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那房屋,見這一處小房子建造在懸崖邊,也是簡簡單單的樣子,厚重的木門緊閉著。
“你們村長不會也是個女的吧?”我問道。
“是啊,村長也是個女的。”溪蘿說道。
我勒個去,真的到了西涼女國。
村長給我的印象都是中年大叔,或者看上去老模子咔嚓眼的大爺。想必就算是女兒國的村長,也應該是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太。
但是等敲開門進去一看,這老太太居然是個美貌的少婦。這倒是讓我大為意外,外加眼前一亮。
這少婦身段窈窕,波濤洶涌,生著一雙丹鳳眼,眼神清亮勾人,一笑齒若編貝,真心是個妖媚的美人。
我心想這村長是選美選出來的么?嘖嘖。
“呦,這村子難得來幾個外人。”那村長笑道,笑容也極盡魅惑:“你們幾位是哪兒來的?”
閆至陽上前跟那村長打了招呼,便將帶路的少女溪蘿打發(fā)回去了。
村長倒是很好客,直接將我們讓進屋里,順便關了院門。可我們進屋一看,她家里并沒有其他人,不只是沒有男人,小孩跟老人都沒。
閆至陽問道:“您這是自己住?”
村長笑道:“當然了,我原本是外來嫁過來的,可惜嫁來第二年男人就死了,公婆也病死了,我就只有自己住了。”
“夫人貴姓啊?”老道笑道。
“我叫趙菲。”村長說道。
“是漢人?”閆至陽問道。
“對啊,我是漢族人。”趙菲說道:“幾位到這個小村子里來,是有什么事么?”
趙菲說著,給我們沏了一壺茶來。
“村長夫人,我們有一件事要求你。”我懇切地說道:“我們想要一味藥來救命。也不知道您肯不肯。”
“一味藥?”趙菲好笑地問道:“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能有什么珍貴藥材。”
“是想——”我正想說“想要你們族里的先賢的祭品”,但是無意間瞥了一眼閆至陽的神色,卻見他正盯著趙菲。我心中明白,這貨又在讀心了,于是我便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趙菲則看著我,問道:“怎么了?”
老道接著說道:“我們想問哈尼族是不是有先賢?”
“先賢?”趙菲想了想,說道:“這族人確實是有先賢一說。但是我雖然是村長,卻是個外來人,其實并不太知道先賢的事情。你們打聽這個做什么?”
“聽說先賢是哈尼族的先知,供奉先賢的祭品,就是包治百病的奇藥。”我繼續(xù)說道:“想問,這個奇藥能不能借給我們一點啊?”
“我這第一次聽說有借這東西的。”趙菲說道:“可是先賢
的墳就連我都沒有權利去動,祭品就更是了。恐怕不行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告辭了。”閆至陽說道:“打擾了。”
“啊?”我驚訝地聽他突然冒出這一句來,但是也沒方便繼續(xù)追問。
趙菲有些失望似的,含情脈脈地瞥了閆至陽一眼:“就這么走了啊。”
“嗯,如果有事還會再來叨擾。”閆至陽說道。
趙菲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好吧,各位請便吧。”
說著,我們幾個走出村長家的門。
等走遠了,我問閆至陽:“你看到什么了?”
“嗯,我看了看那女人的心思,先賢的墳墓在前面的山坡上。”閆至陽說道:“可我還是覺得奇怪。”
“哪兒怪啊?”我問道:“不過這村長倒是讓我意外,還真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村長。”
“這女人骨子里透著一股妖氣。”老道笑了笑:“挺不對勁。”
“矮油師父,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被美人傾倒了。”我嘖嘖說道。
“哪兒有,你師父我還是很有分寸的。”老道說道:“這女人不是善茬。可能這村子也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正說著,我聽到一陣歌謠聲從前方傳來:“水蛟龍,圣骨生。若有情,天難容。今生錯,來世夢,天下間,為君生。”
清澈的童音響徹山間,我瞧見前頭一群哈尼族的小孩子正在踢一只七彩斑斕的小球。
伴隨著小球在孩童們之間傳來傳去,那首奇怪的歌謠被一遍遍地重復傳唱。
閆至陽突然停了下來。我們也跟著停了下來,看著那群小孩子。
“這童謠怎么這么奇怪,似乎毫無意義。”閆至陽沉吟道。
“確實啊,說的讓人不明不白。”老道說道,回頭看了看一直跟著我們無精打采的安修蘭:“你怎么不說話啊?”
