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楚南棠身邊靠了靠,心中暖暖的。
“如果我們就這樣手牽著手,一直一直走下去,沒有盡頭,也挺好的?!?
楚南棠一臉擔憂:“那我們可能要風餐露宿了?!?
我氣鼓鼓的看著他:“楚先生,你就不能幻想一些美好的東西?比如你和我在一起,會感覺很開心,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而己?!?
“嗯,美好的……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個世外桃源,從此以后,我們就永遠幸福美好的生活在那里?!?
我長嘆了口氣:“楚先生,你一點都不浪漫。”
“是么?”他認真的想了想,承認道:“啊,好像真是這樣!”
對于這個男人的后知后覺,有一種莫明的可愛,或許那些我曾認為的不浪漫,多年以后,變成了最浪漫的事情。
回到別墅,已經不早了,一進大廳只見沈先生一臉凝重,微垂著頭雙手抱胸在想著什么。
聽到腳步聲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到我時,明顯的松了口氣。
“怎么這么晚回來?我讓衛伯到處找你也找不到?!?
他起身走到我跟前,輕撫著我的頭發,眼光里的溫柔滿到似乎到溢出來。
那時,十五歲的年紀,隱隱已經懂得了一些事情了。
于是躲開了沈先生的觸碰,他的微笑僵在臉,斂去,語氣顯得十分疲憊說了句:“留了晚飯在廚房,還熱著,快去吃吧?!?
“謝謝沈先生?!?
“靈笙。”
“沈先生還有事嗎?”我頓住步子回頭看他。
他怔忡的盯著我許久,又搖了搖頭:“沒事,沒事……”
等我吃完出來的時候,沈先生還在大廳里,手里正拿著文件辦公。
“吃飽了?”他抬頭笑問。
我有點不自在的抹了抹嘴角,點了點頭:“沈先生,我先回房間了……”
“不急,過來坐下聊聊天?!彼畔铝耸种械奈募?,吩咐了衛伯送來了一杯咖啡與一杯牛奶。
我在沙發對面坐了下來,拿過牛奶喝了一口,與沈先生之間,似乎總有一種永遠也跨越不了的隔閡。
對沈先生是萬分的敬意與愛戴,這種感覺又和楚南棠在一起時不一樣。
和楚南棠在一起,讓人覺得很安全很放松,想一直呆一塊兒??墒敲鎸ι蛳壬?,會覺得有壓力,讓人不自在。
“學校的生活還習慣嗎?”
我暗暗深吸了口氣,杯里的牛奶已見了底:“嗯,我會和同學搞好關系?!?
沈先生打量著我,眼神很是無奈:“我反倒想起你初見我時的模樣,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生分?!?
我抿著唇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沈先生終于站起身道:“回房間休息吧,現在時間確實不早了,但是你明天可不能再弄到這么晚回來。”
“我知道了,沈先生晚安?!?
“晚安?!?
經過嫤之的房間時,我頓了頓,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正準備離開時,房間被打開,與嫤之的視線在微涼的空氣中相遇,她仇視的雙眸怔忡的盯著我。
“嫤之,我們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
她冷笑了聲,壓低著嗓音說:“你的出現,就是來奪走我的一切的,怎么不是深仇大恨?!”
“我從沒想過要從你身邊奪走什么?!?
“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也不重要,只是我希望你以后別再那樣戲弄我,因為,我還是會擔心你。”
“你……”嫤之瞪著我,別扭的轉過了臉去:“我不要你擔心,你管好你自己。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心軟!張靈笙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把你,趕出沈先生的別墅!”
我沒再理會她,徑自回了房間,有些小小的失落。
楚南棠突然出現坐到了我的身邊:“沒什么可難過的?!?
我說:“不是難過,只是覺得很無奈,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你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你好的?!?
“你還真是讓擔心的小傻瓜,奶奶怎么放心把你交給沈秋水的?你還是太單純了,以后你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就會明白了?!?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去害別人?!?
楚南棠長嘆了口氣,拿過書桌上未看完的書翻了翻:“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楚先生,那件事情我們要怎么調查?”
他從書里抬起頭來,想了想說:“聽說當年有人失蹤了,先把失蹤的人身份查明一下。明天清晨我們早些過去,先在廢棄的宿舍樓前布一個陣法,暫時的牽制住那冤魂?!?
“嗯!”
次日清早,我匆匆的吃了早飯就出門了,也沒有和嫤之一起。沈先生那樣精明的人,大概早就看出來我和嫤之的關系,并沒有表面那么好。
所以我也懶得再配合嫤之偽裝了,與楚南棠趕到那里時,只見一個男生鬼鬼祟祟的在外張望著。
我正要走過去,楚南棠將我攔下:“看看什么情況?!?
沒一會兒,那男生竟然從書包里拿出幾張黃底紅字的符,繞著廢棄的宿舍樓正準備貼上去。
楚南棠挑眉,率先開了口:“這種符力量很弱,不但壓制不住冤魂,反而會激發她的戾氣!”
“呵呵……你懂個屁!”男生帶著蔑視的眼神回頭,隨后呆滯在原地,手中的符散落了一地。
“你……你你你……”
我倒是十分訝然:“楚先生,他能看到你?”
“是個開了天眼的小子,有點道行。”楚南棠緩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指尖一勾,地上的符咒憑空飄起落到了他的手中。
男生注意到了楚南棠手中的那串珠子,不可思議的問:“這珠子,是瀝魂珠?”
“哦?你眼力不錯,居然能認出這法寶來。”說著一臉嫌棄的將手中的符還給了他。
誰知這男生激動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楚南棠都懵了一臉。
“年輕人,說著說著怎么就跪了?”
“祖師爺爺!我,我是無名道第四代弟子,白憶情?!?
楚南棠終是端正的眼視,仔細瞧了瞧眼前的少年,抽了口涼氣,嘆道:“無名道竟然落魄至此!”
“呃……”白憶情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確實是有很多法術和符咒都失傳了,而且我爹媽覺得迷信傷風敗俗,我是自個兒拿著祖上傳下來的一本密傳,研究了好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