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雨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發(fā)泄的出口,將自己和林家瑞之間的矛盾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末了,疑惑的沖著面前的何時問道,“何小姐,你說……家瑞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面把我從他家里趕出來,一面又讓你過來找我,他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我一點(diǎn)也想不明白?”
何時淡淡的笑了笑,沖著聶小雨說道,“姑娘,也就你傻,當(dāng)著喬初楠的面說要住到林家瑞家里,你現(xiàn)在這樣不是在幫他,完全就是在逼他站到喬初楠那一邊去啊。”
“這話是什么意思?”聶小雨不解的問道,她明明是想幫林家瑞一把,順便還有個小私心,想順理成章的住進(jìn)林家瑞家里,好近水樓臺先得月,順便還能讓喬初楠生氣,怎么在何時的眼里,就成了逼他了?
“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難理解,假如我處在林家瑞的位置上,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我肯定也會選擇站在喬初楠那邊。”何時淡淡的說道,聶小雨太單純,所以她看不出,到底為什么林家瑞要這么做。
“這是為什么,你把話說清楚。”聶小雨既著急又想不通,只能催促何時。
“我問你,林家瑞現(xiàn)在為什么會跟喬初楠在一起?”何時循循善誘,沖著面前的聶小雨問道。
聶小雨微微皺眉,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我聽林伯母說過,家瑞哥曾經(jīng)跟她是一堆戀人,只不過喬初楠她……所以家瑞哥跟她在一起,只是報復(fù)性的,想要讓她痛苦而已,既然這樣的話,追到她然后甩了她不就好了,為什么家瑞哥要這么對我?”
聶小雨想不通,何時是覺得無語,原來在這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眼里,這樣的仇恨緊緊局限于讓喬初楠痛苦就好,難道這樣就解恨了?
何時苦笑了一聲,“傻丫頭,你太不了解林家瑞了,如果你覺得林家瑞的目的只是讓喬初楠痛苦的話,那你的所作所為確實(shí)是沒有錯。”
“難道不是嗎?”聶小雨疑惑的說道,“林伯母當(dāng)時說的含糊其辭,我急著過來找家瑞哥,只聽了個大概,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何時嘆了一口氣,“小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跟林家瑞身上背負(fù)著同樣的仇恨,如果我們兩個的目的只是讓喬初楠痛苦的話,我跟他不會聯(lián)盟。”
“我不明白家瑞哥到底想做什么,但既然你說家瑞哥的目的不止是讓她痛苦這么簡單,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家瑞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聶小雨不想因?yàn)樽约簤牧肆旨胰鸬氖虑椋绻沁@樣的話,她會后悔一生的。
“聽我的,從今天開始,別在喬初楠面前讓你的家瑞哥為難。”何時淡淡的說道,“小雨你知道嗎?我和林家瑞的想法是一樣的,我們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過是為了接近喬初楠,找出她犯罪的機(jī)會,我們要的,不是讓她痛苦,而是讓做了這么多壞事的她付出自己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
“是這樣嗎?”聶小雨疑惑的低著頭,沖著面前的何時問道。
何時微微點(diǎn)頭,“行了,你家瑞哥這個時候讓我過來找你,證明對你還是很上心的,你也別想這么多了。”
何時把該說的都說了,該分析的也都分析了,又坐了一小會兒,這才離開咖啡店,下午公司有個秀,何時到的時候,張妍也在。
看到張妍的那一剎那,何時是有些愣神的,只是看了一眼,隨即淡淡的挪開了自己的目光,沖著旁邊的同事說了兩句話。
張妍被同事圍在最里面,女人在的地方就是事多,一個個都纏著張妍問最近怎么了?怎么這么長時間沒回來上班,張妍看著平時跟自己并不熟悉的同事一個個假裝熱情,覺得很不適應(yīng),她也看到了何時進(jìn)門,有心想過去打個招呼,身邊的同事卻把自己堵得水泄不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何時離開。
“瞧瞧你的好姐妹,可比你回來的時候受歡迎得多,你心里難道就一點(diǎn)不安的感覺都沒有?難道就不怕你的好姐妹把你的地位搶了?”Cat自從何時回來之后,已經(jīng)沒了那種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日子,這會兒張妍回來了,她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跟在蕭以寒的身邊,Cat別的本事沒學(xué)到,挑撥離間的本事倒是學(xué)了個八成,看到張妍回來,忍不住想來何時的身邊挑撥兩句,何時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地位這東西,是靠自己的本事掙的,不像你,只有上面的人都走光了,才有你的出頭之日,所以Cat,我跟你不一樣,我不用擔(dān)心任何人回來會搶走我的位置,就算是蕭以寒回來了也一樣,倒是你,應(yīng)該要好好考慮一下你的去處了。”
“你……”Cat氣得渾身顫抖,剛想發(fā)作的時候,一旁的張妍卻趕了過來,沖著Cat吼道,“Cat你想干什么!”
