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失蹤,他出了車禍都來不及處理,左手到現在還是麻木的,瘋了似的找尋著她,她卻在這個地方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她該死,她真的該死,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絕對不會。
虛弱而疲憊的夏青格微微轉醒,她睜開眸子,一頭霧水,環視四周,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兒,她怎么會在這里?她身上原先穿的衣服不翼而飛了,現在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男人的襯衫,長度只及大腿根部,她現在微微一動就可能春光大泄。
少爺為什么把她帶到這里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她的心莫名的緊張。
夏青格怔住了,大腦一片空白,觸及到杜枷辰嗜血的冰冷,隱隱明白了什么。
“啊。”夏青格驚恐的失聲尖叫,突地坐起,縮到一邊。
她又驚又怕,杜枷辰如野獸般的表情告訴她,他在發怒,他誤會她,以為她背叛他,他那怨恨的目光就好像,想要毫不留情的扭斷她的脖子。
“杜枷辰,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相信我。”她無助的抱著自己的膝蓋退到床的最里側,可是從他冰冷的眼神她看到的分明就是不信任。
夏青格求救似的看向杜枷辰身后,被凌美扶起的沈亞柯,她可憐巴巴的開口呢喃:“少爺,你告訴他啊,我們真的什么都沒發生過,昨晚你救……”她的話還未說完,一聲突兀的帶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她一向覺得溫暖好聽的聲音,此刻卻帶著昭然若揭的惡毒。
“昨晚我們在一起。”沈亞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夏青格一瞬間淚流滿面,耳朵仿佛失聰般,愣愣的看著那個說慌的男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明明什么都沒有的啊,她病了一夜,發燒發了一夜。
驀地,杜枷辰那雙嗜血的眸子里發出冷銳的光,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提到自己跟前,就像戀人般的絮語,呢喃著說出最殘忍的話:“夏青格,這就是你說的愛,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難道我還滿足不了你?你的愛對我來說,現在,一文不值。”
夏青格痛苦的撕扯著他掐著她的手臂,她想解釋,想告訴他真的不是這樣的,她沒有做過背叛他的事,沒有。他竟然連她的愛也一并否決了,她的心里一片荒涼。
她的眼神讓他刺痛,可是所有的一切,就連當事人都承認了,要他怎么去相信她是無辜的,她是清白的,她沒有背叛他,她要他怎么相信?
他別開眼不去看她:“夏青格你,就是個沒血沒肉沒感情的石頭,這么長時間也應該被我捂化了吧?可是我忘了你這塊石頭連心都是黑的。”話一說完,她就被大力的甩了出去,倒在床上,無力的喘息。
她沒有,真的沒有,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她?
杜枷辰又再次俯下身子,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呢喃:“夏青格,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么容易就死的,我會把我今天受到的屈辱和傷害一點點的還給你,然后慢慢地折磨你,直到死去。你喜歡的,你在乎的,我都會讓你親眼看著他們毀滅,這就是代價,你不忠的代價。我早說過,我杜枷辰是絕對不許別人背叛的!”明明溫柔的低喃,夏青格卻聽出了徹骨的冷意。
她不死心的再次開口:“杜枷辰,我真的沒有,沒有。”他卻暴怒的一把揪起她的頭發,用力一甩,她的身體狠狠的撞上堅硬的地板,沈亞柯再也看不下去了,狼狽凄楚的她,他怎么能裝做熟視無睹。
“杜枷辰,有什么沖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保鏢牢牢抓住他欲上前的身體,鉗制著他的行動。
“你閉嘴。”杜枷辰扯過早已經痛到麻木的夏青格,脖子上手腕上,腿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瘀傷,炫耀般的把她狠狠的往沈亞柯下方扔去。
“啊”青格痛苦的悶哼,倒在沈亞柯的腳邊。
“沈亞柯,你可知道在她跟你以前,她上過別人的床,而且味道不錯。”夏青格耳朵嗡嗡作響,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她眸子瞪大,小臉蒼白蒼白的,愕然地盯著杜枷辰那張明明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是惡毒無比的臉孔,身體搖搖欲墜。
各種滋味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難過,痛楚,不可置信,短時間失去反應能力,呆如木雞,心寒如冰,淚如雨下。
這樣惡毒的話真的是出自那個男人的口嗎?要她怎么去相信這個男人昨日還信誓旦旦的許她未來,溫柔相待,怎么去相信這真的是哪個,每天早晨她醒來,對她誰,寶貝,早安的男人。天啊,她真的快瘋了,為什么會這樣?
