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徹底的與沈秋水翻了臉,不由得感慨萬千,畢竟這幾年的相處,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原來是想處理好艾紫家這件事情就回到家鄉,一切都因此而打亂了安排。
我暫時先搬到了白憶情家里,小白家很大很寬敞,多住進一個人倒也不礙事。
只是許多生活用品還需要重新添置,起初兩天總是噩夢連連,半夜醒來的時候,突然看到床前站著幾個孩子。
面容像是被火燒成了這樣,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了,只是站在床前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我嚇得從床上坐起,往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身影。
夜風從開啟的窗臺吹進,想到嫤之頓時沒有了睡意,下床走到窗前吹了下夜風,轉身時,卻見一道白色的小身影穿過了房門。
我心頭一驚,想到剛才的夢,難道其實并非是夢境?
想了想,開門追尋了出去,走到了大廳。一片靜謐,剛才看到的都是錯覺?
次日清晨,白憶情從外頭買來了早餐,打了個哈欠,頂著兩只熊貓眼,我下意識問道:“小白,你昨天沒睡好嗎?”
白憶情將早餐準備好,主位上擺著楚南棠的早餐,雖然不確定他會不會出現吃早飯。
隨后白憶情才坐下長嘆了口氣:“昨天晚上一直做夢,擾了一個晚上沒睡著。”
我訝然的看向他,想了想問:“做了什么夢?”
“總夢到幾個小屁孩,在我家里跑來跑去……”
我打了個冷顫:“是不是面目全非,滿是大火燒傷的模樣?”
白憶情頓住,瞪大著眼睛看著我:“你也看到了?我去……我昨天可能真是太困了,一直以為是在夢里!”
“昨晚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大家精神都很疲憊,沒有發現異常也不奇怪。”
白憶情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思索了許久:“這小鬼……莫非是工地上一路跟咱們回來的?”
“嗯,我在工地上同樣也看到過幾個孩子在一塊兒玩耍,看來他們當晚跟我們回來了。”
白憶情冷哼了聲:“跟來正好,省得小爺我還專程跑一趟去收鬼。”
“是不是有什么隱情,所以才一路跟過來的?”我想了想說:“他們好像并沒有要害人的意思。”
正在此時,門鈴響了,白憶情起身去看門,卻是艾紫一臉神色緊張的走了進來。
“小紫?”
“憶情。”艾紫看到白憶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握過了他的手:“憶情,我爸又不好了。”
我與白憶情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知此事還沒有完。
拉著艾紫坐下,給她倒了杯茶后,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才娓娓道來昨晚回去后的經歷,艾父回去后還好好的,能正常吃飯聊天,除了精神有些不濟之外。和正常人也沒有什么兩樣。
本以為只要好好再休息兩日就會慢慢好起來,誰知道當天晚上艾父突然像發了狂般,大吼大叫著,似乎十分害怕,指著外邊道:“不要帶我走,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昨天鬧了一整晚,現在躲在床底下,不肯出來見人,也不與任何人說話,問他在害怕什么,他也不肯說。
“八成是受了驚,魂魄還沒有全收回來,再做一場簡單的法事就好了。”白憶情提議。
艾紫紅著眼睛:“憶情,你一定要幫幫我。”
白憶情捏過艾紫白嫩的小手,笑得一臉風流:“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幫你幫誰呢?”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輕咳了聲:“小白,那你自己能搞定嗎?”
“呃,這種小事,我肯定能搞定,這次不需要祖師爺爺出馬!”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于是和艾紫一道出門了,楚南棠自昨晚回到這里之后,便再也有沒出現,估計昨晚和顧希我斗法時,對他的精氣有所損傷正在修眠。
待到了晚上,白憶情回來了,看他那表情估計事情沒有順利解決。
“祖師爺爺出現了沒有。”
我正練習畫了幾張符咒,搖了搖頭:“沒有,自昨晚回來,應該一直在修眠狀態。”
“我需要幫忙!”白憶情一臉懇求的看著我:“這次事件比想像中的似乎復雜得多。”
我收拾好筆墨,想了想說:“我隨你一起去吧。”
他一臉懷疑的看著我:“你……”
“好歹也學了些法術,應該還能派上用場的,我也沒辦法現在將南棠找出來,先去了解一下情況。”
隨后與白憶情去了艾紫的家,只見艾紫的父親神智有些不清醒的,如同艾紫當時所敘述的情況一樣,躲在床底下,呢吶自語。
“不要來找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不想跟你們去……”
我畫了幾張安魂符貼在了房間四周,讓那些東西不敢靠近,做完這些之后,對白憶情說道:“我們今晚去一趟工地。”
在艾紫家里吃完飯,那些符咒似乎起了作用,艾紫父親終于安定了下來,被攙扶著上了床,喂了些吃的就睡下了。
白憶情一臉驚詫的盯著我:“沒想到你的符咒竟然有效果。”
“只是最簡單的符咒,太復雜的還沒有學呢。”
迎著白憶情那羨慕的小眼神,笑問:“要不然,你收我做徒弟,你看,這多賺啊!得了個便宜使喚的幫手,隨便你怎么使喚都成。”
“小白,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應該從使而始的。”
“祖師爺爺壓根就不鳥我。”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再接再厲,他一定會重視你這根好苗子的。”
“你也這么覺得?”白憶情長嘆了口氣:“祖師爺爺的心,就是石頭做的,任我怎么求他,他都不答應。不然……你去吹吹枕邊風?”
