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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想動手是吧?”
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腳,劉星皓頓時橫眉冷眼地瞪了過去,心里想著:“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他媽拿著把槍嚇唬誰?。∮斜臼掳褬尫畔?,老子踢不死你算功夫沒練到家!”
可那小子比劉星皓還橫,見劉星皓竟然敢瞪他,一拉ak47的槍栓,沖著天空就摟了一梭子出去!ak47的槍口頓時噴發出一條火舌,如此之近的距離,那炸裂的聲響簡直讓人震耳欲聾!
面對一個有理智的人,或許還可以與他溝通交流。但當你面對著一個手里拿著ak47的暴徒的時候,最好徹底放棄與他溝通交流的想法。
劉星皓被押送到了地牢門口,牢門一打開,手拿ak的那小子便在劉星皓的背后狠狠地踹了一腳,硬是把他給踹進了地牢里。
牢門再次被鎖了起來,隔絕了外面的陽光與新鮮的空氣,地牢里潮濕的空氣中混雜著一股怪異刺鼻的氣味,讓人幾欲作嘔。
這間地牢已經不知有多久沒人打掃過了,劉星皓雖不敢奢望地牢里能有多舒適的環境,可這里骯臟邋遢的環境,就連在監獄里呆過的劉星皓都有些無法接受。
“這他媽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劉星皓狠狠一拳砸在了牢門上,震得外面的鐵鎖“嘁哩喀喳”一陣亂響。換來的,卻只有外面那個拿著ak的小子一陣咒罵般的聲音。
劉星皓一屁股坐在了牢門口,后背倚著牢門,只有在這里,他才能呼吸到一口稍微新鮮點的空氣。至于這個地牢到底有多深多大,他一點也不關心。甚至懶得去管這里還有沒有關著其他的人。
牢門下透過的那一絲亮光,越來越黯淡了。到了最后,連這一絲僅存的亮光都徹底的消失了。整個地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沒人告訴劉星皓會被關在這里多久,也沒人告訴他是否還有被釋放的那一天。絕望伴隨著黑暗一起洶涌地襲來,讓人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困倦和疲勞這時也一同找上了門,奔波了一天的劉星皓,就這么坐在那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
這一覺劉星皓足足睡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劉星皓突然被背后的一陣推搡感給驚醒了過來。
只聽身后的牢門被人砸得山響,似乎是有人在外面要打開牢門,卻被在里面的劉星皓把門給堵住了。
“這是誰來了?”劉星皓心中好奇,頓時站起了身。牢門沒有了他的阻擋,被外面的人一下子給踢了開來。
只見踢門的這小子,就是上次拿著ak47踢劉星皓入地牢的那個家伙。他這一腳使足了力氣,卻不想門后突然沒有了阻礙,結果踢了空,整個人的重心失控,一腳劈叉摔倒在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咒罵了起來。
瞧這小子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劉星皓的心里真想鼓掌歡呼叫聲好的,可一見門外站著的那個男人,頓時讓劉星皓有些笑不出來了。
“越南真是小啊,我們又見面了,劉先生?!?
那人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可在劉星皓聽來,卻如此的讓人不寒而栗。
因為這個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星皓最擔心會遇到的那個惡魔般的男人——查波!
查波今天依舊穿著他那套標志性的白色西裝,頭發也還是那副油光锃亮的模樣。最讓人不解的是,查波的眼神里,沒有了上次在亙街相遇時的那份戾氣,反而笑咪咪地望著劉星皓,不知道他的腦子里又策劃著什么惡毒的點子。
“你想把我怎么樣?要殺要剮就直接來吧,別一副笑面虎的樣子!”劉星皓被查波看得渾身直發毛,這次冤家路窄,又栽到了他的手中,只怕已是兇多吉少,逃生無門了。
“呵呵,如果我真要殺你的話,恐怕你連今天的太陽都不會見到,殺一個人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到幾乎可以說……近乎無趣……”查波一邊說著,一邊領著劉星皓來到了一旁的涼亭當中。
涼亭下的餐桌上,擺放著一只香噴噴的烤羊腿,還有滿滿一大桌各種時令瓜果。查波率先入座,見劉星皓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指了指他對面的座位說道:“請坐吧,劉先生。昨天晚上讓你受了些委屈,今早我一趕來,特意為你準備了這只烤羊腿,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快來嘗嘗吧?!?
