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荒涼沙漠中不夜城。
這里,也曾經被人稱之為“罪惡之城”。
到了這個“罪惡之城”,我們入住了正門有一只巨型、氣派的金黃色獅子像,最著名的米高梅大酒店,整間酒店建筑風格仿照了18世紀意大利佛羅倫薩別墅式樣,內部的裝潢、氣勢都氣派到令人咋舌。
但是,從小在奢華里泡到的我們,并無太大的感覺。
毫無懸念,他果然只開了一間房間。將行李在總統套房里輕松一扔,他就性急的拉著我出去了。
這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賭場,賭場的門口,設計都以金碧輝煌、奇形怪狀的建筑物來吸引游客。
但是,很奇怪的,我以為他這樣急沖沖的樣子,會象其他游客一樣,一股腦兒的選中其中一家,一頭沉湎進去。
別人不都說,“罪惡之城”是男人們的天堂?!
但是,他反而帶了我去了商店。
“都還沒嫁人,已經穿得象黑寡婦一樣。”他居然撇著嘴,當眾嫌棄我身上穿著的一身沙國女性“制服”。
【大家都這么穿!】我正想爭辯,卻在看到五顏六色的“繽紛世界”以后,咽回。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不太接受的了其他顏色的衣服,即使在英國,我也穿的很樸素,衣服也單調的永遠只有兩種顏色,不是黑色就是灰色。
一件又一件設計簡單,但顏色鮮麗的衣裳被扔了過來。
我莫名奇妙的被因為業績希望而興奮的營業員們,從更衣室里推來推去,一件又一件漂亮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劃著。
但是,后來,那些衣服都整整齊齊的被疊入了紙袋,在他的指示下,她們最終替我穿了一件簡單又大方的白色蕾絲邊的娃娃裝。
穿著這件潔白衣裳的我,看起來純真的就象櫥窗里的娃娃。
他唇角擢著的笑意更深了。
我又被推到化裝臺上,各種各樣的粉,鋪天蓋地的朝我的素臉撲來。
粉多到我都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在干嘛?去賭場要打扮成這樣嗎?
我真的衣著樸素到有這么丟人?
他怕因為被人誤會付不出賭資扔出去,而把我打扮的象圣誕樹一樣?
好受罪……
但是,我錯了。
他還是沒有直奔賭場。
他拉著穿著潔白色娃娃裝,象換了一個人一樣漂亮的我,直接繞過賭場,而去了一棟民政大樓。
他拉著我的手,和很多人摩肩擦過,那些很多人中,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甚至老年人。
但是,很共同的一點,都是成雙成對。
每個人,相同的55美元的現金,以及相同的:
“你愿意娶這位女子為你的合法妻子嗎?”
“我愿意。”
“你愿意接受這個男人為你的合法丈夫嗎?”
“我也愿意。”
我驚呆了。
他……
“紗縵,我想作一場人生最大的豪賭,怎么樣?”他漂亮的眼眸,有著隱隱的興奮。
“嫁給我,好嗎?不是以沙國未來眾多王妃之一的身份,而是以我唯一妻子的身份!”
在他愉快的問話里,我整個人徹底愕然到發顫。
他的意思是?……
他,向我求婚?!
霧氣,漫上我的眸底。
一輩子以為求之不得的幸福,為什么,這么輕易之間,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回來了?!
淚眼,朦朧里,我點了頭。
“看,我們今天的衣著,已經很象新郎、新娘。”他比比自己身上的西服,再拉拉我的盛裝。
原來……
“希望什么樣的婚禮?”他低下頭,認真的研究著手里的宣傳手冊。
我敏感的覺得,其實,他也有點不安的。
我的點頭,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為什么,他還在不安?努力的掩飾著自己的不安。
對于這場“豪賭”,也許,他也是不確定對錯的。
但是,人生原來就是一場賭局,賭局里的男女只要勇往直前,不是就可以了嗎?!
“熱氣球婚禮?高空彈跳婚禮?水上婚禮?”他比較熱衷于刺激一點的婚禮。
但是,我的臉色有點發白。
輕描淡寫的看了我一眼,他沒有堅持,“那舉行‘愛的隧道’婚禮?”只要在南拉斯維加斯大道小白教堂,坐上一輛愛的列車,列車載著男女,開過專用的窗口,“恭喜你,你已經結婚了!”一切手續已經辦妥了。
最簡單的婚禮。
“這個不行!”他一臉的鄙夷。
簡單到簡直在敷衍。
“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情。”繼續翻著宣傳畫冊,他的嘀咕,說中了我的心事。
我的唇,微抿著,抿著幸福的甜蜜,慢慢的,我將自己的小手伸向他的大掌。
沒有猶豫,沒有掙扎,他大掌一伸,很自然的包裹住了我的小手。
結果,我們坐著豪華的加長轎車,在恩賜大地結婚教堂舉行了婚禮。
婚禮,一點也不盛大,但是整個過程很滑稽、愉快,他請了一位假“貓王”在那大秀精湛的搖滾表演,這種平民化的音樂,讓我們兩人玩心大起。
于是,他居然讓那位假“貓王”代替了牧師的角色,主持了我們的婚禮。
“這位先生,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待會兒一腳邁入的可是愛情的墳墓哦!”
在滑稽的問話下,他的眸中流瀉著柔柔愛意,唇角放肆的高揚,絲毫沒有猶豫:我愿意!我愿意雙腳邁入墳墓的時候,是她,以妻子的身份,親手埋葬我!
我的胸口蕩漾著感動與激動,我也小聲幸福的點頭:我愿意。
我們的婚禮,全程時間不到半個小時,全程的費用不到二千美金,我們的婚禮,全程沒有親朋好友,只有鮮花點綴,我們的婚禮,甚至只有一對中國籍的新人為證。
真的很簡單,但是一切對我來說太過夢幻,夢幻到那么不真實,因為,結婚證書上,清晰的簽著:
新郎:辰伊.阿卜杜拉.沙特。
新娘:紗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