我臉頓覺一熱:“你胡說八道什么呢?誰像你一樣,沒節操的家伙。”
白憶情瞪大著眼睛盯著我:“不會吧?男歡女愛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我不覺得跟節操有什么關系。而且日夜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不沖動才不正常啊。”
“小白,閉嘴。”
白憶情打量了我許久:“女人該矜持的時候是該矜持。但是該奔放的時候要奔放,你這么冷淡,祖師爺爺遲早有一天受不了你。”
我抬腳踹了下他屁股:“你再胡說八道,我下一腳就直接踹你臉上。”
至少我是覺得,這種事情由女孩子先提出來,總是不太好的。但如果他真的想……我不會拒絕。
但依著楚南棠這性子,等他主動似乎是要等到天荒地老。
我暗自深吸了口氣,現在想這些做什么?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
我們來到工地,這片廢棄的市區,還有一些沒有來得及拆的老房子,破破舊舊的。顯得陰氣森森。
再加上很久沒有人來了,這邊的野草與蘆葦長得半人高,小巷長滿了青苔,幸好這段時間沒有下雨,否則很容易滑倒摔跤。
來的路上,遇到一個收破爛的老人,穿著似乎十幾年沒有洗的破衣服,在那兒燒著什么,我與白憶情交換了個眼神,走了過去。
“大爺,你在燒什么呀?”
那大爺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只是一個勁兒的將撿來的廢紙邊燒邊說:“小誠,你什么時候回來吃晚飯?爸給你做了好幾道你愛吃的菜,你每天都不回家,爸爸一個人吃飯,這些都燒給你,燒給你……”
白憶情拉了拉我:“是個瘋子,咱們走吧。”
轉身沒走幾步,突然那瘋子低喝了聲,隨后拍手大笑:“死了!哈哈哈哈……死了!你們也要死,都要死!哈哈哈哈……我家小誠說了,他很快就回來了。很快就回來了。”
我和白憶情被他這么一下給嚇了一大跳,只覺得氣氛更加詭異了起來。
眼見天漸漸暗下,本來就陰氣森森的地兒,現在更加變得迷霧重重,讓人膽顫心驚。
往里邊走時,白憶情一邊對我說起了這邊的情況。
“我之前從艾紫媽媽那兒了解到,這片地兒,本來是工業區,以前附近的居民都是這片工業區正式職工的家屬,房子都是公司分派下來的指標。本來公司的業績不錯,這里住著的居民也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工廠發生了大規模的熔爐爆炸。
你知道那熔爐爆炸時有多慘烈啊?好多員工尸骨都融成了血水,連頭發絲都找不到,失蹤近有四十幾人,燒傷更是不計其數,那大火燒了兩天兩夜才總算是撲滅,可惜救回來的時候,已經破敗不堪了,留下來的居民聽說經常夜里看到不干凈的東西。
久而久之,活下來的工人家屬都漸漸搬離了這里。就在兩年前,有投資商看中了這塊地,開工近兩年的時間,但都頻頻出事,不是這里出現意外,就是那邊有人受傷,有人說估計是那東西在作祟。”
我說:“我們看到的那些孩子,都呈現不同承度的燒傷,會不會就是當時那場意外中喪生的?”
“嗯,十分有可能。”白憶情用力點了點頭。
地上破磚碎瓦,我提醒了他一聲:“小白,你走慢點兒,這要摔倒了,碎瓦礫很容易將你割傷。”
“你也是啊,我打著手電筒,你走前面吧,我后面跟著。”
我輕應了聲,越過白憶情走到了前面,白憶情突然說道:“你的膽子怎么這么大,擱一般女孩子,這深更半夜來這地兒,估計早就嚇哭了。”
我訝然:“難道我從來沒有和你提過嗎?“
“沒有,提到啥?”
