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我才平復(fù)了心情,他替我擦掉臉上的淚水,眸光溫柔。
“我又夢到了那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十分傷感。”
楚南棠輕嘆了口氣,想了想說:“羈絆太深,便無法逃脫她的糾纏,但不用擔(dān)心,她暫時對你,還起不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可是楚先生,我不想再夢到她,這會讓我的心情變得很糟糕。”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靈笙,有些事情你無法逃避,因為是注定的,世間皆有因果循環(huán),這一世還了,下輩子干干凈凈的重活一次。”
我總覺得楚南棠說這句話時,神情很凝重,似乎他什么都看破了,卻不肯對我說太多。
第一天上學(xué),一切都讓我覺得很陌生又新鮮。
我和嫤之同班,和嫤之一樣,穿著漂亮的新衣服,坐在教室里,這是我夢寐以求的。
對沈先生只有更多的感激之情,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擁有這一切。
嫤之看著對我很好,什么事兒都耐性教我,可是我總覺得我和她之間,有一道跨越不了的鴻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同學(xué)見我和嫤之走得親近,就悄悄跑去問嫤之,關(guān)于我的來歷。
嫤之笑臉盈盈并大方的走到我的座位前,拉起了我,向大家介紹著:“她是張靈笙,鄉(xiāng)下來的,以前連車子和大廈都沒見過,大家不要嫌她土氣又什么都不懂,多照顧她呀。”
我抿了抿唇,不著痕跡的將手抽了回來,沒再看嫤之一眼。
這座貴族高校,不是成績頂尖的,就是家里非常富有的,教學(xué)條件與師資力量,都屈指可數(shù)。
然而,也練就出了這些人骨子里的傲氣,于是我便順理成章的,變成了所有人排擠的對象。
沒有人愿意和我同桌,他們搬了一張舊書桌,讓我坐到了教室的最后面。
本以為可以交到新的朋友,可是現(xiàn)在我害怕,也不敢和他們隨便說話。
他們嫌棄的目光,簡直就像一道鋒芒,生生將我的自尊心打擊得支離破碎。
楚先生在白天也會出現(xiàn),陪著我一道上課。
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瞇眼養(yǎng)精氣,要遇到不懂的問他,他肯定能答上來。
“張靈笙,你來解這道數(shù)學(xué)題。”
數(shù)學(xué)老師是個很功利的女人,一直不喜歡我,明知道我進度沒跟上,卻偏偏喜歡點我的名。
我求助的看向楚南棠,低語:“楚先生,我不會。”
“沒事,我?guī)湍恪!闭f完,他竟上了我的身,我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迎著眾人的譏笑的目光,走到了講臺。
他拿過粉筆,掃了眼黑板上的數(shù)學(xué)題,快速在的黑板上行云流水的寫出了答案。
看得數(shù)學(xué)老師一愣一愣的,他從容自若的笑了笑說:“老師,其實這個題,還有另一種更容易的解法。”
“什么?”
“啊~不然我算給你看。”
他快速寫下第二種解法,簡易明了,丟下粉筆張揚的走下了講臺。
那還是我第一次迎上這么多驚訝而崇拜的眼神,暗暗舒了口氣。
回到座位,我豎著書本,好奇的低語問他:“楚先生,你還能上身啊?”
“當(dāng)然,鬼上身嘛。”他失笑:“短時間的上身,不會對你造成影響,但是長時間就不行了。若是鬼魂長時間上你的身,他會占據(jù)你的身體和靈魂,把你變成另一個人。”
出了回小小的風(fēng)頭,還是因為楚先生的幫忙,放學(xué)后嫤之主動的上前叫我。
“一起回家吧。”
“嗯。”我咬了咬唇,四處張望著,沒有看到楚先生。
嫤之疑惑的看著我:“你在張望什么?”
“啊?沒……沒什么,我就隨便看看。”
嫤之抽了抽嘴角,眼里寫滿了鄙視,可卻是一臉微笑對我說:“你以后別這樣,東張西望的,一看就知道你是鄉(xiāng)下來的沒見識,很丟臉的。”
“對不起。”
“走吧!”她拉過我,力氣有些大,我趔趄了一下才站穩(wěn)腳步。
走出教學(xué)校,嫤之才收回古怪的眼神,問我:“今天這道題,你是怎么知道的?早就看了答案了吧?”
“嗯……嗯,看了答案的。”
聽到這個回答,她才笑了出來,似乎松了口氣:“我就說嘛,憑你怎么會做這么難的題?肯定是看了答案,要不就是作弊!”
“那個……嫤之。”我躊躇了許久,才艱難的開了口:“以后放學(xué)你不用等我的,你可以先回家。”
“不行!”她強硬的拒絕我的提議:“要是這樣,沈先生會怎么想我?他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張靈笙,你真的很狡猾,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去沈先生面前告我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