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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著江畔而建得濱江大道,是江州城里觀賞江景最漂亮的地方。
每當入夜時分,月亮懸掛在高高的天空中,江水里倒映出月亮的身影和都市里璀璨的霓虹,伴著江上吹來的徐徐和風,這優美的景色,實在是美不勝收,令人流連忘返。
如果觀美景的同時,能再順便品品美酒,嘗嘗美食,那真是再愜意不過了。所以這條濱江大道上,被商業嗅覺敏銳的商人們建起了很多家特色餐飲酒店與私房菜館。其中不得不提到的一家,非江月樓莫屬!
這家江月樓位于濱江大道的龍頭位置,門牌號碼又是一號。我們中國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歡爭第一,搶龍頭。這一得天獨厚的優勢,讓江月樓的生意想不火都難。
這不,還沒到飯點兒,店里面已經早早的光臨了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臉上卡著幅大大的墨鏡,穿著一身名牌服飾,手里還拿著個國際知名品牌——驢牌的手包。渾身上下無不散發出一種暴發戶所特有的氣質。
他孤身一人坐在包間里,面前的桌子上已經上了滿滿當當一大桌子的菜。
各種時令江鮮珍饈美味擺在了面前,可那位暴發戶客人只拿起筷子淺嘗了幾口,似乎對這些菜品并不滿意。
他眉頭一皺拍案而起,沖上菜的服務員嚷嚷道:“把你們老板給我叫來,這種菜你們江月樓也敢拿出來賣?想錢想瘋了吧?”
唯唯諾諾的服務員小妹瞧那位客人面露不善,也不敢出言分辯,趕緊跑了出去找老板。
沒過多久,前臺經理被服務員小妹領了進來,那位經理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說道:“打擾您了啊,這位大哥。我是本店的前廳經理陳自啟,您可以叫我小陳。不知道本店的菜品出了什么問題啊?不合您口味是嗎?”
那位暴發戶客人一看進來的是個男經理,操起手邊的一盤菜便丟了過去,怒火沖天的吼道:“滾你媽的蛋,我讓你去叫老板來,你叫來的這是老板嗎?不是老板就通通給我滾出去!老子不想跟你們說話!”
“啊!”服務員小妹眼見那盤火辣辣的水煮魚朝自己臉上飛了過來,早已是嚇得花容失色,這要是被砸中了那還了得。
就在這關鍵時刻,站在服務員小妹身旁的陳自啟一個跨步,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服務員小妹身前,并伸手接住了飛來的菜盤。
菜盤雖然是被他接住了,可飛濺的水煮魚還是潑了陳自啟一身的油污。
剛剛做好的水煮魚,雖然端在桌子上已經有了一會兒功夫,可溫度依然有五六十度,被這么一盤火辣辣的澆在身上,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可陳自啟依然面露著敬業的笑容,樂呵呵的說道:“大哥想賞我們小妹吃魚也不用這么著急吧,萬一打破了什么盤盤碗碗的,還要讓您賠錢,這多不合適啊。”
“啥?賠錢?老子別的不多,就是他媽的錢最多!”他話音未落,一揚手拉開了驢牌的手包,從里面掏出了一沓嶄新的毛爺爺,“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鼻子里冷哼道:
“這一萬塊錢夠賠的了吧?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里格楞!今天你要是再不把你們老板裴琳給我叫出來,我就準備照著這一萬塊錢的盤子碗摔了哈。”
眼看這位胡攪蠻纏的客人并不好對付,陳自啟也是在心里暗暗叫苦。
經營著這家江月樓的老板……其實是個女人。她不但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名風姿綽約美艷動人的女人。
她,就是江國濤的前妻——岳裴琳!
…………
江國濤領著江尚飛從學校出來連家都沒回就一路往江月樓殺去,這個時間段,岳裴琳應該是在江月樓里看店。
被關在看守所里六個月,一出來就發現自己頭上被人家給扣了頂綠帽子,脾氣再好的男人也受不了這個啊,更何況是江國濤了!
他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江月樓的前廳,前廳的領臺小妹們一見到江國濤回來了,無不是目光膽怯的招呼到:“江總好!”
江國濤抓過一個領臺小妹,目露兇光的瞪著她問道:“裴琳那個婆娘呢?”
“岳總她……她……我不知道啊……江總……”那個領臺小妹被嚇得面如白紙,支支吾吾的話都說不清了。
“干什么吃的你,明天不要來上班了!”江國濤怒吼了一聲,便甩脫了那領臺小妹的胳膊,兀自踏步便往店里面走去。
江尚飛雖然小小年紀,可對這一切似乎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他跑到收銀臺里自己往椅子上一坐,從書包里掏出作業本,竟開始寫起了作業。
江國濤還沒走出幾步,突然聽見從一間包廂里傳來了陣陣大聲喧嘩的聲音。其中有個男人口口聲聲的說道:“……快點讓裴琳來見我,不然我就……”
腦門上正有火的江國濤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那間包廂的大門。
那間包廂里面只有三個人,前廳經理陳自啟和服務員小妹見到來人是江國濤,立馬點頭問好閃到了一旁。
江國濤瞧了瞧陳自啟身上的油污,已經估摸出了事情的大概,他瞪著桌旁正在胡鬧的那廝問了句:“你來找裴琳的是吧?”
那個暴發戶客人本來鬧得正兇,眼見突然又殺出來一個程咬金,看模樣他也不像是這家店里的人,立馬沖江國濤吼道:“我找不找裴琳管你鳥事?你算老幾啊?”
站在一旁的陳自啟趕緊介紹道:“您不是要找老板嗎?這位是我們江月樓的另一位老板——江總!”
“什么幾巴江總,你們少糊弄我,我要找裴琳!你們趕緊去把裴琳給我叫出來!”那位暴發戶客人似乎還沒有發現到自己已經身處險境之中了,依然在那里不依不饒的叫喚。
江國濤沖陳自啟擺了擺手,云淡風輕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把門關好,我來陪這位客人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