“我和奶奶都是守陵人吶,我老家后面就是一大片陵園,我小時候在那里長大。所有有些事情都見怪不怪了。”
“怪不得。”白憶情驚嘆了聲:“難不成……你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認識祖師爺爺了?”
“嗯,是啊,想來和南棠也認識許多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聊著聊著,我們來到了以前爆炸的廢工廠前,這里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只有幾處斷壁還有跡可尋。
突然,我仿佛又聽到有小孩歡笑的聲音,好像在一起做游戲。
我拉住了白憶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聽。”
白憶情豎著耳朵聽了起來。那笑音似有似無,白憶情指了指左前方:“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我們去看看?”
“嗯。”
我和他慢慢往前走去,走了沒一會兒,頓住了步子,只見月夜下的荒蕪之地,竟是許多可怖的游魂在四處游蕩。
他們好像在尋找著什么,終于發現了有活人闖進了這塊死人禁地,血紅的雙眸帶著無盡的殺氣,隨后朝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我心下大驚,隨即將早已準備好的符咒拿了出來。貼在四周,使他們一時半會兒無法靠近。
白憶情從背后將帶來的法器拿了出來,竟是一柄串有銅錢的桃木劍。
“這個有用嗎?”
“多少有點兒用,得看這些東西的戾氣有多深!”說著他大無畏的沖上前,拿著桃木劍竟是有些章法的斗了起來。
那劍果然有些用,那些鬼魂竟然不敢再上前,隨后漸漸退散開來。
白憶情嘿嘿笑了兩聲,將劍收到了背后:“放心吧,跟著我,我會保護你的。”
我抹了把冷汗,關鍵時刻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我們又往前走了幾百米。這里連殘垣斷壁都沒有看到,一眼看去無邊無際的荒蕪,我竟打了一個冷顫。
“小白,我感覺到好深的怨氣。”
“是嗎?”白憶情懷疑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上前走了兩步,突然他頓住了步子,低頭往下一看,尖叫出聲,隨后摔倒在地,踉蹌往后退了好幾米遠。
我跑上前扶過他:“小白,你怎么了?”
“下,下面……剛才有一只青白青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腳,好像要把我往下拉!”
我拿過手電筒往他所指的地兒照了過去,往前又走了兩步,發現竟是一處鐵柵欄,因時間太長了,被四周長深的草給遮蓋得嚴實,沒有人發現。
幽冷的月光看不太清楚,我湊近了些,將手電筒往里照了一下,只見那暗?色的光打在一張青白的臉上,只見眼白沒有眼珠,樣子十分恐怖。
我嚇了一大跳,連連退了開來,差點踢到了白憶情。
“那下面果然是有東西吧?”
我咽了咽口水:“小白,我們先回去,等南棠出來現說吧,這里……這里陰氣太重了。”
白憶情連連點頭:“這些鬼太兇了,我也同意還是先撤退,就憑咱們這點兒不到家的道法,只怕沒把他們給收到,倒讓他們先吃了!”
可誰知我們沒走多遠,便聽到身后有人在叫我們。
“小哥哥,小姐姐……”
白憶情拉過了我:“別回頭,快跑!!”
我們倆撒腿就跑,直到跑了許久,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小白,這里我們剛才就已經經過了!”
“不會吧?”白憶情剎住了步子,朝四周看了看:“遇到鬼打墻了?有沒有帶手表?幾點鐘了?”
“沒有手表……”我在四周找了找,拿一根枯枝,立了起來,看了看斜影:“大約是晚上十二點整。”
“這個時間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小白自身后的背包里找了找,拿了一盒朱紗醮了點在手指上,在四周畫了些難懂的符號。
沒一會兒,眼前的路豁然開朗。
沒有多想,我們順著來時的路往前跑去,我喘著氣,終于看到了出口,笑了下,準備回頭對小白說什么,待一回頭時,小白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人影了。
一陣寒意自腳底升起,我驚恐的往四周看了看,喚了幾聲:“小白……小白,你在哪里啊?小白!!”
難道……他根本沒有跑出來?
“小姐姐,來做游戲呀。”
清冷月光下,半高的蘆葦叢里,那幾個小孩正朝我招著手,叫我過去。青白青白的臉,不見一點?瞳。
我暗暗抽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走向了他們:“做什么游戲?”
