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回到王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清羽關(guān)在柴房裡面讓她壁思過,對外的理由就是不束管教,在外頭沒給他長臉。
清羽在柴房內(nèi)的房樑上看著漸漸淡去的夕陽,肚子裡一直打著響,清羽揉著肚子想著司命曾在天府宮時對自己說過的話,那一句讓清羽至今難忘。
司命當時意味深長的說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先有因纔會有果,若是不小心種下了因,無論過去多久,這果是必然會來的,躲也躲不掉的。
清羽掰著爪子想半天,一直也沒想出來自己是種了什麼因纔會得到被關(guān)柴房的果呢!
柴房的稻草堆了小半屋子,清羽躺在上面也不算太冷,沒一會就沉沉的睡去了,在東邊的天際出現(xiàn)魚肚白的霞光後,清羽被別人一陣搖晃給擾醒了,睜眼一看是小白,小白見清羽醒來很是開心的不停的蹦著,又是拿頭去蹭清羽撒嬌,又是汪汪的衝著清羽撒歡。
小白一直鬧著與她一起去玩,清羽被它鬧得沒辦法隨著它從牆角的破洞裡鑽了出去,出去後清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好像鑽的是狗洞,堂堂仙人竟然鑽了狗洞,這傳了出去自己的臉往哪擱啊!清羽立即決定無論如何這種事情都不能出現(xiàn)第二次了。
跟小白一路玩耍不知不覺就到了竹林,清羽第一反應(yīng)就是趕緊離開,剛轉(zhuǎn)身就想起這月隱似乎已經(jīng)被自己放倒了,那天自己連續(xù)砸了好幾個昏睡訣想來月隱也沒那麼快恢復(fù)元氣。
一旁的小白正在聚精會神的追逐一隻剛會飛的幼鳥,清羽悄無聲息的趴在窗戶底下從門縫裡想看看如今月隱是什麼樣的風(fēng)采。
屋內(nèi)的月隱正坐在矮桌旁調(diào)配藥草,他身上的癢癢訣和昏睡訣還沒過去,他又是打著哈氣又是抓著癢但還是執(zhí)著的分著藥量。
旁邊的小藥童似乎看不下去了勸道“先生,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等休息好了在幫王爺配藥吧!這磨刀還不誤砍柴工呢!”
月隱打著哈氣訓(xùn)斥道“..........住.....口...明天又是.....那個..日子了,不快點配好藥的花...萬一....凌瑞出..什麼....事了.怎麼辦?你讓我如...何安心..”
給王爺配藥?哪個王爺?難道是凌瑞?不可能啊!凌瑞的命格是清羽親自執(zhí)筆寫的,命格上並沒有寫身有暗疾之說啊!難道是因爲那空白的兩頁讓事態(tài)轉(zhuǎn)變的這麼迅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凌瑞在這兩年內(nèi)隨時都會死去,也就是說自己迴天宮的日子又漫長又渺茫了。
這個消息讓清羽心如亂鼓不得安心,在內(nèi)心的煎熬中清羽實在熬不住了快速的奔向凌瑞的書房,想用神識查一查凌瑞體內(nèi)是否有暗疾。
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泛紫的閃電,清羽一不留神被地上的樹藤絆個正著,在地上滾了幾圈後一頭撞到了樹上,一番暈眩後清羽才清醒過來,擡頭髮現(xiàn)原本萬里無雲(yún)的天空此時烏雲(yún)瀰漫雷聲震震,在電閃雷鳴中有一顆紅星“嗖”的一閃而過,看到此現(xiàn)象清羽那顆慌亂不已的心臟漸漸的平緩了下來。
王府內(nèi)的小荒園裡,清羽正在捂著腦袋數(shù)著地上搬運食物的小螞蟻,數(shù)到第一百五十隻的時候身後忽的一聲一道強風(fēng)颳過,連累了幾隻可憐的螞蟻被吹得不知所蹤。清羽轉(zhuǎn)身驚喜的呼喊道“師傅,你終於來了。”
司命盤腿坐在地上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世外高仙的造型,見清羽這麼火急火燎的向自己跑來,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說“勿急勿燥,有事慢.....呀!你額頭怎麼了,怎麼腫成這個樣子,誰打的告訴我,我要他好看。”
司命一見清羽頭頂著一個紅腫的大包,身上的白毛不但凌亂還沾著灰塵和幾根稻草,跑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司命當下就以爲自己的徒弟是被人欺負了。
雖說司命平時最喜歡欺負清羽了,可自己欺負清羽和別人欺負清羽這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一天訓(xùn)斥三百回,可誰允許別人訓(xùn)斥自己孩子一回呢!
