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買的沒有賣的精。
這話不錯,但也只是因為供求所需罷了。
若是這商品特殊,買的和賣的還都各懷心思,那最后具體是誰能坑了誰……可就說不準了!
“一百萬,賣不賣?”中年男人試探著問,給的價格低到了連旁邊站著的,身穿另類服裝的女士都看了他一眼。
“給這么低你怎么不去做夢?”司予安翻了個白眼,但當然,因為水霧的緣故,中年男人并看不見。
她本以為這追查近衛名的家伙怎么也得是個A級玩家,卻沒曾想……他原來只是個B級而已嗎?
那還真枉了她司仙女通過攝像頭跟他“對視”后還小小擔心了一把,現在只剩下對蟲子的惡心了。
嫌棄地從中年男人手里把技能書扽了出來,隨手又扔回了道具堆里,司予安表現得傲慢又無禮,一看就不像是正經做生意的。
“六百萬,市場價。”中年男人瞇起了眼睛,但是沒生氣,而是又給出了一個價格,并且用一根手杖壓在了白幕布上,擋住了奇裝女又伸向技能書的手。
“六百五十萬。”奇裝女說道,并不因中年男人的級別而退縮。
“七百萬。”
“七百五十萬。”
“哼!”中年男人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
“價高者得!”司予安突然懶洋洋地加了一句。
“一千萬!”聽了司予安的話,中年男人仿佛是出于什么目的,生忍了下來繼續競價。
不過這次的結果倒是讓他滿意了,因為奇裝女沒有再往上抬價,只是沉吟了片刻,遞給司予安一張紙條。
“如果以后還有刀類的技能書可以聯系我!”奇裝女說完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記仇般記下了他的臉,然后一文未花離開了攤位。
“哼!”中年男人又冷哼一聲,但他自恃實力,并不在乎對方是否記下了他的臉,見那競爭者離開,他馬上就又伸出手去拿技能書。
砰!
一尊銅鼎砸了下來,正好就砸在中年男人要伸手的位置上。
“你什么意思?!”他看見這技能書時本就起了疑心,但誰料這賣家和剛才那奇裝女都不知好歹,非要和他“作對”,這讓他完全失去了耐性。
他渾身的衣服鼓動著,隱隱有無數莫名的東西在其下爬動。
司予安:??!
臥槽不會又是蟲子吧?
嫌棄地趕緊收回銅鼎生怕中年男人把蟲子掉進里面,司予安又搓了搓手臂,心中吐槽:這要是起了沖突……
誰能打得了他啊?
不得還沒開打就被惡心死了??
而中年男人顯然誤會了司予安的意思,以為是她怕了,于是眼角的青筋一跳,又冷哼了一聲,“你到底什么意思?”他臉上懷疑更盛。
“你還敢問我?”司予安也惱了,但她自是不可能說出真實原因的,“大家快來看啊!評評理啊評評理!”
她大聲招呼周圍的人,“一個B級玩家不給錢還想拿東西啊!欺負我們C級可憐弱小沒人疼啊!”
中年男人:……
“這B級玩家這么狗的嗎?”
“辣雞B級,連C級的道具都貪,不要臉!”
“哪兒呢哪兒呢?哦,就是沒做偽裝的那個老頭兒是吧……”
周圍的指指點點讓中年男人拉不下臉來,他倒還真沒想到攤主是因為這翻得臉。
“行了,我給你!”他急忙扔出幾張紙,然后轉頭陰鷙地瞪向那些湊熱鬧的和討論的人,瞪的他們閉上嘴趕緊逃遠了,不敢再觸B級的霉頭。
秘市票據?
拿起那幾張紙,司予安仔細端詳著。
之前白術雖說過,在涉及到價值過高的道具時,買賣雙方會以秘市出品的票據進行交易,這些票據跟貨幣和金條都是可以互相兌換的。
但因為票據的來回兌換會損失手續費的問題,絕大多數玩家和修復員都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交易,他們寧愿多帶著些現金和金條,或者是干脆以物換物。
所以擺了大半天的攤兒,這還是司予安第一次見到票據,這讓她感覺還挺……新鮮的!