“呵呵呵呵……躲貓貓,誰先找到小哥哥?”
“他在哪里?!”
“有人把他藏起來了,誰先找到他,就可以帶他走。”
待我走近一些時,他們轉瞬就不見了。空曠的荒地在月夜下。更顯得寂寥深沉。
“如果三點之前,你找不到小哥哥,他就是我們的了!”
孩子的笑音飄渺得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隨后又消失不見。三點之前……看來必須得重新返回去。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在黑暗的巷子里走了許久,就是不能走出去。當時和白憶情也是在這個地方被困住了。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想不能再這么被耍得團團轉了,三點之前找不到小白,不知道他會出什么事。
“張靈笙,冷靜下來,這不過都是一場幻覺。不要被迷惑了。”
我閉上眼,伸出手慢慢的前行,憑著自己的感覺走了很遠,張開眼時,我已經走出了那個巷子,回到了鐵柵欄那兒。
一陣冷風吹過,我拾過地上的木枝,立起,看了眼斜影,快三點了!
“呵呵呵呵……”一陣孩子的笑音再次傳入我的耳朵:“小姐姐好厲害,小哥哥快找到了喲……”
難道……我舉起手電筒照了照這下面。咽了咽口水,難道白憶情會在這下面?
“小白!小白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小白!”
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粗嘎中帶著冷戾:“下去啊!他就在那兒!下去吧……我們都在等著你!”
我顫抖著手,挪了挪那鐵柵欄,沒有挪動,在四周找了一根廢棄生銹的鋼筋,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那鐵柵欄給撬開了。
拿過手電筒往里照了照,一眼看不到底,只是下面傳來一陣陣惡臭,推測可能是當時工廠排污水用的地下污水通道。
“呵呵呵……下去吧……”
突然一道詭異的聲音自我身后響起,正要回頭看時,我已經被人狠狠推了下去。
頭似乎嗑到了什么尖銳的東西,溫熱的血涌了出來,手電筒也不知道摔到了哪里,已經滅了。
四周一片漆?,伸手不見五指,只是那令人窒息的惡臭縈繞著鼻尖,讓我難以呼吸,我艱難的往前挪了挪,一陣頭暈目眩。
“小白!小白……”沒堅持多久,我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熟悉的懷抱,那股惡臭不見了,隱隱有一種檀香味兒,讓人舒暢。
我能隱約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似乎天將將亮了。
“南棠?”
“夫人,是我。我來遲了。”
我掙扎著從他懷里起身,額頭上的傷口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好了:“沒有傷口?我不是……受傷了嗎?”
“已經替夫人治好了。”他笑了笑,我想到了什么,轉身問:“小白呢?”
楚南棠指了指右側角落里,陷入深度昏迷的小白。
“他怎么樣了?”
“沒有大礙。”楚南棠看了看這里道:“夫人,不要再往前走了,天已經快亮了。”
“可是,我覺得前面好像有什么。”
楚南棠一臉凝重:“我不建議夫人去看。”
就著早?明的曙光,我將掉落的手電筒給找了回來,往下水道里面走,還是一片黑暗的。
“已經天亮了,再加上有你在這里,我不害怕。”
楚南棠無奈:“好吧,那我隨你一道去。”
“嗯。”楚南棠陪著我往前面走了幾分鐘,猛然頓住了步子,眼前的這一切,讓我不敢相信的踉蹌退后了數步。
“這是……”
“被燒死的。一共三十一具尸體,六個孩子。”
“他們怎么會在這兒?”
那三十一尸體,死前的狀態極為凄慘,骨頭都薰?了,呈現干尸形態,四肢極度扭曲著。
有許多老鼠在他們身上爬來爬去,啃噬著剩下的那點皮肉。
我不忍再看,將頭扭了開來,楚南棠將我護在懷里,安慰道:“別難過,我們先離開這里,再想想善后的事情。”
“嗯。”
楚南棠將白憶情給背了出去,此時天已經大亮了,白憶情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揉了揉還昏昏沉沉的頭,擰眉:“這是怎么回事?”
“我還想問你怎么回事?昨天走著走著,我回頭你就不在了。”
白憶情眨了眨眼:“不對啊,我一抬頭是你不在了,然后我就回去找你,被這些東西給引到了這里,掉了下去!”
“那只是幻覺,你們只了圈套,他們只是想引你們到這里,給他們陪葬。”
聽到楚南棠的聲音,白憶情放心的笑了出來:“我就知道咱們能平安出來,肯定是祖師爺爺及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