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禍家族、興風作浪的“大總管”薛神醫和殺夫通姦、吃裡扒外的大少奶奶慕容依依,終於都死了,我們“南宮世家”,又回覆了往日的平靜。
我的“偏頭疼”,也稍微的好了一些。
我的名字叫南宮芳樹,我的身份,有些尷尬,我以前是“南宮世家”的“三小姐”,後來做了“南宮”家的姨太太,現在嘛,怎麼說呢?我只能說,是“南宮”家族“名義”上的“家主”吧……
或許,連家主的“名義”,都沒有。
我本不姓“南宮”,我姓“宮”;我本名也不叫“芳樹”,更不叫“小芳”,我叫“小花”。
原本,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那不是我,那是我的娘,我可憐的孃親。
聽我孃親宮小芳講,她從小就被好賭的外公,以低廉的價格,賣到了“南宮世家”,做了南宮老爺子南宮無忌的服侍丫頭。
外公是個爛賭鬼,嗜賭如命,賭技和賭運卻又爛得要命、糟的不行,結果欠了一屁股賭債。家裡能賣的房舍、田產、耕牛、下蛋的老母雞……幾乎都給外公拿去賣掉換賭債了,最後負債累累、典無可典、賣無可賣,就毫不憐惜地把孃親也賣了。
外公簽過賣身契,接過“南宮”家總管手裡的一十五兩銀子,看也不看孃親一眼,就興高采烈的,直奔賭坊“撈本”去了。
南宮老爺子的名字叫“南宮無忌”,是蔡京丞相譽爲“布衣四友”之一,孃親被總管安排到了老爺子的夫人身邊,做了侍候茶水的服侍丫頭。
據說我孃親,很有些姿色的,進入“南宮世家”不久,南宮老爺子,就在一次酒後強暴了孃親,這種“地主惡霸霸佔欺凌奶孃小丫鬟”的戲文,我後來在“南宮”家的“堂會”上,經常見,“老惡霸”們一個個兇神惡狼、小丫鬟們一個個可憐兮兮的,也就是那麼回事,沒什麼可稀奇的。
南宮老爺子“欺負”了我的孃親兩個月後,我孃親就懷孕了,是的,懷上了我。
接下來,就和大多的“苦情”戲文,很有些雷同了——
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裡也包不住火,“南宮世家”的大太太,也就是我那個“提起褲子不認身下苦命人”的該死爹的正房大老婆,在又兩個月後,終於知道了!
那個兇悍、霸道的女人,妒火中燒,大發雌威,大鬧了一場,指揮下人,將我孃親扯過頭髮、痛打了一頓,然後將我娘就幾乎是赤著身子、轟趕出了家門。
南宮老爺子,也就是我那位可惡而又可憐的父親,還是妥協了。
平日裡在人前威風八面、無所不明、無所不能的南宮老爺子,眼看著自己玩弄過、腆著大肚子的女人,被大老婆暴打、凌辱,轟趕,卻懾於“母老虎”的淫威,不但沒有出面阻止,還躲在會客的書房“果悟苑”裡,連屁都不敢放出半個。
哈哈,這就是我的父親,一個“玩弄少女”、“始亂終棄”的“怕老婆”老男人!
我瞧不起他!
我更恨他!
大一點的時候,每當孃親,眼淚汪汪的跟我提起這些辛酸往事、悲慘回憶的時候,我就會感到納悶,當時鼓著大肚子的孃親,被“南宮世家”的豪僕惡奴,毆打的那麼的兇,爲什麼肚子裡的我,沒有被打掉呢?
還好,我命大沒有被這個萬惡的世道,扼殺於出世之前的孃胎裡,否則,後面哪來那般精彩絕倫的故事,哈哈哈哈……
不過,我出身以後,還是落下了胎裡帶的毛病,我的左半個頭部,時常頭疼欲裂,頭痛欲死。
嗯,這都是我那個可恨的生父、南宮老爺子南宮無忌的“恩賜”!
我永遠都記得!
孃親回到外公家不久,就有了我,孃親因此遭到了鄰居的白眼。外公越賭越兇,家徒四壁,債臺高築,生活越發的難苦。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跟著孃親上山採草賣錢,貼補家用。外公每次賭輸回來,就是對我和孃親拳打腳踢泄氣,久而久之,我倒是習慣了。
在我九歲那年的一個夏天,我那體弱多病、命運多舛的孃親,終於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
令人可悲可笑的是,孃親死後的不久,我就被輸紅了眼的外公,賣到了“南宮世家”,換了二十兩賭資,呵呵,我年紀畢竟比孃親小一些,也比她漂亮一些,我居然比孃親、賣得價格貴了五兩銀子。
我被下人帶到大奶奶面前,那個當年把我孃親打得半死的女人,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半響才道:“倒是挺乾淨的,老爺身邊兒,正好缺一個使喚丫頭,你就去侍候老爺子吧!”
