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美目忽閃著,慢慢道:“說不得那胸大無腦的老五,正與老爺日日,做那......唉!不說此事。過得三兩日,若是再無結(jié)果,你我自去尋找老爺,省得讓老五一人霸占,嘿嘿!”
巧玲忽道:“大姐等人前往北方武林盟,不知現(xiàn)今情形如何!你我二人是否前去湊湊熱鬧?”
如雪聽了,笑道:“老爺只讓你我在此探查神劍門,并未言說隨同大姐行事。且前往北方武林盟的還有老七、老九、小二、祁護法、狄龍、張爽等人,加之五組烈陽陣隊,力量已經(jīng)足夠。”
“嘻嘻,妹妹不是想去殺幾個人馬,而是前往散散心。”
“過了三兩日,你我便前往范家莊左近,或許到京師走上一遭,豈不更好!唉!已有幾年未到京師去了。自從跟了老爺,真不及當(dāng)花子逍遙!”
巧玲神秘道:“既然如此,四姐不若自行溜走,離開老爺,豈不更好。”
“拍”地一聲,巧玲便挨了一巴掌,打得巧玲急忙躲避,苦笑道:“四姐下手怎地這般重,難道妹妹說得不對?嘻嘻!”
如雪嗔怪道:“若是四姐走了,那空出的位置豈不便宜了他人。說不得老爺又要招妻納妾,唉!為了我等姐妹大事,四姐是萬萬走不得的!”
“算了四姐,直接說離不得老爺便是,何苦繞了這大一個彎子!”說罷,又嬉笑道:“四姐,快將順手牽羊的功夫再教授一些給妹妹!”
如雪怔道:“死丫頭全學(xué)通了!”
“不能說全部學(xué)通,但應(yīng)該不離十!”
如雪苦笑:“實不相瞞,四姐今生也便學(xué)得這些,已經(jīng)一點不剩地傳授給你。現(xiàn)在,四姐再無其他可教授給你的了!”
“四姐,你師父乃是天下聞名的空空老兒,不知你師父是否曾將空空妙手盡數(shù)傳授給四姐?”
如雪苦笑,玉手輕輕拍擊池水,慢慢道:“師父位列三奇乃是因為輕功身法,空空妙手仍在其次。若論武功,與現(xiàn)今絕頂高手相比,也只在伯仲之間,或許是稍有不足,即便四姐的功力都已比肩師父。只因師父一生游蕩,好似閑云野鶴,一般不會參與江湖紛爭。因而,那卜無奇才將師父列在三奇之中。”
“哦!既然如此,你我只好再等幾日了!日日裝扮花子,真是有些心煩。唉!不知老爺與五姐正做何事,大姐那邊怎地一點訊息沒有?”
五日后。
司徒艷與茜兒、玲玲剛剛洗漱完畢,張爽急匆匆跑來。司徒艷問道:“見你急匆匆而來,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張爽忙道:“稟告大少奶,據(jù)探馬回報,這兩日北方武林盟忽然之間又增加了一百余人。”
“因何如此?”司徒艷急問。
張爽面露一絲喜色,道:“據(jù)傳,師傅與五少奶將北方武林盟在通州的一處重要分堂給端了,殺了一百余人。而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禹州城外,四少奶與......小......少奶將‘黔中三虎’中的老二駱文殺了;將‘雪原寒叟’撻木蚩打成重傷,斬去一臂;另外,重創(chuàng)‘云海浮影’穆鵬飛,點破氣海,廢去武功,并將......將......”
茜兒與玲玲聽了,不由欣喜異常。茜兒轉(zhuǎn)而偷笑,心中忽生一絲靈感,怕是巧玲這鬼丫頭又弄出啥好事來了。
“將穆鵬飛怎地?”司徒艷問道。
張爽面色一紅,吃吃道:“將穆鵬飛閹割成了太監(jiān)!并將此事寫成榜文,貼在禹州城頭,張榜昭告天下。現(xiàn)在,江湖上已是盡人皆知!”
“哦!”司徒艷一怔,旋即,不由掩口大笑起來。
茜兒笑道:“這死老幺,往日只是說著,不想今日真的做了起來。若是男人沒了那......”說著,見張爽在此,又道:“尚不如殺了,弄得穆鵬飛男不男女不女的,太過殘忍!”
華玲玲喜笑顏開,嬌笑道:“老四與老幺這兩東西,確是別出心裁,怎會想到做這等事!”
茜兒嘆了一口氣,道:“這哪里是四姐的主意,必是老幺那死丫頭心血來潮,作出的詭異之事。小小年紀(jì)居然做出這等事來,當(dāng)真不可思議!”
