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我嚇了一跳,才發(fā)覺自己已神游天外,趕緊收回了心神,臉頰滾燙得不敢抬頭看他。
“你就會戲弄我,沈先生可不像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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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所以你更喜歡那位沈先生?”他坐在一旁,一手撐著臉頰,眸光慵懶的看著我。
我心中頓覺一陣煩悶:“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沈先生我都很喜歡,你們都是很好的人。”
他笑了笑,意義不明:“只有沈先生是好人,我可不是。”
“你是,在我心里,楚先生是最好的。”
他嘆了口氣:“那位沈先生才稱得上是好‘人’,我是只鬼。確切的說,每一只留連在人世間不肯投胎轉(zhuǎn)世的鬼,都有未了的夙愿與仇恨,說不定,我就是來索命的。”
“我不信,你這樣好,一定不會的。”
因?yàn)槲腋緹o法想像,眼前這個溫潤如玉,清雅如謫仙般的男子,會是索命戾魂。
他低低的笑了,我喜歡看他這樣笑,眉眼間說不盡的風(fēng)流與風(fēng)情,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楚先生,你真好看。”
他的指尖摩挲過我的唇,帶著無盡的誘惑:“你快點(diǎn)長大,那樣……我們才能真正的,在一起啊!”
我入了迷,著了魔,眼前的人像是盛開的罌粟之花,黑暗中耀眼的光,初冬燃燒的火焰,我如同飛蛾,追著他,圍繞著他,直到靈魂燃成灰燼。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即甜蜜又苦澀,患得又患失。
世人說,人鬼殊途,對楚南棠動心我沒想過以后,本來就是云泥之別,能多相伴一分鐘,那一分鐘也是永衡。
心里有了一個人,就像流浪的心,終于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連沈秋水也一眼便看穿了我與平日里不同,問我:“何事讓你如此高興?說來聽聽。”
我看著車窗外飛逝的風(fēng)景,悄悄勾起一抹笑,回頭對沈秋水說了兩字:“秘密!”
他一臉寵溺的看著我:“丫頭長大了,都有了小秘密。”
可說是長途跋涉,終于到了!
沈秋水領(lǐng)著我下車時,看著眼前的大房子,目瞪口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管家是位五十來歲的大伯,看上去人很精神,從后備車箱里將行李提了下來。
“沈先生,顧先生,辛苦了。這位是……”
沈秋水拉過我,鄭重的介紹道:“她叫張靈笙,以后便如同嫤之一般,住在這里。靈笙,這位是衛(wèi)伯。”
“衛(wèi)伯好。”
“好,靈笙小姐好,快請進(jìn)吧。”
這座如同童話宮殿般的大房子,讓我很不適應(yīng),只是局促的坐在沙發(fā)里,眼睛也不敢亂瞄。
衛(wèi)伯沏了紅茶,打量了我一眼,笑說:“靈笙小姐與嫤之小姐性子很不一樣,還記得嫤之小姐初來這時,對什么都好奇得不得了,哪里肯這么乖巧的坐著?”
“嫤之?”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似乎也與我一樣,是被沈秋水帶回來的。
“嫤之與你一般年紀(jì),等她放學(xué)回來,你就能看到她了。”
沈秋水優(yōu)雅的端過紅茶,輕啜了口,不慌不忙道:“衛(wèi)伯,靈笙的房間都收拾好了么?想必她已經(jīng)累了,先帶她去房間歇著吧。”
“好的沈先生。”衛(wèi)伯笑得茲謁道:“靈笙小姐,樓上請。”
衛(wèi)伯將我?guī)У搅藰巧系姆块g,說隔壁就是方嫤之住的。
“靈笙小姐如果有別的需要,都可以和我說,現(xiàn)下便不打擾靈笙小姐休息了。”
“謝謝衛(wèi)伯。”
“不用客氣。”
衛(wèi)伯走后,我將房門給關(guān)上,喘了幾口氣,有點(diǎn)不敢相信今后我便住在這個房間。
那可比酒店里的房間都要豪華,還有床大得都能容下四個人,看著很軟。
我坐到床上,果然和想像中的一樣。
從口袋拿出紅玉石,舉到頭頂出神的看了許久,他在睡覺么?
我小心翼翼的捧著玉石,低語道:“楚先生,我以后就住在這兒,簡直不敢相信!”
身后傳來一陣淺笑,心臟漏掉一拍,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楚南棠負(fù)手站在了床前。
那……剛才我捧著玉石,自言自語的傻樣子,是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楚……楚先生,我以為你在玉石里。”
他抿唇笑了笑,竟然沒有揶揄,環(huán)顧了房間四周,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說:“登山看水口,入穴看明堂。這里明堂開闊,集日月星辰五行場能,極佳的陰宅風(fēng)水之地。”
我瞪大著眼睛,對他打從心里傾佩:“楚先生,你還會看風(fēng)水呀?”
“略通一二。”
凡是他們這種人,說略通一二的,根本不是我們所理解的一二了。
“我也算是正經(jīng)道派中人,生前對玄學(xué)與風(fēng)水有些研究。”
這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他生前的一些事情。
“那,那你是道士?”
他想了想說:“只能算是半個道士,我生前不捉鬼。”
聽罷,我笑出聲來,真想多知道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情,可是他不愿多提起,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
“楚先生,如果不是看到你,我以為所有的鬼都只能晚上出來呢。”
他走到床前,坐到了我身邊:“今日是陰天,陽光并不強(qiáng)烈,對我沒有什么傷害。但一般來講,游魂的確只在晚間出現(xiàn)。”
“但其實(shí)還是有一點(diǎn)傷害?”我跳下床,將窗簾給嚴(yán)實(shí)的拉上,不透進(jìn)一點(diǎn)光亮,整個房間暗了下來。
“楚先生,這樣好多了嗎?”
他失笑,輕應(yīng)了聲:“嗯。”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我與他四目相對,昏暗的房間暖昧的熱流在竄動。
他是我情竇初開的愛戀,可是我之于他呢?
“一起睡個午覺?”他提議。
“好,好啊。”我局促的走到了床前,合衣躺下。
他就睡在我身邊,觸手可及,當(dāng)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靠近他時,他卻側(cè)身將我擁入了懷中。
我心臟鼓動,瞪大著雙眼看著近在咫遲的那張盛世容顏,悄悄咽了咽口水。
“放松點(diǎn),我還不至于對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以后……可不一定。”
我嚇得趕緊閉上了眼,假裝睡覺,裝著裝著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竟睡到了傍晚,直到衛(wèi)伯來敲門:“靈笙小姐,沈先生讓我叫你下去吃晚飯,嫤之小姐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