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夏青格,你該死”。杜枷辰惡狠狠的開口冰冷不減。
“啊,放……放開我”,夏青格憋得小臉通紅,眩暈感加重,掐住她脖子的手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不清,呼吸也漸漸微弱。
他要殺死她,他真的要殺死她?要……殺死她!
“少爺,少爺,您這是干什么?快放開,少奶奶快被你掐死了,快放手啊,放手。”張嫂不知何時進了門,看到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少爺竟然掐著少奶奶的脖子,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要活活掐死她。
張嫂扔下手里的東西,就過來拉扯著杜枷辰,少爺,快放開少奶奶她快沒氣了,會出人命的,少爺。她只不過沒在這一天,兩個人怎么就變成了這般仇深似海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天啊?
張嫂怎么也想不通,昨天傍晚她走的時候,兩個人之間還是柔情滿滿的,怎么一眨眼就全亂了呢?早上的時候少爺還叫她過來,說是今天接少奶奶回家,這不她來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驚心動魄的場景。
“少爺?少爺?”張嫂死死拉住他如鐵的雙臂。
不是,下定了決心要這樣做了嗎?怎么,他猶豫了?驀然他抬頭,看向她呼吸不暢,變得絳紫的臉,她緊凝的雙眸依然清澈,心突然好像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攥住,每一下搏動,都如此艱難,如此深刻的掙扎。
突然,他放開了手!還是不忍心,他下不去手,下不去!
“把她帶回去。”他冷硬的開口,轉身,不帶一絲猶豫的出去,連一眼都沒看,倒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的她,那么決絕……
得到了新鮮空氣,“咳咳……咳”,夏青格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呼吸著,剛剛的恐懼還歷歷在目,心有余悸,那個男人,竟然真的要掐死她?
他松開手的一瞬間,她不經意間瞥到,他帶著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微微凸起的小腹,隨即眼神也變得陰霾深邃。他想干什么?為什么用那樣的眼光看著她肚子里的寶寶。
難道,他要傷害自己的寶寶?不會的,不會的,虎毒還不食子呢,他怎么會如此殘忍?不會的,不會。夏青格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下去……
“少奶奶?少奶奶,你沒事吧?”張嫂跑到她的跟前,輕拍她的后背,看著她慢慢的呼吸變得不艱難了,才停下來。
“張……張嫂,謝謝你救了我……”夏青格明顯的呼吸不暢,剛剛的那種窒息的恐懼感還使她全身犯冷,氣力仿佛都被抽干了似的。
這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男人不知道又在發什么瘋?想到自己剛剛徘徊在生死邊緣,不免一陣心悸……
夏青格出了院,直接被帶回了杜家別墅,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非但沒有讓她覺得溫暖熟悉,反而泛著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她的心,從回來后就一直沒安穩過,不安的感覺如影隨形,好像預感到要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怦怦”的跳個不停。
總算挨到晚上了,一整天沒有見到杜枷辰的身影,她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只要在杜枷辰回來之前,她安安穩穩的躲進自己的房間,他應該就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了。
坐立不安的躺在自己的房間,卻怎么也睡不著,天還早,她看著外面朦朧的夜色,陷入了深思。偶爾有風吹過,落地窗的白紗窗簾飄飄揚揚的,像極了新娘子的花嫁。
夏青格,你在想些什么,怎么會想到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的保護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絕對不可以讓它受到傷害。
杜枷辰的突然闖入她是毫無所知的,所以當她看到杜枷辰一臉陰冷的站在她的床前,她嚇得幾乎跳了起來,她感到全身冰冷,想走開卻難以挪開步子。一雙纖細的手指緊緊扣住床單,卻感覺不到手指傳來的疼痛,心像刀割般疼得厲害。
“杜枷辰,你怎么會在這里?”夏青格問完,又有些后悔,這是他的家,他當然可以在任何地方,也包括她的房間。
“怎么,你害怕了,做了虧心事當然會怕。”杜枷辰陰霾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無形之中的壓迫感。她怎么還可以偽裝得這么無辜,他恨她這種清澈的淡漠和疏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要睡覺,請你離開。”夏青格淡漠的開口,在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和這個暴躁的男人保持距離,萬一他發起瘋來,遭殃的一定是自己。
“我睡了你這么多次都沒懷上,他一次你就懷上了。”他冷冽一笑,嘴角揚起致命的性感弧度,但冷鶩的雙眸卻像寒冰一樣毫無溫度。
“什么?”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夏青格的大腦一片空白,顫抖著雙唇,捂住胸口,阻止胸口傳來的疼痛。他在說什么?什么他一次就懷上了,他到底在說些什么?難道是,他說的他是指,沈亞柯,他在說什么?她和少爺之間什么都沒發生過,什么都沒有。
難道……他竟然在懷疑她的孩子?