“我不出手續費。”司·很會做生意·予安說。
中年男人:……
恨恨又扔下幾張票據,他才終于又拿起了“刀芒”技能書,又仔細查探了個遍后,他看向司予安,眼中閃過鯊意。
怎么回事?中年男人臉色晦暗不明,就這么個貪財的,不起眼的C級,手上怎么會有近——
等等!
他瞳孔一縮,又看向白幕布上的道具,“你賣的道具都是怎么來的?”他問,難道是個扮兔吃虎的玩家?
“收購的啊!”司予安語氣極盡嫌棄,“不然還能是天上掉的?”
“不是你鯊人得來的?”
“拜托,你看看這些道具的級別!”司予安在白幕布上不耐煩地敲著,“我要是能打來這些,還用得著在這兒擺攤兒嗎!”
“哼!”中年男心里的懷疑消下了些,但他仍對司予安的態度不滿,而且覺得她未免太狂妄了些,“你對所有的B級都是這么說話的嗎?”
“我的買家里連A級都有,還能怕你不成!”司予安一副“愛買買,不買滾”的樣子。
還有A級玩家?
中年男人青筋又是一跳,“那這個。”他舉起“刀芒”技能書,“也是你收來的?”
“嗯哼!”
“從哪里收來的?”他語氣中染上了急切,但司予安只是傲慢地瞥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該死的貪財鬼!
見此,中年男人暗罵一句,沉著臉又扔下幾張票據。
“保護客人的隱私,是行規,也是職業道德。”司予安拿起那幾張票據彈了彈。
中年男人:……
他又繼續扔著,直到扔到肉痛,扔下的錢都夠買一個B級極品道具的時候,他眼中那個“貪財鬼”才終于張開了尊口。
“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倒三角眼,嘴里豁了牙……”司予安把靈魂面具的第一位寄居者——死刑犯的臉描繪了出來,眼看中年男人面色凝重仔細記下了,她心里憋了一籮筐的“鵝鵝鵝”。
“他道具多,實力強,總之就是這樣了。”忍著笑,司予安盡告所知。
“他的樣貌沒有偽裝嗎?他是第一賣家嗎?”中年男人又遞出一沓票據,但司予安接了后卻只是像趕傻子似的揮揮手。
“鬼知道啊!”她拎了白幕布準備收攤兒,“這東西有什么特別嗎?你別是坑了姑奶奶的價兒了吧!”
中年男人:……
他眼中情緒翻滾,強忍著鯊意道:“沒坑你的!”他想了想,也遞給了司予安一張紙條,“如果你之后還跟那個人有交易,就馬上聯系我!”
“呵呵!”
沒接紙條,收完了所有道具,司予安繞過他就要走人。
“這是個人技能書,是獨一無二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說道,臉上怒氣更盛。
他不是沒想過跟蹤這“貪財鬼”然后再通過她找到賣技能書的大漢。
可一來他不知道那大漢的級別,二來他也不知道對方背后是否存在著什么組織,若貿然通過“貪財鬼”探查,他怕會反被對方察覺到!
那近衛名兩天前才入住酒店,難道才過了兩天就死了?武葬城就派了這么個人來見我嗎!
中年男人對武葬城的印象急劇下降,這才又想起了之前暗線提到的“長盧城五士刀”的事。
“哦。”接了紙條,司予安自是不知他所想,也不知自己的無心之舉,反而讓其又重新燃起了扶持長盧城的念頭。
趁中年男人愣神時抽走了他手里最后一張票據,司予安一個瞬移混入了人群。
“草!該死的貪財鬼!”
幾秒鐘后,中年男人的怒罵聲遠遠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