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道:“公子欲問本院頭牌姑娘,那可來對地方了!月余前,本院剛剛來個姑娘,喚作李香香,乃是本院的花魁!看似玉潔冰清,實則風(fēng)騷媚骨,羨煞了無數(shù)豪客。但人只有一個,客人卻是不能日日染指。”
楚天笑道:“本公子便是聽聞此事后,慕名而來。聽聞傳言,我二人均是茶飯不思,必欲見上一面方能解去相思之苦,不知能否一睹李姑娘仙顏啊?”
小紅一笑,道:“兩位公子來得晚了!那李姑娘早已被客人挑了去!”說罷,又道:“如兩位公子是為李香香而來,奴家便勸兩位還是尋其他姑娘耍耍。這李香香在一段時日內(nèi),怕是不會見任何人了!”
“那又為何?”楚天問道。
小紅仍面帶笑意,溫和地道:“只因李香香已被客人包下,近日之內(nèi),斷不會出來見其他客人。”
素素忽然笑道:“包下頭牌姑娘,花紅甚多,不知這客人是哪個?”
小紅看看二人,笑道:“兩位公子定是外鄉(xiāng)人!整個潯陽城內(nèi),哪個不知司馬良公子之名。十幾日前,司馬公子便將李姑娘包了去。此事,在潯陽城內(nèi),但凡是道上之人盡皆知曉,多有欲染指之人。但司馬良財大氣粗,儀表不凡,武功高強,那些人只得忍住,均不敢言其他!”
楚天道:“呵呵!想不到司馬公子在此地有如此神威。自己獨占花魁,卻讓此道中人心急火燎,欲進不是,欲罷不能,憋著內(nèi)火,不得放松!不知這司馬公子是何許人也?”
小紅輕輕搖頭,道:“司馬公子具體情形,奴家亦不知曉。只知其出手豪闊,功力不凡,但卻未見其展示武功。只是聽人傳聞,說是幾個與司馬公子稍有嫌隙之人均被司馬公子打得頭破血流,輕則四肢盡廢,重則命歸黃泉。”
素素道:“看來這司馬公子果然不凡,當(dāng)是大家之人了?”
“至于司馬公子是哪里人氏,所居何處,無人知曉。只是這司馬公子每半月必來怡香院,呆個幾日便走,卻不知到了何方!不過,司馬公子此次前來,卻已住了將近二十多日。日日與那李香香膩在一處,輕易不出房間!”
“哦!”楚天略一沉思,忽道:“不知這李香香李姑娘一日花紅是多少?”
小紅聽了,媚笑一聲,道:“莫非公子有心找那李姑娘樂上一晚?不瞞公子,開始之際,這李姑娘一晚的花紅只在五百兩。而今,李姑娘名聲在外,急欲一親芳澤之人眾多。現(xiàn)在,每晚花紅已是五千兩銀子!”
“甚么?五千兩!”素素驚訝道。
“沒錯,是五千兩!”小紅重復(fù)一遍。
楚天微微一笑:“一晚五千兩!這好的姑娘,五千兩亦顯得寒酸些!有勞小紅姐姐,前去知會媽媽一聲,便說本公子愿出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小紅睜大了眼睛,驚訝地道。
“正是!”
小紅猶豫著,不知楚天言語是真是假。楚天輕笑,順手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道:“這點銀子不成敬意,請小紅姐姐收下。”
小紅假意婉拒,拿過銀票,待到看時,面上立馬呈現(xiàn)驚愕神情。銀票上赫然寫著一千兩,小紅直懷疑自己看得花了,再仔細(xì)看過,仍是一千兩,這才高興地道:“公子出手豪闊,奴家怎能擔(dān)當(dāng)如此厚禮。這一千兩銀子,即便奴家日日賣身,也夠一年掙的!請二位公子稍坐,奴家去去就來!”
楚天一笑,看著小紅離去,對素素道:“這黃白之物真是坑害人不淺,蕓蕓眾生為名來為利往,為錢財奔忙,無盡無休,直至撒手人寰。唉!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言確實不虛!”
素素嫣然一笑,道:“終日忙碌,只是為了生計倒無可厚非。但若見利忘義、唯利是圖、為富不仁,進而圖財害命便是罪過了!”
二人正說著,小紅掀簾而進。見到楚天,一臉無奈道:“公子,奴家與媽媽說過,但媽媽言說,那司馬公子早便將李姑娘以重金包下。此時變卦,實在不妥,尚請公子另尋個姑娘相陪可好?”
楚天仍是笑著,自懷中又抽出一疊銀票,道:“此是一萬兩銀子,煩你交于媽媽,讓其妥善安排。呵呵!本公子想,媽媽自有辦法!”
小紅欲言又止,轉(zhuǎn)身而去。素素道:“即便在京師重地,頭牌姑娘亦不過五百兩銀子左右。老爺如此豪闊,看來是真要見那李姑娘一面啊!”
“呵呵!非也,一會便知!”