Cat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到面前怒氣沖沖的張妍時,冷笑了一聲,“這不是眾星拱月般的張大模特嗎?怎么?這會有時間來搭理我這種小嘍啰了?”
“你少廢話。”張妍不滿的擋在了何時的面前,沖著面前的Cat說道,“你少在何時面前裝腔作勢,有我在,你別想欺負(fù)她。”
何時看著張妍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仿佛回到了過去,想起之前張妍也是這樣擋在自己的面前,對抗著Cat和蕭以寒,但一眨眼,何時又想到張妍出賣自己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忽而柔情,忽而憤恨。
“欺負(fù)?”Cat冷笑了一聲,“我什么時候欺負(fù)她了?”
“那你剛剛在干嘛?”張妍僵直了身子,她察覺到何時正盯著自己的后背看,那眼神幾乎要把自己的后背射穿,她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想起何時決絕的目光,想起了之前的種種,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剛剛那一瞬間看到Cat站在何時的面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也不想救沖到了何時的面前,替她擋住了Cat,這種感覺,就像是之前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事情一樣,習(xí)慣成自然。
何時趁張妍和Cat對峙的時候,默默走開換衣服去了,Cat看到何時走開,敏銳的察覺到了張妍和何時之間肯定是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冷笑了一聲,沖著張妍說道,“我當(dāng)然是在跟何時敘舊。”
Cat看了一眼身邊的張妍,“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跟何時這么好,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感覺你們兩個之間……氣氛怪怪的?”
“我……”張妍僵直了身子,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剛剛還在自己身后的何時這會連人都看不到了,不免一陣失落。
Cat冷笑了一聲,沖著面前的張妍說道,“別看了,人早就走了。”
張妍轉(zhuǎn)過頭來,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Cat我警告你,以后少出現(xiàn)在何時面前,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從現(xiàn)在開始都別想了,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是嗎?”Cat完全沒有把張妍的威脅看在眼里,“張妍,何時這么優(yōu)秀,你跟在她身邊的時候難道不會自卑嗎?”
Cat扮作知心姐姐的模樣,沖著張妍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你實(shí)話實(shí)說,當(dāng)初蕭以寒在的時候,我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但我心里是很不開心的,跟在蕭以寒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外人只看得到蕭以寒的光鮮亮麗,不會管跟在她身邊的我付出了多少代價,也永遠(yuǎn)看不到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張妍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沖著Cat說道。
Cat冷笑了一聲,沖著面前的張妍說道,“張妍,我是在提醒你,現(xiàn)在的你就像是當(dāng)初的我一樣,跟在何時的身邊,你永遠(yuǎn)是不被人注意到的那個人。”
“你說完了嗎?”張妍看著面前的Cat,面無表情。
Cat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張妍根本不想聽她說什么,徑直說道,“張妍,我是為你好,聽我的,你要是手上有什么何時的把柄,現(xiàn)在就跟我說,你放心,你下不了手的話,我?guī)湍恪!?
張妍實(shí)在是聽不下去了,徑直走開了,Cat還在張妍的身后喊,“張妍張妍,你別走啊……”
張妍其實(shí)今天只是想回來看看大家,并沒有上臺走秀,順便……也想看看何時在不在,想著能跟何時說上兩句話,可是現(xiàn)在看來,都是自己想的太好了。
張妍在何時的化妝間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敲了門,門內(nèi)響起何時的聲音,“進(jìn)來。”
張妍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何時正在拉背后的拉鏈,張妍猶豫了一下,走到了何時的伸手,沖著何時說道,“我?guī)湍恪!?
