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這纔將兩枚戒指重新推到她左手無名指的指根去,而後摟了她。
有對方在身旁,就是安心,兩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接下來沈伯言兩天住院,莫長安都在醫(yī)院陪著,哪兒也沒去。
而沈伯言被強制臥牀休息,每天都得按時睡覺,醒著的時間也不能處理任何工作。
就只給了他一塊平板電腦,讓他玩玩遊戲什麼的,說實話,沈伯言真的嫌太無聊了,以至於平板電腦上那個遊戲,那個消除動物的闖關(guān)遊戲,他都玩到兩百多關(guān)了。
還花了不少錢,因爲(wèi)有的關(guān)過不去,沈總裁就花錢買錘子,一路通關(guān)。
簡直讓莫長安哭笑不得。
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偶爾分他一兩份文件讓他看看。
……
而另一頭,蘇鹿已經(jīng)在柏林轉(zhuǎn)了一天了,說實話,他不是來旅遊的,他也不會德語,所以其實有些艱難,後來找了個翻譯地遊一路陪同,纔算是簡單了些許。
只是他有些一頭霧水,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辦,就這麼一頭霧水地過來了,到了柏林才反應(yīng)過來,要在這樣一個國家的首都而且還不是他的地盤,找到一個女人是多麼難的事情。
就連翻譯都有些無奈,已經(jīng)不止一次和他說過了,“蘇先生,這樣子你要找到什麼時候?柏林很大的?!?
這翻譯正好和蘇鹿是一個城市的人,所以多少知道蘇家的勢力,但這畢竟在國外,你在國內(nèi)再牛逼都沒用的。
蘇鹿也不是不清楚這個道理,但就這樣無功而返似乎又有些不甘心。
來,都已經(jīng)來了。
他眉頭淺淺皺著,坐在高檔酒店的套房客廳裡,伸手就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過去,國際長途直接打回國去了。
那頭是周秘書恭謹(jǐn)?shù)穆曇簦彩菨M口的緊張語氣,“少爺,抱歉啊,我這邊也算是想了不少辦法了,始終都沒辦法找到裡裡小姐目前的具體位置?!?
“……”蘇鹿在這邊眉頭緊緊皺著,只是沉吟,片刻都沒有說話,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jīng)很冷了,“你難道就一點進展都沒有麼?什麼都沒找到?”
周秘書在那頭聽著蘇少冰冷的聲音,心裡有些緊張,趕緊說道,“找是找到些線索的,也就只是知道里裡小姐以前在德國和另一個女生合租的地址,以及那個女生的電話號碼。”
“這就是很重要的線索了,你腦袋是怎麼想的?”蘇鹿眉頭緊皺,冷冷說著。
周秘書在那邊一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只覺得說什麼都不是,少爺心情不好的情況下,還是別說話比較好。
蘇鹿在那頭已經(jīng)繼續(xù)說道,“把地址和電話還有那女人的名字發(fā)給我,我下午過去。”
周秘書這才如蒙大赦,在那頭趕快應(yīng)了。
蘇鹿這才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信息就進來了,蘇鹿看了一眼屏幕。
露易絲·摩根,後頭是她的電話號碼,然後跟著一串地址。
蘇鹿看著屏幕上的信息,翻譯正坐在他旁邊,原本想著能歇歇了,因爲(wèi)聽蘇鹿電話裡說是下午過去的。
只是剛這麼想著呢,蘇鹿就已經(jīng)站起身來,隨手扯了外套。
“走吧?!?
他淡聲一句,似乎已經(jīng)坐不住了。
翻譯面色一黯,“現(xiàn)在?”
“嗯,就現(xiàn)在?!?
不是說好下午麼……
翻譯只能認(rèn)命地站起身來,誰讓人家錢給的多呢,一天就兩千歐的價錢不是開玩笑的,自然是趕緊趕緊地站起身來跟上了蘇鹿。
……
翌日。
林澤宇原本是要去接沈伯言出院的,畢竟他入院幾天,林澤宇都沒時間去探望,一直在忙城北地塊打算和沈氏合作那項目的事情。
所以都已經(jīng)開車打算去接沈伯言出院了,但是卻忽然接到了蘇鹿的電話。
看到蘇鹿號碼的時候,林澤宇一陣高興,“喂?小鹿你去哪裡了?這幾天一直聯(lián)繫不上你?!?
“嗯,去了趟國外,我現(xiàn)在在機場,剛下機,你過來接我吧?!?
林澤宇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聽到蘇鹿在那頭的聲音,似乎特別沒有精神的樣子,就又不忍心拒絕了,眉頭輕輕皺了皺,拒絕的話都在嘴邊了,出口卻變成了一句,“好吧,那我現(xiàn)在過來,你等我吧?!?
三十分鐘後,林澤宇就趕到機場。
正拿出電話準(zhǔn)備撥給蘇鹿的,只是目光一掃,就在國際航班旅客出口的旁邊角落,看到一個男人正背靠著牆壁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張紙,似乎正在閱讀著什麼。
即使隔了些距離,看過去也不難看出他臉上表情的黯淡。
林澤宇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也就朝著他那邊走了過去。
蘇鹿正看著手中那張紙,紙上寫的字並不多。
他還能夠清楚記得自己找到那個叫做露易絲的白人女子的時候,從她那裡得到的手上這張紙。
那白人女子其實也有些一頭霧水,“Lily一回來就把這兩個月的租金給我了,然後馬上就收拾東西走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她只給了我這張紙,應(yīng)該是一封信吧。當(dāng)然,寫得都是中文,我也看不懂?!?
“唔,Lily還說了一句我聽不太明白的話,她說,可能會有人來找她,那麼就把這個交給來找她的人,但是,也很可能不會有任何人來找她。”
蘇鹿的眉頭緊緊皺著,腦中想著露易絲的話,眼中印著紙上寫著的字。
路里裡的字體工整,橫平豎直,很是周正。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來找我,你會來這件事情,就當(dāng)是我心中抱持著一個自以爲(wèi)是的念想吧,你如果來了,那麼……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路里裡,我如果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我總是說了又做不到,但這一次我想對得起我自己一次,就一次都好,我們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見了?!?
其實紙上字並不多,並且沒有稱呼,沒有落款,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段話寫在上頭。
如果是旁人看了,或許有些不明所以吧,但是蘇鹿看了,就知道,這肯定是寫給他看的。
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在異國他鄉(xiāng)躲起來,不讓另一個人找到,那得有多幸運的巧合,才能夠再遇見呢?
他就這麼無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