就這樣,我做了“南宮世家”老爺子、我的親生父親南宮無忌的丫鬟。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不公平和可笑,明明是父女倆個,現在倒變得,一個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大老爺”,一個是低聲下氣,唯唯諾諾的卑賤“小丫鬟”,呵呵,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好玩、好笑。
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小哥哥南宮玉樹南宮小少爺,早早就死了,他的人很好,和我也很少說話,但在我的印象裡,南宮小少爺,卻是整個“南宮世家”裡,最有人味、也最正常的一個。如果他不是那麼的短命,或許我和他,會變成很好、很好的朋友。
大少爺的脾氣很不好,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色迷迷的,有幾次,趁外人不在的時候,他就摸我將將發育的胸和屁股,我也沒有躲,因爲我知道我要做什麼,想做什麼。
大少奶奶慕容依依,是個出身大戶的千金大小姐,比我大十歲,長得很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把毛筆沾了墨汁,在我臉上畫烏龜之類的圖案,有一次我想推脫,大少奶奶發了脾氣,把盛有滾燙茶水的杯盞摔在我的身上,我垂下頭,水便順著我溼漉漉的頭髮滴落。
那年中秋之夜,“南宮世家”裡,二老爺南宮無名帶來了一個年輕的弟子,他叫孟酌酒。
我躲在屏風後面偷偷看過去,那個孟酌酒,眉目如畫,白衣勝雪,全身上下,都似有著一股濃濃的芬芳酒意,讓人第一眼,就不禁得有些陶陶然、醺醺然的醉了。
孟酌酒轉首看向我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眸子裡的火花和光亮。
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日子裡,那個帶著酒香和醉意的年輕男子,都會借用各種緣由,來與我私會。每次跟他耳鬢廝磨,竊竊軟語的時候,我都會心裡不自己的莫名自卑——
我配擁有“愛情”這種“神聖”而又“昂貴”的東西嗎?
我配?
我呸!
我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是個卑微低賤的小丫鬟而已??!
我的父親、南宮老爺子很喜歡我這“貼身小丫鬟”,他和他的寶貝兒子、南宮大少爺一個毛病,都愛“關心”、“關照”我正在生長髮育中的身體,這恐怕就是老話常講的“上樑不正,下樑歪”罷。
我和孟郎好上不久,有一天,南宮老爺子喝的盡興、盡醉,當著幾位頗有江湖地位的尊貴體面客人,一把將我拉到懷裡,說要認我做“義女”,讓我做“慕容世家”的“三小姐”,幾個半醉的貴賓要客,也跟著起鬨,我暗中欣喜,順勢就行了“女兒”之禮。
後來聽說,南宮老爺子酒醒了之後,對於他“認女”的“荒誕”行爲,後悔不迭;但是,話已出口,木已成舟,我已行了儀禮,到時又有好幾位當地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在場,以南宮老爺子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說出的話,自然是絕無反悔不算之理。
南宮老爺子,只得是“忍痛”,忍下了我這個“女兒”。
他卻料不到,自己一直垂涎三尺、一是弄巧成拙,做了他“乾女兒”的我,卻是貨真價值的“親生女兒”!
想一想,也沒好奇怪的,像南宮老爺子這種有錢有勢的“惡人”,壞事不知做了多少,女人也不知糟蹋了多少,他恐怕早就把當年那個被他大著肚子、就絕情絕義掃地出門的小丫鬟宮小芳,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搖身一變成“南宮世家”的“三小姐”,多多少少自覺著,能配得上孟酌酒,似乎能看見自己美好的“將來”;然而,面對“身份懸殊”的三小姐我,“地位卑賤”的孟酌酒卻反而退縮了……
你看,這個世道,多麼的搞笑……
我的“第一次”,還是沒有給我心愛的孟郎,我被“青龍會”的護法人魔、“色魔”歡喜佛給劫持了,在“寒山寺”,他和他的上司、“色王”魯大師,輪番對我和朱敏郡主、東方明珠小妹妹、慕容小舞五小姐、施暴(參見《歡喜佛》卷第一章),將我們折磨的不復人形……
我被“涼城客?!钡睦淙纛伌蠊媚?,救回“南宮世家”,家族裡的人,看我的眼光,都變了——
孟酌酒對我越來越疏遠,而我的“父親”和“大哥”,卻對我日益非禮輕薄、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終於,在那個風雨雷電交加的夜晚,“大哥”南宮華樹大少爺,按照我的“心願”,把我給“強暴”了,據說,南宮大少爺身邊那個最貼己、最親近的“薛神醫”,還給我下了“藥”,幫了點“小忙”……
噗!怎麼說,之前,我故意在南宮大少爺面前“搔首弄姿”、“眉目傳情”、“暗送秋波”、“春光隱露”等等的鋪墊功夫,沒有白費。
十四歲那年,我成功的誘惑了我的“大哥”、南宮大少爺。
事後,我曾想過,以南宮華樹的“德行”,就算知道了我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也不會罷手,反而如獲至寶、越來越猛烈吧……
我“首戰告捷”,“再接再厲”,接著醫治“頭疼”的緣由,又一次成功的勾搭上了那個“薛神醫”薛鵲。
男人,有幾個不吃腥的。
此後的日子裡,不管是和南宮大少爺、或者薛神醫哪個男人睡在一起,還是和他們兩個男人、三個人同時睡在一起,我都不遺餘力、又不著痕跡的,將他們對南宮老爺子的“不滿”和“憤恨”,煽風點火,連同他們的身體,一起推向高漲——
千萬不要小瞧、輕視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吹“枕邊風”、“耳邊風”的威力,有時候,女人的舌頭,要遠比十萬全部武裝的兵馬,還要管用、厲害十倍。
古往今來,又有多少帝王,就因爲女人的幾句話,而國破家亡、淪爲亡國之君;又有多少將霸,便由於女人腮邊幾滴淚,一怒衝冠,流血千里的……
我只是一個小女人,我並不想滅什麼國、流什麼血,我只想毀掉“南宮世家”裡面的這些“瘋子”、毀掉這座“瘋人院”。
經過我長期潛移默化、推波助瀾的影響、挑唆,我的親大哥、南宮大少爺,終於下定決心、狠下心腸,要對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生父南宮老爺子下手了!
