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所住的醫(yī)院在全國也是享有盛名的,每天前來這里就醫(yī)的人數(shù)只能用壯觀來形容。因此,醫(yī)院的床位十分緊張。
這也就意味著范宇就算是想多住一段時間醫(yī)院修養(yǎng),可能性都不高。像范宇這種雖然傷筋動骨,但只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無大礙的,住院沒幾天便需要開始辦出院手續(xù)了。
想要在這里多住一段時間,要么有權(quán),要么有關(guān)系。不巧的是,范宇家既沒有多大的權(quán),也沒有足夠硬的關(guān)系。
范宇家有錢,但是沒有權(quán)。或者說,就算是有權(quán),也僅限于本家所在城市而已。首都這種臥虎藏龍的地方,外地土豪想要橫行分分鐘能摔斷腿。
范宇就是這樣,先是被人打到骨折,后來又被人整了一通。
恢復(fù)意識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派人查龍弄。他雖然稱不上多聰明,可還沒蠢到剛醒就搞事兒。萬一打他的是哪個GG的親朋好友什么的,他不但不能報復(fù),還得再上門賠禮道歉裝孫子。
沒辦法,現(xiàn)實從來就是這么殘酷。
好在范宇沒有等太久,在將龍弄的資料弄到手,范家很快便制定出了報復(fù)計劃。就在計劃實施的當天,范宇心情好到恨不能立刻離開醫(yī)院,親自到龍弄面前欣賞他的表情。
然后,他就開始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跑到龍弄面前耀武揚威了。孫子,他到底還是裝了一遍。
就在世交叔伯的見證下,他和家中長輩卑微地向龍弄認錯道歉祈求原諒。
本以為憑自家的關(guān)系,能輕松地將那個馬來西亞人給玩死。可誰成想,那個馬來西亞人屁事兒沒有,范家倒是被折騰的慘兮兮。如果不是龍弄沒真想整死范家的話,恐怕范家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高聲合唱《鐵窗淚》了。
賠禮道歉之后,范宇得到了龍弄的諒解,以及一句不懂事兒的評語。就在那屈辱的一天過后,范宇在范家的地位持續(xù)走低,從原本的重點培養(yǎng),變成了待觀察考驗對象。
那一天過后,范宇被氣的又住進了醫(yī)院。剛丟了這么大臉的他,暫時還不想面對其他親戚的憐憫嘲諷。
……
九月初,暑氣還未消散,天氣依舊熱的讓人生理心理都不適。剛下了出租車,蒙笑便差點跪在炎熱的天氣下。
有心想打道回府,可是住院部又離停車處不遠,就這么思考了一番后,蒙笑到底還是邁步走向了住院處所在的方向。
范宇所住的病房在十四樓,數(shù)字十分吉利。剛出電梯便和一隊抬棺家屬打了個照面的蒙笑,是懷著十分沉痛的心情前往范宇所住病房的。
剛走到門口,還不能蒙笑調(diào)整好肅穆的神情,就聽見病房內(nèi)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時不時還能傳出幾句叫罵,看起來整個病房熱鬧極了。
蒙笑摸到范宇病房的時候,正是范宇心情最暴躁的時候。雖然他正忙著摔手機和電腦,病房門被推開時所發(fā)出的輕微響聲,卻清楚地被他的耳朵捕捉到。
于是等到蒙笑一步三蹭的走進病房之時,范宇已經(jīng)收拾好了碎手機電腦,躺回了病床上。
“我還以為是護士來打針了呢。”看到來者后,范宇用手理了理頭發(fā)說。
“聽說你傷的有點重,所以來看看你。”將果籃隨手擺在地上后,蒙笑十分自來熟的拉著椅子坐在了范宇病床邊。
“看起來恢復(fù)的很快,應(yīng)該快出院了吧?”蒙笑干巴巴地問道。
范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蒙笑。
這小鴨子還挺有意思的。
“再見。”進門口第三句話說完,蒙笑突然站了起來,準備離開病房。
“蒙笑……”范宇好笑的叫了一聲,“你最好能靠你自己這身皮肉,一輩子把龍弄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他雖然搞不死龍弄,可是捏死一個小鴨子還是輕而易舉的。只不過打狗還得看主人,正得寵的狗他沒必要強打不是。
“哎呦呵!”聞言,蒙笑突然之間笑了起來,“勞范經(jīng)理費心了,我雖然不敢說十八般床/藝樣樣精通,可是搞定一個老男人讓他下不了床還是不難的。”
別看龍弄看起來年輕,真按證件上的實際年齡來算,他可只比蒙笑早死的爹小上幾歲而已。
“你看起來可不像這么厲害的人。”范宇的笑容漸漸惡劣起來,“老男人滿足不了你了?”
“老實說……”蒙笑夸張的嘆了口氣,“確實有些不夠勁兒,不過老男人鍛煉的不錯,比其他繡花枕頭強的太多。”
連個老男人都打不過,不是繡花枕頭是什么?
