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杜城算是見識了。
自己身邊保鏢也是不少,出門在外,身邊沒帶著幾個人,他總是不放心。
可是此刻自己所有保鏢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個暴怒的身影就直接竄過來了,那身手!那傢伙……
簡直了。
幾乎一瞬間,杜城就感覺自己的下頜骨和脖子都被人掐住了,氣兒都喘不上來,更何況,對上的,還是那麼一雙通紅的眼睛。
“就是你吧?”
他只見這個暴怒的紅著眼睛的女人,就這麼冷聲冷氣問了一句。
只感覺她的手像是鉗子一樣鉗著他的下頜,像是隻要他動一下,可能下巴就會脫臼似的。
“鬆……鬆開,有話……有話好好說……”
杜城只這麼說了一句,旁邊的幾個保鏢才反應了過來,先前這女人動作太迅猛了,大家都還來不及反應呢,這會子都圍了上來,想要扯開路里裡。
只是蘇鹿站在旁邊眉頭就皺了,他看不得別人對自己女人動手,哪怕只是拉開都不行。
當下就是幾個直拳幾個側踢,過肩摔了兩下,就將圍上來的三個保鏢放倒了。
這才拍了拍手,雙手叉在胸前,站在那裡好整以暇地看著陸琛。
“陸琛啊陸琛,你這是人老了糊塗了,開始學會惹麻煩了?”
說著,蘇鹿就已經走上去,搭了陸琛的肩膀。
陸琛看著蘇鹿這張逆生長的臉,只覺得無奈,這麼多年了,自己是看著看著老了,而蘇鹿這傢伙,什麼時候看都是那麼一張能夠迷惑人讓人猜不出年齡的臉。
此刻就這麼笑著,讓人覺不出任何惡意來,但是聲音裡頭的溫度卻是低得讓人心驚。
“蘇鹿,有話好好說,不要一來就動手嘛。”
陸琛笑了笑,好在他和蘇鹿還算熟稔,所以語氣倒是沒太緊張。
蘇鹿眸子微微瞇了瞇,側目看了自家老婆一眼,“好了,裡裡,別生氣了,進去再說吧。”
路里裡卻只是瞟了他一眼,“你和阿陸先進去談,今天我不好好招呼下這傢伙,我還咽不下這口氣了!”
杜城有些無奈,求助般地朝著陸琛看了一眼,這才繼續說道,“這是個意外,不是大家想看到發生的,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說話吧?”
路里裡聽了這話卻是不爲所動,只朝著蘇鹿方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進去。
然後就定定看著杜城的眼睛,“意外?這是有預謀的綁架!你和我說意外?這樣,你把你家那個壞事兒的丫頭叫過來,我好好收拾她一趟,我們之間就算完,否則,我就好好收拾你一趟,你最好讓你後頭那些保鏢別做什麼出格舉動,否則……”
路里裡的目光裡頭更冷,“我可以保證,最多兩秒,我就可以拗斷你的脖子。”
路里裡的手更用力了幾分,杜城只覺得自己的下頜一陣劇痛,像是下一秒就要脫臼一般。
他趕緊朝著後頭打算上來的保鏢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們繼續的動作。
路里裡這才稍稍鬆了力道,“好了,現在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女兒了。”
路里裡二話不說,直接從他口袋裡摸出手機塞到他手裡了。
而另一頭,陸琛和蘇鹿已經進屋,蘇鹿悠哉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腿悠然翹著,擡手就接過陸琛遞過來的杯子,杯中茶色的液體散發著辛辣而馥郁的芬芳。
蘇鹿看著杯中的液體,就淺淺笑了笑,“我一直被禁酒呢,你給我這個,就不怕等會裡裡進來找你麻煩?”
陸琛無奈笑了起來,擺了擺手,“你現在完全的妻管嚴了,趕緊喝吧。”
蘇鹿沒說話,淺淺笑了一下,就輕輕啜了兩口杯中液體,這才擡眸看著陸琛,“聽說是因爲你家的小子喜歡上我們家的姑娘,然後杜家的女兒就做了這事兒,沒錯吧?”
陸琛在旁邊瞄了蘇鹿一眼,“小孩子的事情,你知道得這麼詳細做什麼?”
“我說你真是個二貨,沒事兒讓你家小子訂婚這麼早幹嘛?我們家姑娘不比杜家的好?”蘇鹿似笑非笑問了一句,他也是一直把小布丁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的,所以張口閉口我們家姑娘。
陸琛在旁邊皺著眉頭,“要是真是你家的姑娘,我哪還有這麼麻煩,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沈伯言和莫長安這種家庭的人,素來不愛和我們這種家庭的打交道。”
蘇鹿點點頭,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陸琛的肩膀,“嗯,你知道這個就好了,我這個大舅子沈伯言和長安已經在路上了,等他們到了,恐怕就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了,你要知道,我們家姑娘,在我們家,這麼多朋友家,那都是最寶貝的。”
這話自然讓陸琛臉上的表情更加無奈,“小姑娘現在在我家小子那裡,想必會被很好的照顧,你不用擔心這個。蘇鹿,我說實話,當初我兒子身上發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了,他素來都沒有變過,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任何事情感興趣,純粹,都是按部就班的,都是應該怎麼做,就去怎麼做,從來不是想去怎麼做,纔去怎麼做。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兒子對人對事有興趣。”
蘇鹿睨他一眼,“那你的意思,這還是我家丫頭的榮幸了?”
陸琛笑了笑,讓蘇鹿意想不到的是,陸琛竟是真的輕輕點了點頭,“要我說老實話嗎?真的是姓沈的丫頭運氣好,我是知道我兒子的,從根本沒辦法想象,在他小時候還沒挨綁架之前,是怎樣溫暖善良的好孩子。你根本想象不到他要是喜歡一個人了,會對她有多好。”
蘇鹿聽了這話,就笑了起來,“這話你還是別說給我聽了吧,我得見到了人才能知道究竟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麼好。”
蘇鹿擺了擺手,“好了,你還是出去看看那個姓杜的情況怎麼樣了吧?就裡裡的脾氣,爆起來真不是開玩笑的。”
陸琛聽了這話也就走了出去,好在,路里裡並沒有爆起來,已經放開了杜城,此刻杜城正站在一旁揉著自己的下頜骨,眉頭緊皺著。
而路里裡,好整以暇坐在臺階上等著罪魁禍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