“你在懷疑我的孩子?”夏青格呆呆的看著他鐵青的面容,脫口而出。他的眼神就好像直直的要射穿她的身體。
杜枷辰一個箭步走到夏青格的面前,一雙有力的大手狠狠地卡住了夏青格柔軟的脖子,杜枷辰如魔鬼般,眼中嗜血的味道越來越濃厚:“懷著沈亞柯的野種竟然說是我的孩子,夏青格我會讓你和這個野種的父親付出代價的!”
“不,不是的,杜枷辰你怎么可以說自己的孩子是野種,瘋了嗎?”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杜枷辰,不顧一切地大喊,淚水瞬間流出了眼眶。她不能讓她這樣的冤枉她和污蔑她的孩子,孩子是清白的,是無辜的,她不是野種,是她全部的心血,是她的命。
“我的孩子?呵呵……”杜枷辰凄厲的大笑,目光更加陰霾。說完,狠狠地將夏青格從床上拽下來,摔在地板上,當他看見夏青格這么維護肚子里的野種時,心中的疼痛像漣漪般擴散,“懷著沈亞柯的野種竟然說是我的孩子,夏青格你在詆毀我的智商!”
突然的疼痛讓夏青格窒息,淚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眶,他竟然說她懷的是沈亞柯的野種,怎么可以這樣污蔑她,怎么可以?
杜枷辰一步一步走向夏青格,全身散發如魔鬼般可怖的氣息。
夏青格緊張的神色在眸間呈現,她一步步后退,一直推倒冰冷的墻邊,脊背感覺到前面散發出的冰冷的寒意。
“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夏青格不死心的說著。
“閉嘴。”杜枷辰狠狠地說到,眼眸因怒火變成猩紅,狠狠捏住夏青格的大手因怒火而青筋凸現。杜枷辰發狂般地大吼,手中的力量越來越重,他感覺心中被一種無名的妒火燒得快要窒息了。
他惡狠狠的沖著門外吼道:“來人,叫醫生過來,馬上打掉這個野種!”然后,大踏步地越過夏青格朝門外走過去,眼中陰鶩冷冽。
夏青格的臉色蒼白得嚇人,似乎身體所有的血液都在流失,心痛的感覺也隨著血液的流失而變得越來越強烈。他怎么可以這么殘忍的對待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
夏青格全身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如大夢初醒般,她惶恐地看著杜枷辰,馬上跑過去拉住杜枷辰的手臂,眉眼含淚,難以置信的空洞的聲音幽幽傳來:“杜枷辰,你剛剛說什么?”
杜枷辰看著驚慌失措的夏青格,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雙手:“我會安排醫生馬上打掉這個孩子,你最好老實配合,否則……”
“不,杜枷辰,不可以,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自己的孩子,你不可以這么做,不可以。”夏青格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一步一步的后退著。
“這件事由不得你!”他冷然開口,絲毫不理會她此刻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臉頰。
杜枷辰一個箭步走到夏青格面前,一手將她的雙手緊扣,“不,求求你,不可以……不要啊……”夏青格驚覺他要對自己做什么,哭求著,他怎么可以傷害自己的孩子?
“杜枷辰,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放過這個孩子吧,放過我的孩子吧,求求你。”她泣不成聲,不知道怎樣才能保護她的孩子不受到傷害,夏青格逐漸絕望,她感覺從杜枷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怨恨是如此強烈!他容不下這個孩子!
夏青格眼睜睜地看著杜枷辰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感覺他眼中的殘忍越來越明顯。她驚慌失措,滿臉乞求的淚水,晶瑩透明,“噗通”一聲,她緩緩的跪在他的面前,“求求你,如果你真這么恨我,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馬上離開,保證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求你,不要這么殘忍!”
她什么都不要,他的心她不要了,她的自尊她也不要了,什么都可以放棄,只求他不要那么殘忍的判處她肚子了孩子的死刑,不要那么殘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