清羽被司命感動的兩眼淚汪汪,剛想跟司命說自己沒事,不用他擔心,誰知司命自顧自的說“這腦子不會打傻了吧!千萬別啊!打傻了的話誰來填這空白的命格,誰以後幫我分命冊,誰以後幫我?guī)只畎。 ?
司命說話上下反差太大了清羽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咔的一聲腦子短路了。
司命見她一臉癡呆樣,先是嚎啕一聲蒼天,又是嚎啕一聲大地,就差老淚縱橫,抱頭大哭了。
司命絮絮叨叨的把清羽這輩子的窘事一樁樁一件件像是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就連千年之前清羽醉酒時扒了冥界太子褲子這樣的事都抖了出來。這事還是司命碰巧看到的,除了司命恐怕普天之下就只有清羽和冥界太子知道了,
可憐清羽剛剛接上電路的腦子,一清醒就聽到司命在那如數(shù)珍寶的說著自己最大的窘事,咔的一聲腦子又短路了。
最後司命捂著胸口,一副猥瑣版的西子痛心造型,撕心裂肺的問道“清羽啊!你可還記得天府宮的司命星君?
清羽腦子裡的線路咔的一聲沒了任何聲響,這回徹底斷線了。
等清羽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跟前多了一根紅色的繩子和一根看起來極爲普通的薰香,司命已經(jīng)不知去向,不過地上倒是用法力幻化了幾行話,司命說這是他向月老討來的紅線,只要將這紅線同時系在男方跟女方的手上的話,就可以讓他們互相心生愛意。
這樣的話清羽只要保護凌瑞兩年的安全就行了,不需要又當紅娘又當保鏢這般辛苦了,至於這根薰香嘛!是司命特意去左香那裡“借來”的迷仙塵。
迷仙塵顧名思義就是能將神仙迷倒的薰香,凌瑞現(xiàn)在雖是凡人但畢竟不是一般的凡胎,司命怕凡間的迷香對付不了他,乾脆用仙界的迷香來迷他。
不過這迷仙塵是左香剛剛研製成功的,還未經(jīng)過實驗看看效果就被司命給順來了,當然這事清羽是毫不知情的。
司命臨走前還將自己最寶貝的如意錦囊系在清羽的脖子上,這如意錦囊是司命上萬年來最重視的寶貝了,每當司命“借來”或者順手“拿來”的一些東西第一時間都會誰不知鬼不覺的放進錦囊裡。最妙的是這錦囊可隨佩戴者的想法自動變大變小,而且無論放多少東西都不會覺得負重。
清羽那顆被司命摧殘的拔涼拔涼的心臟在看到錦囊後終於暖和一點,看來師傅心底還是挺疼自己的,這好歹給自己留了一袋子寶物呢!也不知道師傅爲自己留了什麼,沒有法器的話放幾個天宮的糕點給自己解解饞也行啊!
清羽把錦囊翻了個底朝天裡面除了一顆仙棗外什麼都沒有,而且仙棗上還留著兩道清楚的咬痕,很明顯是某人牙口不好,沒能把棗吃到嘴裡就順手丟到錦囊裡。
清羽默默的把仙棗和紅繩、薰香一快放進錦囊裡,將錦囊縮的極小藏進脖子上的鈴鐺裡,捂著胸口一瘸一拐的走著,完全忘記自己一開始想問司命凌瑞身體裡有無暗疾的事情,清羽一步一趔趄的往回走去,隨口吟出一首打油詩道: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我的死活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