爲了再進一步堅定南宮大少爺的“殺父”之心,我秘密指使薛神醫,藥死了染病在牀的大奶奶,算是先爲我死去的孃親,出了一口惡氣。
薛神醫之所以答應替我做那件事,還不是因爲,我看似“無意”、實則“有心”的發現了他和大少奶奶慕容依依之間的“姦情”,有把柄捏在我的手裡,不由得他不照做。
可惡的大奶奶屍骨未寒,我馬上用“身體”,分別賄賂“南宮世家”說話很有份量的兩個叔伯長老、二老爺南宮無名跟三老爺南宮無命,向“養父”南宮老爺子建言,納我爲妾,收入內室藏嬌。
那兩個老東西,都是人老心不老的“老色鬼”,見我主動投懷送抱的“獻身”,都樂得額頭紋綻開得跟狗尾巴花兒似的,呵呵,兩個一大把年紀的“老人家”,到了這個歲數,還能幹些什麼有實效的“動作:,無外乎,就像兩條“老癩皮狗”似的,趴在我這個“小侄女兒”身上,亂拱、胡嗅一通,就心滿意足的了事了。
還有那個南宮老爺子,比其他兩個弟弟,他的那個“小弟弟”也“堅強”到哪裡去,還不是幾個“回合”,就“草草收兵”、“落荒而逃”了——
南宮老爺子早就對我這個“養女”有“非分之想”,就是因爲“懼內”,而一直遲遲不敢對我這頭“小羔羊”下手,這下好了,“母老虎”大奶奶,“好巧不巧”的“病”死了,一聽到夫人“不幸”的死訊,南宮老爺子高興的沒跳起來,簡直是死的太好了、死得太妙了!
好上加好,妙不可言。
“管家婆”一死,就沒有管束和枷鎖了,南宮老爺子就可以打我的“主意”了——
可是,南宮老爺子又犯了難,畢竟他是有頭有面、有身有份的“名人”;畢竟,我還是他“名義”上的“女兒”,他怎麼能“名正言順”的對自己的“女兒”多歪心思、下邪手呢?
他“西霸天”南宮無忌,可是“一本正經”、“正經八百”的武林名人、一家之主?。?
這不,我這個“貼心的寶貝女兒”,授意南宮二老爺跟南宮三老爺,託名“命理之說”進言,“及時”的“爲父分憂”,“巧妙”的解決了“父親”的“難題”。
我做了“南宮世家”的姨太太,身份從“三小姐”,鬼使神差、啼笑皆非的變成了“姨太太”,我的計劃,離成功,又近了一大步。
南宮老爺子得到了我這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小老婆”,自然是心花怒放;然而,與南宮老爺子形成強烈反差的,是如熱鍋上螞蟻、焦躁不安的南宮大少爺。
爲了要奪回我,南宮大少爺在我最後絕殺之下,最終,實行了他的“拔牙”行動!
他們父子向“公豬領”出發的當晚,我向九泉之下的苦命孃親,焚香禱告:
“孃親,女兒小花兒,爲你報仇了!”
南宮大少爺殺掉了他的父親南宮老爺子,拔掉了他的“牙”,他卻想不到,他的“拔牙”行動之後,由我指使、薛神醫運作、慕容依依參與的“摘心”行動,也同時發動了——
薛神醫殺死了我的另一個玷污了我身體的仇人南宮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慕容依依,一同掌握了“慕容世家”的大權,哼哼,我又怎麼會放過這兩個侮辱過我、凌虐過我的鳥男女呢?
我一面給薛神醫獻計、奪取南宮無名、南宮無命的職權,一面反過來,促使“元老團”成員們,再度發起“鋸腿”行動自保,撲殺薛神醫和慕容依依!
長老們成功了,我又假南宮兄弟之手,除掉了薛神醫和慕容依依這“眼中釘”和“肉中刺”,下一步,就該輪到南宮無名和南宮無命這兩個“老色鬼”了!
每次行動之前,我都莫名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