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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總,這才幾年沒見,又升官了?”再次見到昔日的老戰(zhàn)友,呂松寧還是習(xí)慣性的叫著大家當年一起當兵時取的外號。
這個彭老總的本名叫做彭易康,和呂松寧是同期入伍同期退伍的鐵哥們。只不過現(xiàn)在人家彭易康已經(jīng)貴為魏良市武警支隊的政委,堂堂的正團級干部。而呂松寧依舊是一名小小的獄警,相形之下,未免顯得有些太過寒酸了。
“你就別寒磣我了好不好,呂神槍!話說你怎么來了?還帶著槍?”彭易康瞅了眼呂松寧背上的八八式狙擊步槍,這種槍在他眼里已經(jīng)是被淘汰了多年的“老古董”,現(xiàn)在武警支隊配發(fā)的槍械都比這個要先進不少。
“這次出事的那輛車就是我們第七監(jiān)獄的,我是被監(jiān)獄長特地派來協(xié)助你們武警部隊的工作。話說現(xiàn)在什么情況?已經(jīng)派人下去了嗎?”呂松寧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來意,天色可不等人,這山里天黑的早,時間如果耽擱的太久,對抓捕工作會帶來非常多的麻煩。
“是的,我已經(jīng)派了一支小分隊先行下山勘察情況。這次的墜谷事件發(fā)生的比較突然,并不像是預(yù)謀計劃的,而更像是一場意外。據(jù)報案人在電話里所說,車上一名姓王的管教雙腿骨折傷勢很重,人躺在半山腰急需救治。而最麻煩的是,以李烈陽為首的幾名犯人已經(jīng)跳車潛逃,他們的手里,似乎還掌握著一把槍!”
彭家康領(lǐng)著呂松寧來到停在路邊的一輛梟龍越野車旁,只見他輕輕一個招手,侍立在一邊的文員助理,立刻把這次失蹤犯人的檔案文件鋪在了發(fā)動機的引擎蓋上。
“這個王石磊,怎么能不給犯人上腳鐐呢!?簡直是胡鬧!”呂松寧一時氣憤,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汽車引擎蓋上。可不成想這一拍之下,竟把自己的手掌震得直發(fā)麻。梟龍這車用料扎實,引擎蓋也是實打?qū)嵉暮皲摪澹昧ε南氯ツ懿徽鹗置础?
“現(xiàn)在說這些也來不及了,我就想知道知道,這個李烈陽到底會不會用槍?除了他之外,下面山谷里到底有多少名危險分子?”彭易康作為此次現(xiàn)場的總指揮,必須審時度勢的掌控大局。詳盡的情報資料,可以讓他更自如地指揮督戰(zhàn),這對派往山下打頭陣的弟兄們來說,也是一種負責。
“這個李烈陽綽號叫李大眼,因為殺人罪入獄,被捕前潛逃了好幾年才被抓獲,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至于他會不會用槍,這個我還不是很清楚。”呂松寧如是說道。
可沒想到他話音才剛落,從山谷之下突然接連響起了幾聲槍響!
“砰!”
“砰砰!”
原本空曠幽寂的山谷,因為這幾聲槍響開始變得躁動了起來,棲息在林間枝頭的飛鳥紛紛飛離了巢穴,想要盡快逃離這塊是非之地。
這突然炸響的槍聲,讓彭易康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操起步話機沖里面大聲喊到:“什么情況?剛才是誰開的槍?”
幾秒鐘之后,從步話機里傳來了回音:“報告政委,我們的人沒有開槍,我們的人沒有開槍!槍聲是從樹林中發(fā)出來的,我們現(xiàn)在剛剛到達山腰,在我們下方十幾米處,能看到有服刑人員在向我們招手。請政委指示,現(xiàn)在是否展開營救?”
“先查看傷者的情況怎么樣,留下兩個人給他做基本的醫(yī)療處理,其他的人繼續(xù)向下追蹤那幾名脫逃的犯人!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我現(xiàn)在立刻派人下去支援你們!”彭易康果斷的下達著命令。
像雙腿骨折這樣的傷勢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還不至于會危及生命。現(xiàn)在對他們武警部隊來說,抓住逃犯才是首要的第一任務(wù)。
等彭易康布置完任務(wù)回過身來,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呂松寧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悄地消失了。他急忙沖文員助理問道:“剛才站這的那個人呢?”
ωwш ?TTkan ?CO “你說剛才那個獄警?我見他拿了副登山手套和八字環(huán)就順著繩索跳下去了!”文員助理一臉的茫然,他還在納悶一個小小的獄警怎么會和自己的政委那么熟絡(luò),更納悶?zāi)侨颂氯サ淖藙荩趺春孟癖任渚筷犂锏哪贻p小伙子還來的熟練,來的干脆!
