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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鐺……”
放學的鈴聲剛一響,數不清的學生便風風火火地沖出了教室。樹德高中別的優點沒有,準時下課不拖堂這一點還是能做到的。
高三(一)班的教室里,剛才還滿滿當當的都是人,現在轉眼間就只剩下了兩位同學還沒有走。
個子高高大大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蕭凱歌,來到他死黨阿南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唉,你的腳怎么樣啊?還疼不疼了?”
“不疼?你來崴一下試試,看看能不疼嘛!”阿南齜牙咧著嘴,把腳上的傷處亮給蕭凱歌看了看。他就是剛才與蕭凱歌一起打球,被人給下絆子崴了腳的那個倒霉蛋。
只見阿南腳上的傷處泛著青紫的淤血,腫起了雞蛋大小的一個包塊!蕭凱南倒吸了一口涼氣,口中嘖嘖道:“我勒個去,這么大個包!你不會是骨折了吧?”
“骨折到是不會,但這傷我估計得養一兩個禮拜才能好,我現在最頭痛的就是怎么回家……我老媽要是看見我的腳傷成了這樣,一定會狠狠K我一頓……”阿南強撐著桌子站起了身。他的身高比蕭凱歌矮了幾公分,身材消瘦濃眉大眼,理了個清清爽爽的板寸,看上去十分陽光的一個大男孩。
“你媽是不是你后媽啊?兒子受了傷,當媽的哪有不心疼的,她怎么還會打你?”蕭凱歌戲虐的調笑道。
“去去去,你媽才是后媽呢!我連我爸的面都沒見過,哪來的后媽?”阿南把書包往肩上一挎,顫顫巍巍地往前挪動著步子。每走一步,傷口都是一陣鉆心的疼痛。
“得啦,瞧你那副可憐樣,還是我來扶著你吧。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把你給送回家,行了吧?有我這個同學在,你媽總不會再打你了吧?”蕭凱歌一把取下了阿南身上的書包,還把他的胳膊架到了自己的肩上。
“好兄弟,還是你夠哥們!”阿南咧著嘴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的大白牙。
“哈!兄弟之間不就該是這樣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趕緊走吧,瘸子南。”
“啥,你還敢給我取外號了?!”阿南嬉笑著錘了蕭凱歌一拳。
“喲,我現在忍辱負重地駝著你,給你取個外號咋了!”
“再亂叫我還錘你!”
“哼!我偏叫!瘸子南!瘸子南!瘸子南!”
這兩個半大小子,就這么一路又打又鬧有說有笑地來到了阿南家所在的“屋村”。
“屋村”可不是什么農民的村子,這個稱謂是指香江這邊的**部門為保障低收入人群有屋可住有瓦遮頭,而提供的一種公益性廉租房。
這些屋村樓高六至七層,從高處望去,樓宇的形狀頗像英文字母的H形,在H的中央橫著的部分,是大樓的公共樓梯間。而H的兩端那兩條I,就是一間一間的租住單位。
這些租住單位的面積都不大,一間也就是三十多到四十多個平方的樣子,最多也不過就是五十多個平方而已。所有租住單位的大門,均由長長的走廊連接,走廊的通道呈一直線,兩邊擱滿了租住戶的各種“寶貝家伙什”。走在這狹長的通道里,還要時刻注意別把人家家的東西給碰翻了。
在香江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商品房的價格高達一平米十幾萬!這對那些終其一生為了那丁點薪水而辛勤工作的勞苦大眾來說,恐怕這輩子都買不起一套稱心如意的房子。
不安居如何能樂業?住房的問題不解決,如何能保障社會的穩定發展?面對這個難題,香江**為了穩定民心,也為了自身的穩定發展,便在香江城各處利用**自有的土地興建了不少這種屋村,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出租給香江市民。
屋村這一舉措,不得不說緩解了廣大低收入人群的住房壓力,但這個問題剛剛解決了,一個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那就是屋村的治安。
在屋村這樣人口密集的區域,人口的情況大多數都比較復雜,三教九流什么樣人都有,搶劫、賣春、毒品等等有關的罪案不時發生,有些屋村甚至還被一些黑惡勢力所把控!就像阿南他住的這處屋村,便正是如此。
蕭凱歌扶著阿南剛剛踏進屋村的公共樓梯間,才上了幾節樓梯,就覺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回頭一看,只見兩個身著骷髏圖案T恤的不良少年,一個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臉上擺滿了兇狠的表情,手里還拿著根鐵棍,已然堵住了他們倆的退路!
再看這邊,自打樓梯上方傳來幾聲陰寒的冷笑聲,一個頭頂著時下最流行的莫西干式飛機頭,發色染到鮮紅似火的家伙,飄飄然晃了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面攤被劉星皓狠狠教訓了一番的廟街大飛!這處屋村正是他的活動范圍,他在這里廣收小弟積攢著勢力,幻想著自己哪一天也能一飛沖天,混上鱷魚哥那樣的話事人地位!
“你們兩個臭衰仔!終于出現了啊!害我苦等了這么老半天!”大飛的語氣十分囂張,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著蕭凱歌與阿南,沖一旁吆喝道:“阿吉,你過來認認,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兩個小子打的你!?”
蕭凱歌一聽那人的話音,頓時心頭一沉!他自己非常清楚,這幾個面色不善的家伙一定是被他打的那個叫阿吉的小子叫來的援兵!
“阿吉這個混蛋,自己打不過我,還他么學會叫人了啊!”蕭凱歌在心里暗嗔著,他與阿南互換了一下眼神,顯然也看出了阿南心里的不安。
那個叫阿吉的小子從樓梯上方走了出來,惡狠狠地瞪了阿南一眼,可他又看了看一旁的蕭凱歌后,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蕭凱歌也會出現在這里。
蕭凱歌的老爸可是警察啊!這一點阿吉是知道的,他連忙伏在大飛哥的耳朵旁小聲的把這個情況給稟報了。
卻不想大飛哥一臉囂張地大聲道:“警察的兒子算個屁啊!今天我就是要讓他知道知道欺負我大飛哥的小弟,要付出什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