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警察局,刑偵隊石金山辦公室。
“怎么樣,小陳,有沒有什么進展?”石金山早晨上班剛一到辦公室,就找來了昨晚負責值班的陳天祥詢問案情的進展情況。
“昨天我們抓獲的那個徐哥,全名叫徐子安,籍貫是東廣省東觀市,漢族,離異,有一個七歲的女兒跟隨前妻在東觀市生活。他自己在我們江州市呆了快六年,一直沒有正當的職業,五年多前有過一次犯罪記錄,在第一看守所關押過六個月。”陳天祥翻開了徐子安的檔案記錄,交在了石金山的手中,手指著其中一段說道:“我還查了他在第一看守所時的服刑記錄,有一個人正巧當時和他在同一個監倉里服刑,你肯定猜不到會是誰。”
“誰啊?快別賣關子了。”石金山可沒有那個耐性玩什么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他一目十行的看著徐子安的檔案記錄,沒有發現什么特別值得留意的地方。
“就是前陣子毛翠花綁架案我們查到的那個江國濤!”陳天祥的眼睛熬得通紅,看來又是一個晚上沒有睡。他能從茫茫記錄中查出這些有用的資料,昨晚肯定是沒少下功夫。
“又是這個江國濤!?”石金山一聽是他,緊皺起眉頭沉思了起來。“綁架案的犯罪分子和這個江國濤住過同一個監倉,這買賣人體器官的犯罪分子又和這個江國濤住過同一個監倉。這他么也太湊巧了吧!”
冥冥之中,石金山總覺得最近這幾個離奇的案子背后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可犯罪分子相當的狡猾,一沒有物證,二沒有人證,僅憑腦袋猜測可破不了案子。僅憑住過同一個監倉這點證據更是定不了江國濤的罪名。
石金山掏出根煙來塞到了嘴里,火光一閃,煙霧飄散。他一思考東西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想叼著根煙,多少年的毛病了,怎么改也改不掉。“這個徐子安的嘴撬開了沒?有沒有供出什么同伙?”
“徐子安的嘴很硬,一整夜都在和我們裝傻充愣,一問道關鍵問題就說不知道不清楚,死活不肯咬出他的同伙是誰。看樣子,他是想自己把這個黑鍋給扛下來。”陳天祥如是說道。
公安機關拘留犯罪嫌疑人是有一定時間限制的,所以在有限的時間里,必須突擊連續審問犯罪嫌疑人,用疲勞攻勢轟炸他。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如果不能在這段時間里讓犯罪嫌疑人自己認罪伏法,就必須要找到過硬的證據,方能定下他的罪名。
“他想扛?他能扛的了嘛他!小小的一間民房里就窩藏了十幾個‘腎源’!這些人被騙來賣腎,總要有買家吧?總要有做手術的醫生吧?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我就不信查不出個罪魁禍首來!”石金山怒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石隊長,關鍵是這些來賣腎的人都是自己主動跑來的,他們都被錢迷了心竅,沒有一個肯告發徐子安的。僅憑我們目前手里的證據來看,如果不能盡快地打開突破口,最多告徐子安個誘拐羅青陽,連個非法拘禁罪都算不上。”陳天祥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
陳天祥所說的確實都是實情,石金山面露慍色,準備親自出馬:“現在審訊室里是誰在問話?”
“是于副隊長和張為民在審他。”
“好,我去看看,你辛苦了,先休息休息吧。”石金山拍了拍陳天祥的肩膀,邁步便往審訊室走去。
他才剛走到審訊室門口,老于頭正好迎面從審訊室里推門出來。
“老于哥,怎么樣?”石金山趕緊上前問道。
精明干練的老于頭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是個老油子,油鹽不進,我看再問也是問不出什么了。”
老于頭都拿他沒有辦法,看來是真的拿他沒轍了。石金山掏出包煙來,先敬給了老于頭一支。接著問道:“這個徐子安和江國濤之間,你覺得有沒有什么瓜葛?”
“江國濤?對了,今天是幾號?”老于頭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臉緊張的瞧向石金山。
石金山被老于頭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奇怪道:“二號啊,怎么了?”
“二號?今天是江國濤出獄的日子啊!”老于頭一拍大腿,差點忘記了這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