片刻,只聽外面響起腳步聲,門簾掀開之際,便見跟著小紅走進一胖胖的婦人,嘴唇紅紅的、厚厚的,金魚般的泡眼,雙眼皮大大的,眼珠子滴溜亂轉(zhuǎn)。見到楚天二人,立馬堆起笑容,闊嘴一張,道:“兩位公子蒞臨本院,當(dāng)出老身榮幸。公子出手豪闊,令老身無法推拒!但公子欲見李香香,老身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公子稍候幾日,老身定當(dāng)妥善安排,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楚天笑道:“本公子復(fù)姓慕容,單名一個‘來’字!”那老鴇聽后,咧開大嘴笑道:“公子之名好生奇怪,只差一字便是‘慕名來’了!”
楚天道:“讓媽媽如此費心,小生感激不盡!但那司馬公子并未提前將銀子交于媽媽,按理,這便算不得已將李姑娘包下。小生只是今日有得時間,方才慕名而來,明日便要趕回京師,向王府復(fù)命。望媽媽給個方便!”
“回王府復(fù)命?”那肥胖的老鴇聽了一震。
“正是!”
轉(zhuǎn)瞬間,老鴇立現(xiàn)媚態(tài),嬉笑道:“公子,來的都是客!這司馬公子乃是我院常客,從未虧欠老身銀兩。而公子又執(zhí)意見那李姑娘,確令老身十分為難,不知如何是好!”說罷,看一眼楚天,見楚天始終微笑看著自己,那眼神中似乎有柄利劍,好似能將人看透心肺。
老鴇不由一震,笑道:“既然公子沒有回旋余地,那老身便去同司馬公子探個口風(fēng)。如若司馬公子不允,老身亦是無法了。唉!”老鴇嘆息一聲,扭著肥碩的屁股,一顫一顫地走去。
僅僅過了片刻,便聽院中一高大的房屋傳來震天動地的吼聲。“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當(dāng)真是見錢眼開,雖然本公子未曾交于你銀子,但老子何曾欠過一分一毫!你去對那甚么小王爺言明,我司馬公子任他是天王老子,也不會讓出李姑娘!本公子也如他一樣,每日花紅,我也給一萬兩!”
過了一會,老鴇回轉(zhuǎn)。愁眉苦臉,對楚天二人道:“那司馬公子始終不吐口,老身也是無法了!請公子原諒。”
楚天道:“媽媽費心了!既然司馬公子如此豪爽,本公子亦不能差了開去。媽媽,你去傳信給司馬公子,本人愿出兩萬兩銀子!”
“兩萬?”老鴇眼睛放出了神光。
“正是!”楚天干脆地回答道。老鴇背著手,暗自掐指算算,隨后,面上帶著醉心的笑意,道:“看公子如此豪爽,老身這便與司馬公子相商。老身一看公子就非凡人,不是王宮貴戚,便是富商巨賈。公子稍候,老身去去就來!”
不久,高大的房屋中又傳出一陣大聲呵斥。那老鴇又回轉(zhuǎn)而來,未等其開口,楚天道:“是否那司馬公子出到兩萬五千兩?”
老鴇一怔,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好似親眼看到一般!”
楚天笑道:“麻煩媽媽再去與司馬公子商量,本公子愿出四萬!”
老鴇聽罷,幾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伸出手指,顫抖道:“四萬!”
“正是!”
老鴇出去了好一會,再未傳來呵斥聲。沒多久,老鴇領(lǐng)著一姑娘進來。但見那姑娘甚是清秀,肌膚如雪,面白粉嫩,著實有些姿色,確非一般女子可比。見了楚天二人,含羞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拘謹(jǐn)。但眼神中卻飽含春情,帶有明顯的狐媚之氣。
老鴇見此,笑道:“恭喜二位,那司馬公子甚是大度,同意讓出李姑娘。這不,老身已將香香帶了來。”說罷,對李香香道:“這位是慕容公子,乃是京師......王府的小王爺。”
“小女給公子見禮了!”說罷,盈盈一拜。低頭間,直如海棠醉日,恰如梨花帶雨。低垂的秀目含情脈脈,很是撩人。無怪乎司馬良沉迷于此。
老鴇笑道:“公子,你等坐下詳談,老身告退!”
“呵呵!”楚天一笑,輕輕擺手,道:“媽媽不急!既然司馬公子如此慷慨,我當(dāng)好生感謝他才是,不知司馬公子現(xiàn)在何處?”
老鴇道:“司馬公子恐怕是早便走了!前幾日,好像是司馬公子家人曾來此找過司馬公子。在對過客棧已住了七八日,怎奈司馬公子對香香一往情深,方才耽擱至今。”
楚天與素素對視一眼,道:“媽媽,勞煩你先讓李姑娘在此安歇。我二人尚有事情待辦,一個時辰后再回來與李姑娘盡情暢談。”說罷,自懷中抽出一張一百兩銀票,交于老鴇,道:“這是一百兩定錢!我二人去去就回,在此期間切勿又將李姑娘派了出去。不然,你這怡香院恐怕要有些麻煩,你可聽清?”
老鴇忙堆起笑臉:“公子盡管放心!公子一日不來,老身便一日不另派香香,公子十日不來,老身亦命其等候公子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