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海也心有顧忌,本來他來到這里之后,受到人們很多冷眼,說他是假和尚、騙子,還有些人當著面說他不愛聽的話,甚至罵他,他又不能發泄,只好隱藏形跡,夜晚出來活動。又打聽到白素貞、小青在這里人緣極好,很受人們歡迎,這要是鬧的這里慌亂不堪,沸沸揚揚,弄不好人們都會指責他。再者真要是將白素貞、小青打回原形,讓這兒的人看見,不嚇死好多人才怪,真如此,自己如何吃罪得起。想必道:“好,老衲就依了你,比斗拳腳,但你們不可反悔。”
小青輕蔑的看了法海一眼,道:“臭和尚,比斗拳腳是我們提出來的,焉能反悔,你不反悔就行了?!?
“你”,法海氣地瞪圓了眼睛。
白素貞道:“法海,我們今日比斗,若你勝了,我們便服了你,任你收去,若我們贏了,你最好馬上離開,不要再阻撓我們的事,你可敢答允?”白素貞不屑的看著法海。
法海心想:“贏了自然是好,就勢收了她們,若輸了,伺機再來,何況近日功力大增,不信打不過她們”。想必道:“好,老衲就依你之言?!?
小青早已按捺不住,揮掌上前便打,法海撤掌相還。白素貞怕小青一時失手吃虧,也加入戰團。一僧二女斗在一處,你一招千山落葉,她一招夢鎖乾坤,你一式大漠孤煙,他一式長河落日,你一招撥得云開見月明,他一勢黑云壓境已遮山。三人斗的難解難分,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法海功力的確精進了不少,閃展騰挪,左擊又打,與二女斗的十分激烈。白素貞由于身懷有孕,多少受些牽制,心知久戰下去,于己不利,所以盡施殺招、妙招。小青見姐姐已無顧忌,更是展盡平生所學。她對法海早已恨及,恨不得食之肉、飲之血,方才痛快,所以攻勢甚猛,大有一擊之下將法海打成肉泥之勢。
法海功力再高,在二女如此凌厲的攻勢之下,招式見亂,步伐也慢了,他想用禪杖、金缽,可是哪里有工夫兒去取,眼前周遭遍地都是白素貞、小青的掌影、腿影。法海心中一急,腳下更慢,白素貞一十二路旋風腿,三十六路閃電掌打將過來,法海應接不暇,被小青趁勢重重的一腳踢到軟肋上,法海疼得痛徹心肺,一個趔趄,站立不穩。
此時白素貞正一掌攻來,見法海中腿,不想殺他,減了五成力道,一掌拍在法海肩上。白素貞雖然減去五成力道,但法海已經站立不穩,哪里還承受得住,搖搖晃晃向后便倒。小青可沒有白素貞那么仁慈,就勢一掌,又印在法海胸口。
法海覺得嗓子眼里有物涌動,知道是血氣上涌,弄不好就要噴出來,要是一噴出來,讓二女看出他已受了內傷,焉有命在。強行壓住翻騰地氣血,蹬蹬蹬倒退了幾步,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小青上前想結果了他的性命,白素貞已經搶在她前面,飛身上前,伸指唰唰唰連點了法海幾處穴道。
小青不明白姐姐為什么要這么做,叫道:“姐姐,為什么不殺了他?他害得你還不夠慘嗎?這個臭和尚壞透了,殺了他都不解恨。”
白素貞道:“青兒,我們修煉多年,目的是救人于難,多做好事,不能殺人的,如果我們把他殺了,豈不真的成了他口中所說的妖孽了嗎?”
“那就這樣便宜他了?”小青憤憤地氣不過。
“青兒,我已封了他的穴道,他又中了我們的掌腿,此時必定十分難受,經過這么激烈的打斗,恐怕已經驚動了周圍的人們,一會兒就會有人來看熱鬧的,就讓他在這兒受人們的奚落吧,青兒,你看,好多房子的燈都亮起來了,人們就要來了,我們快走?!?
小青依言,憤憤地道:“這樣也太便宜他了,有了”。小青撿起法海的禪杖,挑起金缽、袈裟,連同禪杖一起扔進了湖邊的爛泥里,拍著手笑道:“這才過癮,讓這個臭和尚撈去吧,嘻嘻?!?
姐妹二人迅速離開。
不多時,西湖邊已經聚集了不少聽見打斗聲趕過來看熱鬧的人,還驚動了一輛治安巡邏的警車,見眾人圍觀,也過來湊熱鬧。眾人見只有一個和尚坐在地上,不說話也不動彈,有人問他,“喂,和尚,你坐在這兒干嘛?打坐念經也找個地方去呀?”有人道:“咦,這不是這幾天到處胡說的那個瘋和尚嗎?又在這兒搞什么鬼。”“喂,問你話呢?怎么不說呀,前幾天不是滿口胡說,話挺多的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見他不理,有人推了他一把,法海向后便倒,幸好有人扶住,才沒倒在地上。警察見他如此,沖著他大喊了幾句,不見動靜,又聽見眾人議論法海到處胡說八道的言語,以為法海是個精神病人,給第五醫院打了個電話:“喂,精神病醫院嗎?這兒有一個病人,你們過來看看?!辈欢鄷r,精神病醫院的車來了,下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見了法海的癥狀,抬上車就走,給拉到精神病醫院去了。
法海心中咬牙切齒,“白素貞,老衲今日受此侮辱,全拜你所賜,他日老衲一定要加倍奉還,氣死我也?!狈êP闹袩o論多么生氣,精神病醫院的醫生可不知道,拉到醫院后,人家醫院還真不錯,沒收任何費用,便給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量血壓、脈搏、心電圖、腦電圖、驗血、驗尿、照胸片,一系列檢查之后,除發現身上青了幾塊,肚子內有少量淤血外,沒發現其他癥狀。
醫生斷定這個和尚可能是受了外力的打擊,傷到了腦神經,造成老年癡呆癥,要不怎么不動又不說話呢,一定很嚴重了??催@個和尚面露怨毒、猙獰之色,說不定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不知何時就會發作,萬一發作起來,后果不堪設想。醫生們一致決定,先將法海關進一間沒人的、牢固的,窗戶、門都有鐵欄桿的病房,觀察后再進行下一步治療,一面通知公安局,尋找法海的親人。就這樣,法海的屁股在挨了大量的鎮靜劑后,在醫護人員的熱心關愛下,被送進了這樣的病房里。
法海心中這個氣就別提有多大了,雖然不能出聲,心中暗罵這些穿白大褂的醫生,“無知的東西,看不出你佛爺我被人點了穴了,動彈不了,受了沉重的打擊不假,什么老年癡呆癥,還暴力傾向,他媽的胡說八道,哎吁,我的屁股,佛爺的屁股豈是你們這些無知的凡人隨便摸的,還拿著那么大的什么針,刺進我屁股里,哎吁,疼死了,老衲的顏面今日算是丟盡了,白素貞,我決不饒你,等老衲出去,定找你算賬?!狈êP闹泻紒y想,可大量的鎮靜劑發揮了作用,不一會,法海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