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正欲動身,忽聽天空中有個聲音道:“要去也不說一聲,怎麼著也要帶我去呀?”夫妻二人聞聽此話音心頭大喜,同時叫道:“小青。”
隨著話音,果然見小青從空中飛落在他們面前,臉上嬌笑著道:“姐姐,姐夫,你們出來閒逛,也不通知我一聲,害得我好找,不管上哪,也要帶上我嘛?”
白素貞乍見小青,心頭自然歡喜,笑道:“青兒,三十年不見,你越**亮了,功力也比以前高了,姐姐真爲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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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抿嘴笑道:“姐姐也一樣嘛,美貌不減當年,小青再怎麼漂亮,也沒有姐姐好看,要不當初姐夫怎麼會一眼看上姐姐了呢?不過姐夫確實太老了,姐姐你要好好給姐夫補補啊?”
許仙見到小青,心中自也十分高興,三十年不見,心中也時常掛念,笑道:“小青,三十年了,你還這般愛鬧,一點兒也沒長大的樣子,你姐姐對我好著呢!你不是去修煉去了嗎?怎麼出來了?”
小青笑著圍著許仙轉了一圈,笑道:“姐夫,三十年耶,你還嫌短呀?爲了救姐姐,我一個人悶了三十年,都憋悶死了,這次回來想救姐姐出來,殺了那個臭法海,沒想到姐姐自己出來了,我倒省事兒了。”
“青兒,你爲我受苦了,我們今日不比當初,法海撒下流言蜚語,人們容不得我們,人多的地方根本無法生存,我們正要往山裡去。山裡清苦,你跟去只能跟著我們受苦。”
小青氣上心頭,叫道:“姐姐,法海這老禿驢實在可惡,這些凡人更是可恨,不如教訓他們一頓,我們也好在這兒生活下去。”
白素貞苦笑了一下道:“青兒,你的火爆脾氣一點兒也沒改,法海是可惡,但這些凡人是受了他的矇騙而已,你若打了他們,豈不真的成了法海說的那樣,再說凡人那麼多,你打的過來嗎?總不能把他們都殺了吧?”
“那,那我們就找法海算賬,殺了法海,出了這口惡氣。”小青怒氣難消,當即就要去找法海算賬。
白素貞搖了搖頭,“青兒,你想過沒有,相公現在這個樣子,年老體衰,哪裡禁得起折騰,找法海算賬只是時間的問題,我不想再讓相公爲我擔心,更怕他出什麼意外,所以,我們打算進山居住,離開塵世,與相公過與世無爭的日子,至於其他事,以後再說。”
小青明白姐姐的意思,等姐夫許仙壽終正寢之後,姐姐必會找法海報仇,應道:“好吧,姐姐,那我們進山去。”
在大山深處,一處人跡罕至的山谷中,清澈的溪水旁,一家人搭起了三間茅草屋,屋旁開闢了一塊菜地,遠處的土地種上了五穀,一家人歡歡樂樂過上了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一日傍晚,姐妹二人從田間勞作回來,許仙做好了飯,正等著她們,一家三人有說有笑、高高興興的進屋用飯。正說笑間,白素貞、小青隱約聽見空中有衣襟帶風之聲,屋外一個聲音道:“阿彌陀佛,白素貞,你竟然敢擅自出塔,老衲今日特來收你。”
“法海。”三人同時驚呼出聲。
來人正是法海,法海早就知道白素貞出了雷峰塔,他之所以沒有立即來收白素貞,是因爲他想用造下的流言蜚語,從精神上徹底擊垮白素貞。到處都說你是妖,人人避而遠之,謾罵、詛咒、甚至毆打是少不了的,你白素貞耐性在高,恐怕也承受不了。一旦你動手打這些凡人,就更加中了他的流言蜚語了。結果也像法海想得那樣,人們容不下他們夫妻,夫妻倆只能四處奔走。
這樣的結果令法海興奮不已,暗暗爲自己設下的毒計高興,心中暗討:“白素貞,我看你的忍耐力有多大,你若動手傷人,不用老衲收拾你,凡人的唾沫便把你淹死了,哈哈。”
法海心中興奮,爲自己設下的毒計高興。可沒料到白素貞竟然有超強的忍耐力,人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愛怎麼罵就怎麼罵,她自始至終保持著高度的冷靜,沒有絲毫傷人的意思。
有人的地方不能居住,竟然帶著許仙搬到無人的深山裡定居。法海承受不了自己的失敗,氣急敗壞之下,帶著法寶袈裟、金鉢來找白素貞,想要再收白素貞一次,找回自己的顏面。
當下白素貞喝道:“法海,你也欺人太甚了,你造下謠言害得我們不能在外生活也就罷了,我們躲到這大山裡,過與世無爭的生活,你還不放過我們,你真是窮兇極惡,喪心病狂,壞到底了。”
法海這三十年來也沒閒著,他知道有朝一日白素貞萬一出塔,必會與小青來找他算賬。他害怕有這麼一天,因此日夜加緊練功,而且什麼功夫都練,最難得的是練就了一副別人在難練成的後臉皮。見白素貞罵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覺得面子掛不住,很鎮定自若的道:“妖孽,你違犯天條,擅自出塔,老衲來捉你是天經地義,你不必多言,隨老衲回雷峰塔去吧?”
許仙見法海前來,心中十分氣憤,顫巍巍走前兩步道:“法海,你太過分了,難道你非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你才滿意?枉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到頭來心腸還這麼惡毒?你一再作惡,就不怕遭報應嗎?”
小青喝道:“姐夫,不必與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多講,對付這樣禽獸不如的傢伙,還是手上的劍好使。”
法海高傲的看了小青一眼,頗爲自得的道:“青蛇,你以爲你們斗的過老衲嗎?三十年前,你們就不是老衲的對手,三十年後也是一樣,不知悔改的蛇妖,修煉萬年也是如此,多說無益,出招吧?”
白素貞看著法海笑了,“法海,看來你信心十足了?你有把握穩操勝券嗎?”
“哼,有沒有把握,老衲自然知道,你們想必也心知肚明,明知不可爲,何必爲之,以免重蹈覆轍。”
“噢,那我們就試試看吧。”白素貞話音由輕柔猛然轉爲剛烈,目中射出凌厲的光芒,白乙劍已出,刺向法海。
枉是法海修行多年,卻也被白素貞這突如其來的冷厲的聲音、凌厲的攻勢嚇了一跳,見白素貞搶先出手,不敢大意,揮動禪杖相迎。小青見姐姐與法海交上了手,立即飛身上前加入戰團。
這一場打鬥,又是石破天驚,地動山搖,異常慘烈,今日這三人不分出個你死我活,是決不會罷手的。
杖風呼呼,劍影閃爍,這場拼鬥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比之在一千年後西湖斷橋邊的那場拼鬥還要激烈。雙方都經過三十年的修煉,無論武功、法力都比以前高出許多,舉手投足之間稍有閃失,便可斃命在對方手上。
法海心知自己只用禪杖鬥不過二女,於是故技重施,祭起金鉢罩住小青,又祭起袈裟罩住白素貞,自己則已禪杖襲擊,心中暗自高興,心想:“鬥不多時,你們便會招架不住,那時,不用我費力,便會被我所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