何時沒說話,只是放下手,任由張妍替自己將后背的拉鏈拉上,然后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張妍問道,“你怎么來了?”
張妍尷尬的了一會,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我路過這里,聽說公司今天在這里有走秀,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何時冷聲說道,“你這剛從醫(yī)院里面出來,有時間就在家里多休息休息,到處瞎跑什么?”
“我……”張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是面對著何時,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小時,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鼓起勇氣,張妍問了這么一句,何時愣了一下,隨即淡淡的笑了笑,“生氣?怎么會?”
何時也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嘆了一口氣,沖著面前的張妍說道,“身體還沒好全,你就趕緊在家多休息休息,別出來了。”
張妍知道何時的心里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沖著何時說道,“我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出來走走,不礙事的。”
何時微微點(diǎn)頭,卻沒有再說什么,說實(shí)在的,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跟張妍說什么,張妍也覺得尷尬,好半天,才沖著何時說道,“我問過同事們了,這場秀大概下午五點(diǎn)左右就能結(jié)束了,一會……咱們一起去吃個晚飯?”
“好啊。”何時收拾好自己的妝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你先回去吧,找好了地點(diǎn)手機(jī)通知我,我結(jié)束了就過去。”
“真……真的?”張妍有些不敢相信,大概是之前何時對自己的態(tài)度太決絕,以至于張妍都不敢相信,何時竟然就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了自己。
“難道你是開玩笑?”何時側(cè)過頭,看到張妍既高興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心頭微微有些好笑,其實(shí)說實(shí)話,她知道張妍的苦衷之后,就沒有之前這么恨張妍了,但是她實(shí)在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表達(dá)自己的情緒,說不定……吃頓飯,喝點(diǎn)酒,聊一聊會好一點(diǎn)。
“不不不,我這就去準(zhǔn)備。”得了何時的應(yīng)允,張妍興高采烈的出去了,回去的路上碰到陰陽怪氣的Cat,張妍也不在乎。
何時走完這場秀出來的時候,手機(jī)上面接到了張妍的短信,原以為張妍會在附近找一個飯店,卻沒想到張妍給的地址,竟然是她自己租的公寓。
懷著十二分的懷疑,何時開車去了張妍的公寓,敲門之后,張妍過來開門,一打開門,滿屋子的香味。
“你來啦。”張妍身上系著圍裙,手里還拿著鍋鏟,看到何時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把手里的鍋鏟收了起來,沖著何時說道,“快進(jìn)來,馬上就好了。”
何時疑惑的走進(jìn)門,一下子就被客廳里那張餐桌吸引了眼神,一桌子的家常菜,油燜大蝦,宮保雞丁,青椒土豆絲,番茄炒蛋,糖醋排骨,個個都是色香俱全,至于這味道,得等嘗了才能下結(jié)論。
“這些……都是你做的?”何時吃驚的看著面前的張妍,沖著張妍問道,她還從來不知道,張妍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啊。
“是啊。”張妍微微點(diǎn)頭,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你先坐,我廚房里面還有兩個菜,炒一下很快就會好了。”
“好。”何時微微點(diǎn)頭,在張妍租的小屋子里面轉(zhuǎn)了轉(zhuǎn),難以想象,張妍憑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在蘇城買一套不大的房子,可是自己竟然窩在這樣一間小屋子里,除了廚房,衛(wèi)生間和客廳,竟然只有一間房。
何時不免有些自責(zé),雖然收拾的算是干凈,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張妍的日子過得很辛苦,要是之前何時對張妍多一點(diǎn)關(guān)心,就能知道張妍現(xiàn)在的處境,也不至于會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更不會發(fā)生之前的事情,說到底,自己也是有責(zé)任的。
“小時,冰箱里面有我洗好的葡萄,你拿出來吃一點(diǎn)好了。”張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何時應(yīng)了一聲,然后坐到了桌邊上。
“想什么呢……”張妍端著土豆牛腩出來的時候,何時正坐在桌邊上發(fā)呆,聽懂張妍的聲音,何時才回過神來,沖著張妍說道,“行了,你也別忙活了,就咱們兩個人,這都七八個菜了,夠吃了。”
“你等一下,我鍋里還有一個鯽魚豆腐湯,我去盛出來,咱們就可以吃飯了。”張妍有些緊張,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
忙活了一下午,才準(zhǔn)備了這么些菜,雖然累,但是張妍的心里卻是高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何時,沖著何時說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自己在家做飯了,本來是想跟你一起出去吃一點(diǎn),可是想來想去,還是在家做點(diǎn)比較好,你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
何時喝了一碗鯽魚湯,湯汁鮮濃,豆腐入口即化,真正的是色香味俱全。
“不錯,我還是到今天才知道,你竟然有這么好的手藝。”何時淡淡的說道,聽到何時的表揚(yáng),張妍的臉上露出笑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何時的碗里,沖著何時說道,“嘗嘗這個,看看味道好不好?”
