汽車尾氣深深鞠躬。
甚至在轎車開走后,那玩家也不再不依不饒想進入這片商區了。
“車里是誰?”
黑衣姑娘直覺萌動跟了上去,身形頓在了一家會館附近。
從車后座下來的是一個面色發白,還流著虛汗的中年男人,他腳步虛浮,無論從哪兒看去都不像是個頭目。
但在車門關閉之前的瞬間,黑衣姑娘瞳孔一縮,在后座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側顏。
“三井偉義?!”
“他今天就到西郊了?”
拿出手機,姑娘給山村俊雄發了微信說明此事,畢竟他給的情報上可是說三井要在一周后才到的!
退出跟山村的聊天界面,微信上備注為“何新”的那個人轟炸了幾十條消息,最后一條更是連發了好幾個感嘆號,來表達她的不滿。
“司予安!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她氣的連大名都叫上了。
轎車還沒開走,山村也還沒回消息,一身黑衣的司予安閑來無事,指尖一動發去了一條回復:
“剛去關照了零元購的衍生業務,零元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