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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呀?”劉星皓來到院子當中,應了一聲門。
“劉老師,我是小丫的爸爸,霍叔有沒有到你這里來啊?我有急事找他!”小丫就是那個梳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姑娘,今年才七歲,可愛至極。
一聽是找霍叔的,劉星皓不敢怠慢,趕緊取下門閂打開了大門。
“怎么了?大力,出啥事了?”霍叔從屋里迎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常態。
“霍叔,你快去看看吧。高叔和丁叔兩人吵起來了,他們都在爭老村長脖子上的那串鑰匙呢。”小丫的爸爸急得一腦門都是汗,他是專門跑來通風報信的。現在村子里群龍無首,兩位長者又吵了起來,不找霍叔去勸架,看來是不行了。
“啊?老高和老丁搶鑰匙?他們倆這是抽的哪門子風啊!老村長還尸骨未寒呢,他們就來這一出?”霍叔重重的嘆了口氣,把手往身后一背,徑直出了院子,向村長家走去。
一頭霧水的劉星皓,哪里知道這串鑰匙有什么來歷,他隨著大力一起跟了上去,小聲問道:“這是什么鑰匙啊?為啥他們要搶?”
“喲,劉老師,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大力和劉星皓并肩齊步地走著,邊走邊說道:“這串鑰匙自打我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么多年一直是戴在老村長的脖子上。聽我爸媽說,這串鑰匙,還關乎到我們村的一個大秘密!”
“大秘密?”一聽這話,劉星皓不禁一愣,心里想說:“這么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一個小村子,能有什么秘密?”
既然已經說了是秘密,劉星皓也不好再打破砂鍋追問下去,三個人前后腳趕到了老村長家的門外,只聽兩個老頭正紅著臉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嚷著什么。圍觀的眾人只敢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沒有一個敢上去勸架的。
這時霍叔已經來到了老村長家門口,只聽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卻猶如一聲驚雷,頓時讓屋內的眾人都止住了話頭。大家齊刷刷地開了一條路,似乎心照不宣的都在等著霍叔來化解干戈。
“怎么了?你們倆剛才不是話挺多的嘛?怎么我一來就沒人說話了?”鐵青著臉的霍叔,一進門就在氣勢上壓住了所有的人。
剛才還吵得面紅耳赤的高光榮與丁兆坤,現下一個個氣鼓鼓的都沒了聲響。而原本戴在老村長脖子上的那串鑰匙,現在已經被取了下來,端端正正的放在那張黃花梨木打造而成的的八仙桌上。
“就是這串鑰匙的的背后,隱藏著一個大秘密?看上去很普通嘛。”劉星皓的心里暗嗔道。
這串鑰匙看上去普普通通,只不過比一般的鑰匙要大上一些罷了。它的材質非金非銀,似是黃銅打造。由于常年佩戴在老村長的脖子上,這串鑰匙絲毫沒有半點銹跡,還依稀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光澤。
“老村長的遺體還沒有下葬呢,你們倆就能因為這串鑰匙吵起來,怎么了,都想爭做下一任的村長?”霍叔的三角眼瞇了起來,先掃了掃站在他左邊的高光榮,又掃了掃站在另一邊的丁兆坤。
這兩個老家伙確實都是競爭下一任村長的有力人選,他們一位是村里的種糧大戶,另一位是村里目前最年長的人了。如果按照老規矩論資排輩的話,丁兆坤確實應該是村長的繼位首選。只可惜現在的人早就不跟你論那些老黃歷了,他們只關心誰能帶領這個村子里的人掙更多的錢,從這一點上來說,高光榮又占據了優勢。
除了高光榮丁兆坤這兩人之外,村子里最有威望的人,就當屬霍叔了。他擔任獵隊首領這么多年,村子里的年輕一輩人,大部分都是跟著他學會的打獵之術。所以霍叔在望北村里的地位也是頗高的,要不然這樣的場面,也不會等著他來主持大局了。
在場的人里,丁兆坤的年紀最大,眼看大家都不作聲,他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氣呼呼的說道:“老霍,既然你到了,那你就來給我們評評理。老村長走的時候,沒有交代下來把這串鑰匙交給誰。這串鑰匙的重要性,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自然是需要有人來保管的。咱們村里現在我最年長,這個責任,我自然要背負起來。可剛才我一說要暫時先保管這串鑰匙之后,這老禿驢就跟我急了,上來指著我鼻子就是一通謾罵!說我沒資格拿這串鑰匙!”
“你罵誰禿驢呢你!你個老不死的把嘴巴給我放干凈點!這串鑰匙歷來只有村長才能保管,你算老幾啊,張張嘴就想把這串鑰匙套你脖子上!”禿頭的人,最忌諱聽別人罵禿驢。高光榮的逆鱗再次被觸及到,“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丁兆坤的鼻子就開始罵上了。
“你先消停消停,老高,我問問你,你是不是也想當村長?”霍金貴的眼睛直直地瞪視著高光榮,盯得他躲無可躲。
“是又怎么樣!現在都什么年代了,總統都可以競選了,我想當個村長就不行嗎?”梗著脖子紅著臉的高光榮,一氣之下終于把自己心里的話給說了出來。
“行,當然行。村長這個位子,誰做都行,只要他是為了咱們望北村好,能帶著咱們望北村的人興興向榮,你們倆誰當我都沒有意見。”
聽到霍叔這句話一出口,高光榮的眼中瞬間迸發出一種異彩!心中想道:“聽這話音,老霍是壓根沒想當村長的意思啊!”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可是……”霍叔突然話鋒一轉,犀利的目光如兩把利劍分別射向了高光榮和丁兆坤,一字一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老村長的身后事給料理好,在老村長的頭七之前,你們倆要是再給我出什么幺蛾子,我老霍的脾氣你們知道的,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