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恭喜你!”朱丹陽在那頭高興地說了一句。
“恭喜我?”她不解反問。
“是啊,小布丁真的是個女孩兒,真是太好了,你和沈伯言底子這麼好,她得多漂亮啊。”朱丹陽在那邊自顧自地感嘆著,語氣裡盡是毫不掩飾的高興。
“謝謝,只是……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
“昨天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沈伯言打電話告訴景哲的,電話裡沈伯言非常高興非常激動,景哲說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沈伯言語無倫次的樣子,不過其實如果不是我親耳聽到了,我也難以相信沈伯言會有那樣不穩(wěn)重的一面。”
朱丹陽說出這一句,莫長安聽了不由得想到,自己似乎也沒見過沈伯言語無倫次的樣子,甚至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和景哲的電話究竟是怎樣一個語無倫次。
只是這話裡頭還有一些重點,莫長安覺得有些感覺,卻是沒有抓住,究竟是哪裡不對?
朱丹陽依舊在那邊說道,“長安,恭喜你,終於守得雲(yún)開了,我能看得出來沈伯言他是真的喜歡上了你,他還特意託景哲聯(lián)繫遠在美國的導師回來給莫叔叔治傷,他是真的喜歡你。而我就沒你這麼好運氣啦。”
她聲音雖然開朗,但是最後這句依舊有些許黯淡。
是了!莫長安終於反應(yīng)過來朱丹陽先前那話的重點是什麼了!
“昨天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沈伯言打電話給景哲,你親耳聽到了?你那時候和景哲在一起?”莫長安問這話的時候,聲音裡帶了些許笑意。
朱丹陽那頭一下子就沒聲音了,似乎是啞然,似乎是尷尬,一瞬間沉默,停頓了片刻,朱丹陽的聲音才從那頭傳來,“我昨天……值晚班。”
她像是小學生向老師交待犯了什麼錯誤一樣。
“嗯,然後呢?”莫長安饒有興致地聽著。
“然後,他就陪我值晚班,買了炸雞和可樂過來吃啊聊天啊。所以沈伯言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好聽到的。”朱丹陽這麼說著,莫長安知道都是實話,丹陽的性格她很清楚,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和景哲發(fā)生什麼的。
但是吃宵夜聊天,無疑也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步了,起碼證明,丹陽的確是想和景哲互相瞭解,起碼,她邁出去這一步了。
“所以我也聽了他說了很多沈伯言的事情,沈伯言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過,景哲說,你是第一個。長安,你會幸福的。”
朱丹陽說得很由衷,如果以前聽到這話,莫長安一定會覺得難以置信,但是現(xiàn)在,她卻不那麼懷疑了。
微微笑了一下就說道,“丹陽,你也會幸福的。”
“先不說這個。”朱丹陽馬上就這麼說了一句,“長安我快瘋了,景哲說要帶我去參加那個什麼……什麼什麼慈善拍賣會?可是我連件像樣的禮服都沒有,我從來沒出席過那種場合啊,我去做什麼?去丟人麼?”
莫長安眉梢輕輕挑了一下,“這個好辦,你等我一下,先掛了。”
電話一掛莫長安就走了出去,沈伯言正優(yōu)雅地站在客廳裡頭,雙手叉在胸前,看著搬家工人們忙碌,像是視察工作的領(lǐng)導一樣。
聽著主臥開門的動靜,就轉(zhuǎn)頭看過去,正好就看到這女人伸出一顆腦袋的模樣。
“伯言。”
“嗯?”沈伯言看了一眼她身上依舊是之前的衣服,沒換上禮服,眸中飄起一抹邪氣,“怎麼?穿不上了?要我?guī)兔Γ俊?
“打個電話給景哲,讓他帶女伴去買禮服去,也太不自覺了。”
莫長安拋出這一句之後,就關(guān)上了門換禮服去了。
沈伯言自然明白是個什麼意思,打了電話給景哲之後,莫長安也正好換好衣服出來了。
沈伯言定定看著她,不止是他,搬家工人們也一下子停下手中動作,目光都落在莫長安身上。
她還是那麼美,似乎懷孕絲毫沒有改變她任何,這裙子看不出她微隆的腹部,只看得出她依舊纖細苗條,依舊美好。
姿采依然。
“走吧。”莫長安歪了歪頭看著他,巧笑嫣然。
沈伯言伸出手去,手掌在她面前攤開,莫長安脣角輕抿,就將手放到他的手中,被他緊握。
吃完早餐之後,就和沈伯言一起前往拍賣會現(xiàn)場,林澤宇和景哲已經(jīng)先到了,在那邊等他們。
剛到就看到他們在門口等著,雖然是大白天,也依舊有很多穿著禮服的人朝著裡頭走去。
林澤宇和景哲都一表人才,站在那裡自然是格外顯眼,而站在景哲旁邊的女人,很是驚豔,莫長安不由得感嘆道,“丹陽真的好美。”
“你比較美。”沈伯言現(xiàn)在連這種話都能張口就來了。
莫長安微微笑了一下,側(cè)目看他,“言不由衷了吧?”
沈伯言伸手給她解開安全帶,然後就先下車去,繞到她那邊給她拉開了車門。
林澤宇和景哲都已經(jīng)走了上來,朱丹陽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
莫長安一下車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由得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心裡頭一陣不祥的預(yù)感,不會……又有事情要發(fā)生吧?
“伯言。”景哲叫了沈伯言一句,就對他使了個眼神。
沈伯言眉頭一皺,“怎麼?”
景哲伸手將沈伯言一扯,扯到一邊,然後低聲說道,“那個卓越集團的老闆,你見過了沒有?”
沈伯言輕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你這麼一臉凝重就爲了和我說這個?他和我的確長得很像,你該不會是把他當成是我了吧?”
“你已經(jīng)見過了?”景哲眉頭依舊緊緊皺著,看到沈伯言點了點頭,他才繼續(xù)說道,“那慕又慈是他的女伴呢?你知道不知道?”
不用沈伯言回答,光看他臉上的表情,景哲就知道他對這件事情也是毫不知情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了過來,“沈總,莫總,你們好,我說了我們會再見面的,真巧。”
溫溫和和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一絲惡意來。
莫長安眉頭一皺,擡眼朝著臺階上方拍賣會場的正門處看了過去,就看見一個一身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那裡,脣角噙著似笑非笑的淺淺弧度,朝著他們看過來,而後一步一步走下來,不急不緩的。
他不急不緩的,因爲他的從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挽著他臂彎的女人,腿腳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