所有的一切都亂了,亂了,她的心也亂了。
“沈亞柯,你不是想玩嗎,好啊,我陪你玩,你可不要后悔。”他銳利如冰的話一字一句冰冷如鐵:“把她帶回去,關進地牢。”幾個保鏢一擁而上,抓住夏青格的肩膀,把她推了出去。
夏青格難以置信的瞪向他,忍不住低吼著:“杜枷辰?”
杜枷辰一動不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目送她被帶走,自己一個轉身也緊隨而去。
房間里突然變得空曠,凌美呆呆的看著跌坐到地上的,俊美的男人,現在也是她的丈夫,她寶寶的爸爸,可是昨天,就在他們的新婚夜,他竟然和另一個女人呆了一晚上。她就算再大度,再好脾氣,再愛他,他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羞辱她吧。
她真的受不了了,他仗著她對他的愛,對他的包容一次次的讓她失望,讓她痛苦,今天更是明目張膽的當著她的面,說他昨天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這真是一個笑話,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杜枷辰仿佛看見了凌美眼中心如死灰的絕望:“你恨我?”他不確定的問。剛剛夏青格被帶走的一瞬間,她那種眼神,明明是在恨他,恨他為什么要說謊,恨他為什么要那么說。他看懂了,所以更加悲痛,所以更加恨自己。
為什么偏偏要逞一時之快,咽不下那口氣呢,等到他想解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夏青格被帶走了,那就那樣悔恨的,直愣愣的跌坐到地上。
“恨。”凌美神情復雜的甩出一句話,冷然的轉身離去。
沈亞柯的心瞬間如墜冰窖,兩個女人都恨他。一個是他愛卻不愛他,一個是愛他他卻不愛,在同一天,同一個地點,說出相同的話,呵呵,他沈亞柯還真是可憐呢!
周圍尖銳的諷刺聲大肆響起……
夏青格一直被關在地牢里,雙手被墻上的鐵鏈鎖住,失去了自由。她不知道自己維持這個動作多久了,只覺得天亮了又黑了,然后又亮了,她的雙臂早已麻木了,沒有一點知覺。
她的胃火辣辣的疼,身體的每一處關節,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她以為自己會死的,可是黑暗過去,她也悠悠轉醒。
那個男人不信她,一點兒都不信,就那么堅定的就判了她的死罪。她以為自己忘記了怎么流淚,可是,想到那個男人不信任的眼光,想到他厭惡的神色,想到他黑眸中迸發的對她的恨意,她就覺得眼角干澀,淚水還是不受控制般的落下。
杜枷辰不信她,所以,她說什么都是枉然,在他心目中也許她就是一個靠出賣身體為生的女人。
殷紅的嘴角突然泛起一抹冷艷絕望的笑,她笑自己愚昧無知,笑自己不知死活,竟然會愛上這樣一個惡魔,竟然會相信惡魔是愛她的。到最后,她還是被無情的丟棄了,在她失去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一切一切之后,他毫不憐惜的把她丟棄了。
她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種被丟棄的刺痛感麻痹著她每一根脆弱的神經,似乎只要有人輕輕一扯,一觸碰,嘭,就會轟然崩塌……
那個大年夜趁著煙花綻放的一瞬間對她說愛的男子還在嗎?她怎么找不到了?
當杜枷辰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質問她的時候,她的答案還是一樣:“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不管你信不信。”她一說完,認命的閉上雙眼,害怕看見他眼中的譏削和輕蔑。他不信任她,他還是不信。
“夏青格,告訴我真相,坦白從寬,也許我會放過你和你的奸夫一馬,讓你說真話就那么難嗎?”他再一次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一道殷紅的手指印痕落到了她白嫩的下頜上。
夏青格睜開眼,抬頭怒視著他:“杜枷辰,我說過了,我沒有,不管說幾次答案都是一樣的。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不管我說幾百遍你都是不信的。”她幽幽的開口,語氣被悲傷溢的滿滿當當的。
杜枷辰粗魯的打斷了夏青格的話,惡狠狠的說道:“一個靠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你有什么是值得我相信的。”
“原來,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呵呵,杜枷辰你就是這么看我的,我還自以為是的以為你是愛我的,呵呵,真是笑話,夏青格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個笑話,竟然會相信,呵呵。”夏青格笑著,笑著,笑到眼角的淚都不約而同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