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裳容覺得自己的身邊都是水,是無法逃避的水,灌入她的口鼻她的心肺。肩膀的傷口在觸碰到冰涼的海水之后,只覺得疼的更加的撕心裂肺。
“醒了。”耳邊是一個驚喜的聲音,但是發音絕對不是字正腔圓的。
方裳容有些吃力的轉過頭去看,便是看見了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穿著白色的大褂子站在那里,顯然是一副醫生的打扮。
方裳容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洋大夫伸手在方裳容的面前晃了晃,而后用著撇腳的中文說道:“哈嘍,你還記得你是誰嘛?”
方裳容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雖然說她的意識的確是存在著模糊的情況的,但是絕對不是不清醒的好嗎?!
方裳容翻了個白眼的看著對方:“我現在在什么地方?”
“哦,你沒問題的。”洋大夫詞不達意的說了一句,根本就是沒有在回答方裳容的問題。
“你現在在加拿大。”云起手中端著一碗清粥走了進來,“你已經昏迷一個多月了,看起來你身體恢復的不錯,先吃點清粥吧。”
方裳容略微皺眉的看著眼前的人,然后才想起來自己是見過的,這人是云氏集團的總經理。
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加拿大?自己為什么會和云起在一起?楚岑東去了什么地方?蘇暮哲去了什么地方?楚帷呢?
所有的問題一瞬之間全部沖擊著方裳容的大腦,方裳容有些反應不過來,頭疼的捂著兩側的太陽穴,顯然是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洋大夫連忙的握住了方裳容的手,柔聲的說道:“親愛的,請你不要去思考不要去想念,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來,我們來放松……”
雖然中文真的很撇腳,但是必須承認的是這個方法的確是十分的有效的,方裳容輕而易舉的就在這反復性的口吻之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而后便是漸漸的入眠。
“既然醒過來了就暫時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洋大夫看著云起,而后說道,“你現在可以去回復云老了。”
云起深深的看方裳容一眼,最終點了點頭,而后離開了房間。
這是一處加拿大的莊園,遠離城囂甚至來網絡都沒有,也可能是被人信號屏蔽了。當然這都不是方裳容需要考慮的問題。
她已經被人關在這個地方關了三個月了,她現在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些什么,不知道楚帷的下場如何,楚岑東是否安全了是不是沒事情了,她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今天是下雨還是天氣晴朗。
“為什么不讓我出去!為什么不讓我回國?!”方裳容掙扎著進行每天都在進行的對話,洋大夫對此已經完全免疫了,已經能夠屏蔽掉方裳容的各種質問和詢問,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等到你肩膀的傷口完全愈合,你就可以離開這個房間了。”洋大夫終于放開了方裳容,收拾著自己手上的醫療用品,而后繼續慢慢悠悠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不識抬舉的女人,讓你呆在這里好
好的養傷有什么不好的?”
“你們這是綁架!”方裳容尖叫著呵斥道,“那么這是綁架知道嗎?你們這是在侵犯我的人權!”
洋大夫對于方裳容的冥頑不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的,對此只能夠是默默的當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他剛才就不應該說話的。
這段時間方裳容唯一能夠面對的活的對象就是這個每天盡職盡責給自己還藥的洋大夫,因為受傷之后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而且還浸泡在還說里面導致了感染與發炎,處理起來當然沒有那么的簡單順利。
在圣誕節的日子,方裳容終于被通行可以在這個別墅區里面四處走動,房間洋溢著過節的氣息,即便這個別墅周圍出了花花草草就只剩下花花草草了,方裳容都有些想不明白這些熱鬧是給誰看的。
“我要見云起!”方裳容被放出來的第一天,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幫傭二話不說的吩咐道。
幫傭是個中國人,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但是看著云起和云征對她的重視就明白,這絕對不是什么普通的富家小姐而已。
半點都不敢耽擱的,先忙是給遠在中國處理公司的事情的云起打了電話,傳達了方裳容的意思。
“云先生這段時間在國內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現在并沒有時間過來,還希望方小姐能偶見諒。”
“要我原諒你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方裳容抱著手臂,靠在沙發背上坐在那里,看著幫傭,“我現在要回國,你立刻馬上的給我去安排。”
幫傭有些為難的看著方裳容,她只是過來負責制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的,敢于方裳容能不能離開這個房間的這些事情她都是不敢做的。
“對不起,方小姐,請你不要為難我。”幫傭滿臉愁容的看著方裳容,而后偷偷的小聲說道,“你也許可以試著去找洋大夫的,他每天都會和云先生聯系報告你的病情。”
如果那個洋大夫有用的話,方裳容有何至于到了現在還在這里纏著這個幫傭呢?