司徒艷見張爽在此,制止了二女話題。囑咐了張爽幾句,并命烈陽陣隊二更造飯,三更時到達北方武林盟。張爽領(lǐng)命而去,司徒艷又將素素、祁剛與狄龍喚來,幾人又仔細地研究一番,方才各自散去。
月光清亮,星星閃爍。
北方武林盟,陳寂在無盡的暗夜中。院墻四周,掛著數(shù)盞氣死風(fēng)燈,燈光昏黃,周遭灰暗,高墻灰瓦,像是一座城池。四面俱都是樹林,莊園內(nèi)外林木參天。院墻內(nèi)外兩層,兩層之間是丈余寬的回道,外層稍低,可通行堅守,內(nèi)層稍高,與回廊相接,可設(shè)伏兵于此。
在內(nèi)層回道三尺高下處,乃是高低不同、交錯相連的方形窗口。估計是箭口,箭口直對外墻頂端。外墻底部也有數(shù)個暗口,既可向外窺探,又可作為箭口。北方武林盟莊園之防御可謂首屈一指。比之幾大門派均要高上幾籌。
二更末,數(shù)十丈外的大樹上,無聲無息地潛伏著五個不速之客。聚精會神地盯著陰森森的莊園,各個神情凝重。
忽地,自莊園大門上方急速飄出三條身影,身手不俗,待落地后,四下觀瞧一番。其中一人面孔青黑,塌鼻闊口,濃眉環(huán)眼;一人高大魁梧,虬髯濃密;而最后一個乃是白面書生模樣,面色青白冷漠,活似一具僵尸,令人見之,頓感森冷。
三人觀瞧一番,與看守大漢說了幾句話,便又騰身而起,疾速向莊園內(nèi)飄去。潛伏中的祁剛,眼中精光一閃,詭異古怪的笑意掛上唇角,但這一抹笑意卻帶著殘酷狠毒,透著堅毅與寡情。
司徒艷神情肅然,冷艷的面容更顯凝重,悄聲道:“看那三人身形定是武林盟中的厲害角色,要加意小心!一旦開戰(zhàn),我等萬勿拖延,立下殺手,盡早脫出此地。”
三更時分。
守門的大漢,遠遠地望見一身著青袍、頭戴斗笠的高瘦之人緩緩向大門走來。八個大漢不由凝神注視,待青袍身影到了大門之前,其中一大漢沉喝一聲:“來者何人?”
“探莊之人!”來人低聲應(yīng)道,腳步卻并未停下。
“站住!”
青袍人聞聲站定,青白的面孔面沉似水,冷聲道:“不知‘塞北狂刀’關(guān)飛關(guān)盟主及吳良辰、張中兩位副盟主,現(xiàn)在是否仍在莊園之中?”
大漢們見來人直呼盟主其名,惶然道:“不知閣下尋找盟主究竟何事,小的們亦好通稟!”
來人語音仍是冰冷:“本人與三位盟主既無遠交又無近誼,只是奉命前來向三位盟主借取一樣?xùn)|西,只是這東西三位盟主一般不會答應(yīng)!”
“哦!”一大漢聽得一怔,脫口問道:“三位盟主豪俠仗義,不知閣下要與盟主欲借何物?”
來人沒來由地笑笑,不笑還好,一旦笑起來,卻更顯陰森。大漢們立感渾身冰冷,后背直冒冷氣。便聽那來人森冷地道:“本人只是奉命來借取三位盟主的項上人頭!”
刷刷刷地,八個大漢幾乎是在同時,一齊抽出寶劍,喝道:“你是何人?口口聲聲要取盟主首級,真是膽大妄為,趕緊退去還則罷了,若是再次口出不遜,便休怪我等不講情面了!”
來人森冷地輕笑一聲:“若是還有下次,與白龍刀客說話的早便不是你等。況且,對你等而言,已沒有下次了!”
那八個大漢只是一怔,旋即,不由齊聲驚呼:“啊!‘白龍刀客’祁剛,烈陽血魔!”喊聲忽然響起,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異常刺耳。
而八個大漢呼喊的同時,八柄長劍已然向祁剛攻出。祁剛微微閃動,先行撲來的大漢“撲”地一聲翻跌倒仰出去。而另外七個大漢尚未攻到祁剛身前,不知怎么回事之際,便猛覺身子如遭雷擊,砰地一聲,齊齊被震向半空,斜飛而去。
轟然一聲,七個身軀同時撞向大門。砰砰砰地一陣爆響,咔嚓一聲,大門頂上刻著北方武林盟的花崗巖石牌匾,已被震落。旋即,啪地一聲掉落在地,摔成粉碎。
自祁剛震飛守衛(wèi),到牌匾粉碎,只是須臾功夫。響聲頓時震醒了整個莊園,立時,呼喝聲、門窗的嘎嘎聲、跑動聲紛紛響成一片。
祁剛背負雙手,冷冷注視著八具尸體,好似眼前死亡的八個大漢與己毫不相干,冷酷而平靜,不帶一絲生氣。
刷地一聲,自院墻內(nèi)忽然飄出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迅捷無比。身形剛剛落下,看到地上的死尸,不由微微一怔,濃密的虬髯一陣巨顫。眼神中疑惑而驚懼,憤怒而迷惘,如墜霧中。
“你......是何人?”洪鐘也似的嗓門,中氣十足。
祁剛轉(zhuǎn)過刀柄,白玉鑲嵌而成的刀柄,在月光下,隱隱約約可見一條飛舞的狂龍。緩緩的,祁剛摘去斗笠,青白的面孔森冷無情。
“白龍刀客祁剛?”那虬髯漢子驚道。
祁剛面目陰沉,不屑地道:“不錯,閣下可是北方武林盟副盟主吳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