劉星皓昨個一整天就吃了一個干巴巴的小餅,肚皮其實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F在聞見這只烤羊腿所散發出的陣陣香味,不由得食指大動舌下生津,口水呼呼呼地往外冒啊。
可面對這只美味的烤羊腿,劉星皓卻一絲肉也不敢碰。
查波是什么樣的人,劉星皓可是清清楚楚,這個家伙頭上生瘡腳下流膿,渾身上下的骨頭里都是壞水。他為自己特意準備下的烤羊腿,里面到底是下了毒還是喂了藥都很難說。這只烤羊腿要是吃下去,只怕自己這條小命,也就差不多到盡頭了。
見劉星皓依舊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神中還充滿了懷疑的目光,查波這種人精又怎么會猜不到劉星皓心中在想什么,他笑了笑,親手拿起羊腿邊的小刀,從羊腿最肥的那塊肉上片下了一大片,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大嚼特嚼了起來。
見查波自己都在吃,劉星皓暫時把戒心放下了一些。想想他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他真得想弄死自己的話,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還用烤羊腿來誘惑自己,隨便一顆子彈就足以把自己給打發了。
想通了這一層之后,劉星皓不再盲目地堅持,而是坦然坐到了查波的對面,想看看他到底準備耍什么花招。
“呵呵,這就對了嘛,先坐下來,咱們邊吃邊聊。來,刀給你?!币妱⑿丘┙K于肯坐下來了,查波臉上的笑容也增添了幾分,他調轉刀口,把片羊肉的那把小刀拱手相送,遞到了劉星皓的面前。
“這個查波到底想干什么?他連刀都敢給我,難道他一點都不怕我拿這把刀捅他嘛?”劉星皓的腦中瞬時間翻江倒海,他實在想不出查波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向我示好?還是……另有所圖?
刀,劉星皓最終還是接下了。這把小刀的造型頗為別致,刃口也十分的鋒利,握在手中,重心不偏不倚,拿來片羊肉自然是十分的合適,拿來捅人的話,相信也會非常的趁手。
劉星皓從查波剛才片羊肉的那個部位下刀,給自己也片下了一大塊羊肉來,塞進口中頓時便齒頰留香。鮮嫩的羊肉味美多汁,輕輕一嚼,便可品味出羊肉中所特有的鮮美汁液,還帶著些淡淡的膻味,讓人欲罷不能。
餓了一夜的劉星皓,這第一塊肉下了肚之后,便再也不顧忌什么了,大口大口地狠吃猛嚼了起來,他料定這個查波一定是有事相求于自己,反正別管對方說什么,自己統統不答應就是了,先把肚皮給混飽了再說。
見劉星皓放開了手腳大吃特吃的樣子,查波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特別高興的樣子。他拿起一旁的酒壺,先給劉星皓面前的酒杯斟滿了酒,又給自己斟上了一杯。
查波端起酒杯,一臉壞笑地說道:“劉先生,不知我上次的提議,你有沒有認真的考慮過?!?
“什么提議?”劉星皓的口中被羊腿塞得滿滿的,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飽!只有先把肚子給填飽了,才能想辦法從這里脫身。
“上次在亙街,我的兩個拳手,被你三拳兩腳地便給打倒在地。劉先生當時顯露的身手讓我很是震驚,也非常的佩服。這一次咱們誤打誤撞又碰面了,可見咱們還是很有緣的。所以這一次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聘請劉先生你做我的拳手,為我打拳!條件方面你可以隨便開,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對我查波來說,那都不是問題?!?
查波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狐貍尾巴,自從上次亙街一戰之后,他便對這個叫劉星皓的小子動了心思。如果他真是如余耀海所說的那樣,是一名監獄逃犯的話,那想把他給控制在手中,便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不好意思,這件事上次我就已經跟你說了,沒門!我這個人對臟錢過敏,你的錢,我可不敢要。謝謝你的羊腿,我現在吃飽了,是繼續把我關在地牢里,還是把我給放了,你就給句痛快話吧?!眲⑿丘┌炎煲荒ǎ酒鹆松韥?,壓根沒有打算再跟查波深聊下去。
“呵呵,劉先生,你們中國人,是不是有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杰’?”查波把手中空端了半天的酒杯給放了下來,眼皮不抬眉頭不皺地冷冷說道:“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不要把好好的一條活路,給走死了!”
查波的口氣中,已經隱隱帶著些不耐煩的意味了,他的耐性雖然不錯,可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劉星皓一直不肯妥協的話,那留著這個家伙,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