何時微微點(diǎn)頭,嘗了一口,味道很是不錯,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早知道你有這么好的手藝,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天天來你家蹭飯。”
張艷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小時,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天天給你做。”
張妍的話說完,何時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沖著面前的張妍說道,“你這有酒嗎?”
“有有有……”張妍連聲說道,開了一瓶紅酒,拿了兩個高腳杯,沖著何時說道,“這還是很久之前人家送的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何時看了一眼,沖著張妍說道,“倒上吧。”
怎么說呢,煽情的話她說不出口,但是看到張妍背地里過著這么辛苦的生活,也難為她這么孝順,這一點(diǎn),還是讓何時覺得很佩服。
想到張妍為了自己差點(diǎn)跟劉強(qiáng)達(dá)成交易,何時的心里不是沒有后怕,也感激張妍,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所以需要酒壯慫人膽。
“你少喝點(diǎn)。”張妍看到何時把自己倒上的酒一口氣喝光,忍不住出聲勸道,“一會得給裴逸庭打個電話,你今天晚上喝了酒,不能再開車了。”
何時笑了笑,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喝了好有五六倍,張妍說什么也不肯再給何時倒酒了,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小時,別喝這么猛,你多少吃點(diǎn)東西,是不是……我做的東西不好吃?”
“不……不是的。”何時又哭又笑,“張妍你知道嗎?其實(shí)我說不清楚我現(xiàn)在對你是什么感受,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又恨你背叛我,我恨你背叛我,可我又心疼你為我付出的一切,你為什么要把我陷入這樣矛盾的境地里?”
張妍低著頭,握著酒瓶不說話,良久,她把剩下的酒全部倒進(jìn)杯子里,一口氣喝完,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小時,我也不想的,一邊是我最好的朋友,一邊是我爸媽和親弟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選。”
何時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我知道你的為難,我也不怪你,我現(xiàn)在更恨得是我自己,我要是早點(diǎn)知道你的處境,是不是你就不會陷入這樣為難的處境當(dāng)中,是不是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fā)生?”
“我……”張妍皺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何時緩和好情緒,沖著面前的張妍說道,“今天我是想了好久,才打算過來赴約的,你是我回蘇城之后的第一個朋友,我很珍惜,我不想跟你就這樣分開,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知道。”張妍也哭了起來,“小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恨不得自己能替你去受那些苦,好在你沒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肯定也不想活了。”
張妍和何時兩個人,哭著哭著就抱在了一起,何時知道自己醉了,但是有些話,她必須要說,不然將來肯定是會后悔的,“我真恨我早點(diǎn)沒有知道你的家庭情況,有這樣的爸媽和親弟弟,你還能這么樂觀的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真的是不容易。”
想到之前張媽媽和張正的那副嘴臉,何時就覺得自己不能接受,假如讓自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她是肯定堅(jiān)持不下去的。
“樂觀?”張妍輕笑了一聲,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小時,我不是樂觀,我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提到自己的親人,張妍覺得自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眼淚干涸在自己的臉上,顯得決絕而凄涼,“從小到大我就在這樣的家庭里面長大,我知道我爸媽重男輕女的思想,對于他們來說,我不過就是個賺錢的機(jī)器,他們把我弟弟捧得多高,就能把我踩得多深,我之前也抗拒過,想給自己討個公道,都是爸媽的孩子,憑什么差距就這么多?”
張妍輕笑了一聲,沖著面前的何時說道,“可是后來,我就死心了,對于我爸媽來說,張正就是他們的命,他們寵張正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久而久之,我也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