安修蘭打了個呵欠:“沒我什么事兒啊,你們不是都挺厲害么。”
我們幾個走過小孩子身邊的時候,瞧見一個年輕女人也走了過來,被那群小孩團團圍住。
這年輕女人正好抬頭看了我們一眼,閆至陽也正看著她。倆人四目相對,似乎停留了片刻,才各自移開目光。
我好奇地看著那女人,瞧見她長得清秀文靜,但是也算不得驚艷。
那女人看了閆至陽一眼之后,便俯下身跟小孩子們說話去了。
我聽到一群小孩喊她林老師。
“閆至陽,你認識她?”我問道。
閆至陽搖頭道:“不認識,但是,莫名熟悉。”
“呵呵,是個美女你就熟悉。”我搖頭道。
閆至陽一聽不樂意了:“你什么意思啊,
怎么就是個美女我就熟悉?!”
“哎你特么什么態(tài)度?!”我怒道。
老道趕緊說道:“你倆干什么,吵吵什么。快去找先賢的墳吧。”
我沉默下來,見閆至陽也沉默不語,似乎一直在想什么問題。
我們沿著山路走上山坡,安修蘭此時說道:“你們覺不覺得咱們身后一直有人跟著?”
“有么?”我回頭看了看,山路荒蕪,并沒人跟著。
閆至陽此時說道:“我看到那片墳墓了。”
我抬頭往前一看,看到一片松柏林中,有白色墓碑隱約可見。
走到近前一看,發(fā)現(xiàn)這片墳地挺有意思。從外面看也就幾十座墳頭,錯落有致。但是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些墳墓排列得讓人數(shù)不清楚到底多少座。
我打眼一看,六十多。但是再仔細數(shù)數(shù),又覺得正好七十。最神奇的還是,那墳里面有一座白色的墳頭,十分顯眼,上面還點綴了五彩花環(huán)。
“那應該就是先賢的墳墓,”老道說道:“我記得謝星河說,哈尼族的先賢祭品多為鮮花花環(huán),白鹿鹿肉,清溪之水,墳墓跟棺材應該也都是白色的。白色代表圣潔。”
“那還等啥,進去看看。”我說道,立即往那墳墓群里鉆了過去。
老道在我身后喊:“哎哎哎,當心,出事別怨我沒提醒——”
老道話音未落,我突然覺得地面似乎震了震,有東西在移動。
我的目光往旁邊移過去,吃驚地發(fā)現(xiàn)一旁的墳墓都特么在動。在動?!這不科學!
可下一秒,我就發(fā)現(xiàn)那些墳頭真的在移動,很快滴我便被包圍在移動的墳頭之中,跟閆至陽他們完全隔離開來。
尼瑪,怎么個情況?鬼打墻?但是青天白日的,鬼打墻不大可能。
正在我想不通的時候,發(fā)現(xiàn)腳下的地面開始發(fā)軟。我低頭一看,見地面居然變成了一處流沙地,慢慢地往下陷落,我的雙腳已經(jīng)陷入了地下。
此時,一直呆在我背包里的干脆面君忍不住跳了出來,嚷道:“臥槽我閃了先,你自己玩。”說著,這貨幾步跳走了。
就在干脆面君跑掉之后,我發(fā)現(xiàn)流沙地里爬出一個個圓滾滾的蟲子,正往我身上爬上來。
我頓覺得惡心,立即抖了抖腿,往其中一個墳頭上爬過去。可沒等我爬到墳頂,就聽到里頭一陣響聲傳來,頓覺不妙,立即將腳步往后一縮。
就在這時,一柄長刀嗖地一下從墳墓里彈了出來,這要是晚一步,我就直接給串成了肉串。
有埋伏?!我額頭頓時冒出冷汗來。就在這時,我覺得右臂被人拽住,于是回頭一看,瞧見閆至陽跑了過來,一把拽住我便往外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