“好你個呂松寧!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就給我跑了!”望著繩索上正飛速下降的呂松寧,彭易康知道他這個老戰(zhàn)友決不會作壁上觀。他是一名戰(zhàn)士,最適合他的,自然就是沖鋒陷陣!
“馬上給我派第二梯隊的人下去!速度要快!你們天天到底是怎么訓(xùn)練的?難道還不如一個退伍多年的老兵嗎!”眼看著昔日的老戰(zhàn)友身手還如此矯健,彭易康內(nèi)心的戰(zhàn)火也被燃了起來,只見他大手一揮,立刻把第二梯隊的人馬也派了下去!
…………
話分兩頭,我們現(xiàn)在再來看看山谷下面發(fā)生的故事。
剛才那幾聲樹林中的槍響,相信大家也猜到了,正是李大眼所為。
這一次他開槍可不是為了打什么野兔山雞的來果腹,而是真的到了不開槍不行的絕境!
話說李大眼一行人挾持著余耀海,在密林之中越走越遠,越來越深入到野狼的領(lǐng)地范圍之內(nèi)。
這群剛剛在林場偷襲失敗的野狼只是短短的休整了一下,便再次恢復(fù)了戰(zhàn)斗力。野狼生就是堅韌不屈的性格,它們從來都不會輕易服輸!
那只失去了一只眼睛的頭狼,依舊驕傲地挺立著胸膛傲立在山頭。她那僅剩的一只眼,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到,在山腳下的樹林中,出現(xiàn)了一支入侵者的隊伍!
“嗷嗚!!!”
這種明目張膽的行為,在野狼的眼中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侵略!身為頭狼的它自然不會放任不管,只聽它向天憤然一聲狼嚎!一場人與狼之間的惡戰(zhàn),即將揭開序幕。
“大哥,你聽見了嗎?剛才這是不是狼嚎的聲音?!”走在李大眼身后的二毛耳朵最是激靈,自山頭上傳來的狼嚎聲凄厲異常,讓人一聽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了起來。
“瞎說什么呢你!不過就是陣風(fēng)聲罷了,瞧你大驚小怪的樣子!后面的趕緊跟上,加快點速度!”李大眼其實也聽到了那聲狼嚎,只不過他要顧及到弟兄們的士氣,如果他這個帶頭大哥都被幾只野狼給嚇慫了的話,那誰還會聽他的,給他賣命?
“咱們這到底還要走到什么時候?我這老胳膊老腿可是有些吃不消了啊。”余耀海拉著苦臉,滿肚子的抱怨。
他一直在刻意的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眼下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一個人毛都見不到,想要求救也是求救無門。可如果真的讓這伙人把自己帶出了密林的話,那等待著他的,只怕又會是更糟糕的結(jié)果。
“老家伙,你少說點廢話就沒有那么累了。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最好乖乖的別給我找什么事。不然我把你捆在這山里喂野狼,你連個全尸都留不下!趕緊給我走!”李大眼的口氣非常的差,因為他和大家伙一樣,現(xiàn)在也是饑腸轆轆口渴難耐。人要是肚子餓的時候,脾氣是肯定好不起來的。
他們現(xiàn)在在密林中已經(jīng)完全迷失了方向,只是一直在漫無目的向前走著罷了。朝著這個方向到底能否走出山谷,又能走到什么地方去,李大眼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搏一搏運氣罷了。
眼看著李大眼他們繼續(xù)前行趕路,這時從一旁的樹叢中緩緩伸出了一個腦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默默尾隨著他們,試圖想要營救余大叔的劉星皓。
這一路上,李大眼一行人馬不停蹄地一直走了好幾公里都沒有休息過一次,他還派了專人前后包夾著余耀海,絲毫沒有給劉星皓任何營救余大叔的機會。
而一直尾隨在他們身后的劉星皓也沒有閑著,他偷偷做了一件絕頂聰明的事。在這深山老林里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沒有水、沒有食物,而是迷路!心思縝密的劉星皓偷偷撿了塊石頭,在沿途的大樹上都用石塊刻上了前進的標記,這樣就算走的再遠,他也能找到回去的路。
“哎呦,大哥,你快看!那棵樹上有桃子!”二毛的一聲驚呼,頓時讓大家伙的眼珠子都瞪得老大!只見前方不遠處竟生長著一棵野桃樹!
這山野之間的野桃樹雖然沒有經(jīng)過人工地呵護嫁接,可樹上一樣掛滿了累累果實!
那些綠油油的桃果青中泛著一點微紅,每一顆上都裹滿了毛茸茸的桃毛,看著煞是喜人!
這群饑腸轆轆的男人一見到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竟然有吃的,哪還有一個忍得住的。也不等李大眼發(fā)話,幾個手長腳長的家伙頓時就“噌噌噌”地竄到了樹上,摘下了一個大桃子在身上擦了擦,一口塞進了嘴里!
“哎呦我去!真他娘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