說完,蒙笑倒是不急著走了,而是又坐回了椅子上抱著胳膊挑釁地看著范宇。
“賤貨,”范宇不氣反笑,好心地提醒道,“肛腸科在門診部二樓,別忘了掛號。”
最后那句話,范宇絕對是發(fā)自真心的提醒。因為他其實并不希望在他出手之前,先看到蒙笑被玩廢的凄慘模樣。
“有預(yù)約掛號APP嗎?”聽罷,蒙笑掏出手機,“如果不是范總您提醒我,我還真就忘了這茬了。下九流行當?shù)娜硕际且粯拥馁v,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的話,萬一真遭報應(yīng)了那才叫罪有應(yīng)得呢。”
都不是什么好人,誰又比誰高貴呢?他賣/身再缺德,總也比挖墳盜墓發(fā)死人財?shù)膹姴皇牵?
“你倒真是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了,”范宇盯著蒙笑看了一會兒后說,“你能活到現(xiàn)在,沒缺胳膊斷腿也算是奇跡了。”
“這不還是多虧了龍董嗎!”蒙笑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沒他罩著,我怎么敢浪?”
“那你可得小心些,在首都這里,他還真不一定能罩住你,”范宇說,“我?guī)峭π蕾p你不要臉時的坦蕩,總比某些當了X子的還遮遮掩掩,想要立牌坊的強。”
“命我都不想要了,”蒙笑挑眉道,“更何況臉呢?”
說完他笑的更歡快了。
“我改主意了,”范宇收了笑意道,“我本來是打算讓人輪/死你的,可是既然你這么不要命,那到時候我們換別的玩法。”
“什么時候你被龍弄給踹了,”調(diào)整好姿勢,將手枕在腦后的范宇看著天花板說,“我倒不介意接個盤。”
“范經(jīng)理您想的真開,”似乎是被范宇廣闊的胸襟給震撼到了,蒙笑豎起了大拇指,“從熱衷NTR到甘當接盤俠,您這幾天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范宇:“我現(xiàn)在也很喜歡讓別人做接盤俠,可是像你這種勢力的人,會舍得離開龍弄嗎?”
“范經(jīng)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蒙笑并沒有立刻回答范宇的問題,而是岔開了話題,“您生物應(yīng)該很好,所以應(yīng)該能幫我解答一下。”
“您說,在自然界,雄獅和雄獅之間打架搶地盤和雌獅后,輸?shù)莫{子會有哪些心理活動呢?”蒙笑嘲諷地說,“他們會不會想:‘現(xiàn)在的母獅子真是勢力,只會跪舔強壯的獅子,就算被雄獅搶食劈腿也粘著,真是一群賤貨,\'。”
“獲勝的雄獅又會怎么想呢?是會吼上幾聲揚威,還是不屑地說上一句垃圾,或者是兩者兼有呢?”
“母獅子又會怎么想呢?”蒙笑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哦,對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我知道,我猜……”
他拉長了自己的聲音,慢慢悠悠地說:“母獅子心里一定在想:‘個傻X廢物,連領(lǐng)地都守不住,誰要給你這種弱獅子生小獅子!’”
范宇突然之間用手捏住了蒙笑的臉:“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他一個月給你多少?”用力的掐了蒙笑的臉幾秒后,范宇松開了手,“我會給你雙倍。”
“別忘了,自然界是無比殘酷的,即使位于是食物鏈頂端的獅子也不例外。當時的贏家獅子,可能過幾年就會被卷土重來的獅子打敗咬死……”范宇舔了下嘴唇,“到那個時候,新任獅王可是會毫不猶豫的咬死前任獅王的崽,然后邊欣賞母獅的悲號,邊準備繁殖、”
“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制定你的花錢計劃了,”范宇提醒道,“找個地方培訓(xùn)一下專業(yè)技術(shù)怎么樣?”
“您放心,我已經(jīng)制定好計劃了,”蒙笑揉著自己的臉抱怨道,“資金我只會留一半,另外一半保證花在你身上。”
范宇:“說說看。”
“是這樣的……”蒙笑對著手機按了一會兒后說,“在收到啟動資金后,我會先雇人做了范總。這樣雖然我掙得不多,不過起碼不用擔(dān)心T/G。”
蒙笑:“我這人心態(tài)向來好,雖然喜歡錢,但是不會多貪。”
“我就這么不值錢?”范宇好笑地問道。
“雖然范家很有錢,不過您的身價確實不貴就是了,”蒙笑老實地說,“您又不是什么GGZY,頂多中等價位而已。”
“你這算是給我提了醒了,”范宇一拍雙手,“蒙笑,謝謝你。”
“有嗎?”蒙笑站了起來,“我該告辭了。”
“精神科應(yīng)該是在門診部七樓。”見蒙笑是真的要離開了,范宇囑咐道,“掛號APP的二維碼你可以去護士臺掃。”
病房的門被重重地甩了一下。
病房外
“卷土重來?”蒙笑揉了下自己微疼的手,“你也得有那個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