云起是在元旦到來的,陪著一起來的還有云老。
云征兩人進門的時候,瞧見的就是方裳容各種折騰那位幫傭,根本就不給人家歇會兒的機會:“方小姐。”
難得是有人能夠這么一本正經的喊人的,方裳容也不著急著欺負幫傭了,轉過頭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放下了手中的枕頭坐在了沙發上:“你們準備什么時候放我離開這里?你們準備關我到什么時候?你們到底為什么要把我關在這里?!”
云起并沒有說話,云征輕車熟路的穿上了自己的拖鞋,走進了房間看著眼前的一切:“你坐下,我們來好好聊聊怎么樣?”
面對云征的時候,方裳容自然是不敢造次的,第一是方裳容沒那個狗膽,第二是以為云征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分有威嚴的人,第三個是方裳容從見到云征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自己對這個人的絕對從臣服的,沒有任何的原因。
“聊什么?”畏懼是畏懼,但是該有的骨氣是不能少的,該問的問題想知
道的事情都是要問出口問到的。
“聊聊你為什么一定要回國吧。”云征放下了手中的拐杖,接過了云起親自給泡的茶,而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在這里不好嗎?沒有人打擾你的世界,你是屬于你一個人的。”
方裳容轉過頭看著云起,一本正經的說道:“因為那里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愛人,你是我什么人,你憑什么把我關在這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面對方裳容的連連質問,云征表現的十分的安之若素,似乎是被這樣子的人煩的習慣了,竟然是一點的不適應都沒有的。
云征轉過頭微笑的看著方裳容,而后柔聲的說道:“我的夫人以前也喜歡對一個自己不知道問題這么規更接地的問,根本就是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架勢。”
方裳容略微的一愣,她是沒想到這么話題一下子就跳到了這邊來了,天南海北的根本就是在岔開話題嘛。
方裳容怎么可能那么輕而易舉的上當呢?
“你的朋友嘛?”云征轉過頭看著方裳容,在方裳容暴躁之前安撫了她,“你說的是撒漫漫嘛?”
她已近有太久沒有才能夠別人的最里面聽見你的名字,方裳容突然之間變是想要落淚的,自己失蹤消失的這段時間必然是忙成了一團的。
云征看著方裳容感激的模樣,便是冷冷的將原本就準備好的報紙,而后遞到了方裳容的面前,“你現在可以看看自己的身家是多少,你也可以看看這些報紙上面到底都寫了些什么?”
方裳容將信將疑的取過了云征遞過來的報紙,看著報紙上面的一條條一列列的罪行,講的無非就是原本屬于方裳容的財產應該怎么辦才好。
方裳容已經失蹤快要三個月了,如果能夠找到早就找到了,即便還有人在想著反裳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只能夠是宣告方裳容的死亡的。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淚目相送的時候,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方裳容的姊妹竟然在這個時候傾吞了方裳容的全部資產,順便還接受了方裳容剛剛投入開發的餐廳。
光是聽說了這家餐廳是汪珀親自掌勺,不知道有多少肉人就等著呢。
但是撒漫漫對愛的理由卻是:“裳容在過世之前就讓我幫忙打理她的財務,我并沒有私吞她的財產。更何況,裳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為什么要傾吐她從財產?在你們這些人,在沒有見到她的尸體的時候,就已經興高彩的宣布死亡。而后通過她,炒作出來各種各樣的新聞。”
方裳容并沒有覺得撒漫漫有什么地方是做錯了的。至少在她看來,撒漫漫這些完全都是為了她的。
云征看著方裳容的模樣,而后點了嗲頭,最終遞過了昨天剛出的報紙,上面還散發著顧自石墨的味道。
“一場遲到數年的婚禮,終于修成正軌。”
方裳容難以置信的看著云征,卻見著云征滿臉的篤定的盛情。
報紙上放著楚岑東和方知曉的婚紗照,這兩個人,方裳容怎么可能會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