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你手怎麼了?”莫長安抓住他的手,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輕輕握成拳頭,所以她看不到他手掌中究竟傷成什麼樣子。
伸手撥他手指,又沒他力氣大。
莫長安眉頭皺著,微微用了幾分力,還是無法將他手指撥開,只是沈伯言也因爲這用力,手上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出更多的血,一下子,指縫間都是血跡。
莫長安眉頭皺了起來,不悅地擡眼看著沈伯言。
一垂眸就看著她緊緊咬著嘴脣看著他的樣子,沈伯言嘴脣輕抿,剛準備說話,她就已經先說道,“沈伯言你幹嘛這樣子?你想要解釋我解釋給你聽就是了,我和白野什麼都沒有!你也不是替身!行了吧?還是你要相信慕又慈的話也隨便你。”
她急了,就直接這麼說了一句出來,然後垂眸依舊用力地撥著他的手指。
沈伯言聽了這話之後,一下子就沒忍住脣角的弧度,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摸準了她。
她的犟,似乎是讓人什麼對策都沒有的,但是看似沒有辦法,其實卻是有辦法的,比如像現在這樣……
沈伯言的手指漸漸鬆開力度,任由她將手指一個一個撥開,手掌的傷口暴露在視野之下。
莫長安甚至在手掌的傷口上,看到了一粒晶瑩的玻璃碎。
“你……”莫長安用指甲小心地將那片玻璃碎挑了出來,然後擡眼看他。
“捏碎了一個杯子,就這樣了。”沈伯言說得淡然,將手抽了回來,這才垂眸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不是不相信你?!?
“說得跟真的一樣?!?
莫長安對他這話不置可否,真要相信能捏碎杯子?
她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從手包裡拿出手帕來,疊好了之後,再拿起他受傷的手,細細包起來了,“看上去不算太嚴重,先包起來,等會去醫院處理一下吧?!?
她垂頭很認真地給他包紮著,沈伯言就這麼垂頭看著她,她動作細緻認真,一點一點不急不緩地將他的手掌用手帕細緻地包了起來。
兩人竟是活出了些許老夫老妻的狀態來了?
似乎老夫老妻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哪怕吵架吵得甩門而去,回來的時候還會順便買個菜……
他們夫妻倆現在似乎也就是這種狀態了,明明先前兩人之間的狀態還是那樣,看到他手受傷,還是忍不住擔心,會細細給他包紮。
沈伯言擡手就在她頭髮上輕輕撫了一下,看著她已經把手包好了,沈伯言這才伸手攬了她的肩膀,“心情好了很多,原本我還一直沒想明白但是現在看起來,剛纔的事情也算是一個宣戰了,我如果不接下來,也就有些太不戰而退的懦弱?!?
說完這話,沈伯言就摸出手機來,直接撥了齊鳴的號碼。
他的聲音冷靜沉穩,聽著讓人無來由地覺得安心,淡淡對著那頭的齊鳴說道,“好久沒聯繫雲風了,他在英國也算是混得不錯,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幫我查一查,卓越集團,還有,卓白野?!?
齊鳴原本想問個爲什麼的,但是聽著沈伯言的語氣這般,便也不再多問什麼,直接應了。
掛了電話之後,沈伯言才從容攬著莫長安的肩膀,準備進去,只是腳卻碰到了一個金屬盒子。
垂眸看去,彎身撿了起來,眉頭不由得輕輕皺了一下,“比利時的巧克力?”
“嗯?!蹦L安點了點頭,“剛纔別人送的?!?
想到卓白洛先前說的那些話,莫長安的眉頭不由得輕輕蹙了一下,就聽得沈伯言低低笑了一聲,“這樣不行了啊?!?
“什麼?”她不解。
“看來以後得在你胸前掛個牌子才行,否則什麼蜂蜂蝶蝶阿貓阿狗都撲過來,還真是讓人煩不勝煩。”沈伯言這話裡頭帶了一點半點的笑意,莫長安擡頭就看到他深邃的眸子裡溫柔淺淺。
“牌子?”
“嗯,牌子上寫六個字,沈伯言的女人?!?
說完這句,他一手拿著那巧克力的盒子,一手攬著她,朝著裡頭走去。
走到側門門口的時候,側目望了一眼旁邊的垃圾桶,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那金屬盒子扔了進去。
一走進會廳,目光就朝著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衆人原本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兩人剛爆出訂婚又爆出悔婚最後又爆出婚訊的時候,可謂是鬧得滿城風雨的。
消停下來之後,今天這麼一場鬧劇,讓大家又把之前的事情都聯繫在了一起。
所以沈伯言和莫長安,走進會廳的一瞬間就成了焦點。
景哲和朱丹陽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沒事吧?”景哲這麼問了一句,看到沈伯言臉上的表情鎮定,他其實就已經放心許多。
沈伯言點了點頭,“拍賣還沒開始?”
“馬上就開始了。拍品都已經送進去了,剛纔有人想來問你的拍品?!本罢茉捯魟偮?,莫長安已經將手中的錦盒遞了出去,“喏,在這裡?!?
景哲接過就打開錦盒瞄了一眼,忍不住嘖了兩聲,“沈爺爺還真捨得,這可是明代官窯的瓷器啊?!?
“拿去讓他們拍吧,今天這拍賣會,也是一場血戰啊。”沈伯言說完這句,脣角就挑起淺淺笑容來。
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過來拿走了錦盒,拍賣會已經在準備了,酒會已經接近尾聲,只等著拍賣一準備好,大家馬上就可以各就各位的開始。
“喏。”景哲遞過來一張單子,“今天的拍品目錄,我粗略地看了看,好像就你拿來的這個罈子價值最高了?!?
接過單子,上面已經將各種拍品和捐贈人的姓名都寫得清楚,一般拍賣會在拍品目錄上不會註明拍品的主人是誰,但是這是慈善拍賣,註明了之後,自然是更好的表彰,比如這罈子能賣多少錢,那都是沈伯言對慈善的捐贈。
沈伯言粗粗掃了一眼拍品目錄,落在了卓白野的名字上,他拿來的拍品在目錄上的名字,比起沈伯言名字後頭‘明代官窯瓷器’六個字來說,就顯得很簡短了,就兩個字,懷錶。
會廳裡頭忽然有些嘈雜起來,擡眸就看到了卓白野從那邊的門走了進來,慕又慈跟在他的旁邊,身上的禮服已經換了一件,只是臉上的妝沒有補上,所以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白野的目光只是隨意一掃,就看向了沈伯言這邊,然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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