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晟不幹了,聽說是婆娘懷了孕。”雪松師傅的聲音傳來。
我不禁好奇,什麼不幹了,怎麼還提到了師叔的名字,緊接著聽到老爺子硬朗的聲音:“他不幹了也好,當(dāng)年那事兒感覺對不住他,聽到這消息我也是高興。”
雪松師傅繼續(xù)說:“鬼域的惡靈太多了,甚至有一個竟然進(jìn)入了鬼道,玄學(xué)派那邊倒是出了主力,我們這邊巫女讓我去,各大家族都不敢去,去了有什麼辦法,還得說當(dāng)年得到傳承的去,曾叔,曾家也是得了傳承的,而且是最重要的傳承,選好人選了嗎?”
“選什麼啊,曾程那小子進(jìn)去了,出來猴年馬月,什麼時候出發(fā)啊?”老頭子問。
“等到了春天,暖些的時候,太陽高,光照足,也不熱,正適宜出行。”雪松師傅說道。
後來就傳來了一陣沉默,我心裡有些莫名的怪異,敲了敲門,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雪松師傅和爺爺坐在長椅上,我也坐了過去,到了嘴邊的話卻是不想說了。
“阿瑤,有什麼事兒嗎?”爺爺問我。
我搖頭:“沒事兒啊,過來看看您!”
雪松師傅笑著說先出去,讓我們爺孫倆好好談?wù)劇敔斠矝]看著,等到雪松師傅關(guān)了門,爺爺看向我露出嚴(yán)肅的神色:“阿瑤,你剛纔在門外都聽到了,對嗎?”
我莫名的緊張,站了起來下意識就要往門外走,突然老爺子拽住了我,我怎麼掙扎也動彈不得,想起那日老爺子生氣拍桌子將桌子拍得龜裂,不由得緊張起來:“爺……爺爺?”
老爺子眼神蔭翳:“來,孩子,坐下,你怕什麼?”
我試圖冷靜了一下,腿肚子有些打顫,終於想起剛纔在門口的怪異感,還記得雪松師傅第一次來曾家的時候,我曾經(jīng)路過老爺子門口,根本聽不清裡面兩個人在說什麼,而今天卻是聽得真真的,這不可謂不奇怪,我甚至感覺是說給我聽得。
死就死吧!我這麼安慰著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視老頭子。
老頭子見我這般作態(tài),眼中才有了笑意:“爺爺就你這麼一個……一個對脾氣的孫女怎麼可能不疼你?”
“我知道爺爺疼我。”我反駁著。
“你心裡是怕我了,不過爺爺沒有惡意,之所以今天爲(wèi)了程兒和你說話,不過是作態(tài)給王嬌看的,不過爺爺沒說錯,手心手背都是肉,曾程再不對,也是曾家的孫子,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老爺子說著,然後看向我,“阿瑤,爺爺剛纔倒不是故意設(shè)計(jì)你來聽,只不過恰巧你走到了門口,我和雪松沒有想瞞著你,你對這個有什麼想法嗎?”
我聽到老爺子這麼說還是不放心:“爺爺,我能有什麼想法,沒有!”
“你這丫頭!”老爺子呵呵的笑著,“記仇,謹(jǐn)慎,膽子大,善良,就衝著這些,鬼域也該你去,但是爺爺捨不得你去,再等等王嬌將程兒弄出來,就將那小子扔到鬼域去!”老爺子恨恨的說。
我卻是好奇:“鬼域?地府嗎?”
只見老爺子笑我天真:“哪裡是什麼地府,不過是一大片森林,只是那裡經(jīng)常發(fā)生詭異的事件,如果你去,你和你師叔學(xué)的本事倒是可以用上,想必,雷光榮和周裕晟已經(jīng)將我們家的情況早就講給你聽了?”
我點(diǎn)頭,只聽老爺子繼續(xù)說:“在外切莫張揚(yáng)。”
一番談話,我該說的沒說出來,就憋了回去,回去想要睡覺,躺在牀上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了,鬼域,玄學(xué)派,巫女:“哎呀,煩死了。”
“哎呀,煩死了。”璐姐在我旁邊躺著,也是抓了狂。
“你能煩什麼?”我看著璐姐打趣,璐姐用手將頭髮弄亂。
璐姐突然陰森的笑著,露出一口小白牙,猛地?fù)涞轿覒蜒e:“要不我附你的身天天吸收精華,沒準(zhǔn)能當(dāng)個鬼仙!”
我哈哈的笑著:“躲開,太冷,璐姐你就這麼不待見陽間的日子啊?”
誰知璐姐滾到一邊:“做鬼太寂寞,沒有帥哥,沒有美食,還不能睡覺,你是不知道我天天晚上看著你睡覺,可羨慕了。”
“璐姐,咱商量個事兒唄?”我訕訕的笑著,“以後我睡覺的時候能不能離我遠(yuǎn)點(diǎn),大冬天的自來就很冷了,夏天離近點(diǎn)沒關(guān)係哈!”
璐姐瞥了我一眼,似乎被我嫌棄了很不開心,消失在我眼前。
我聳了聳肩,果然是鬼脾氣!電話傳來一條短信,上面署名葉旺,我微愣,打開短信:“不用愧疚,我已經(jīng)到了M國,日子步入正軌,兩年後歸,希望到時候你能接受我。”
心慢慢沉到谷底,忍了半天,終於沒有回過去,半晌電話又響了,是大龍的電話。
我按了接通鍵,心思陡轉(zhuǎn):“喂,大龍,擦,和韓憶思複合了都不告訴我?”
大龍嘿嘿的笑:“想給你個驚喜的,還得謝謝你,明天我去B市找憶思,順便請客!”
“好啊,直接在家裡做吧,不喜歡外面的飯店,我把地址發(fā)給你。”我笑著,由衷的開心,又問,“不過你不是不能請假了嗎?之前請了那麼多次假!”
只聽大龍說:“打算融資開個生產(chǎn)攝像機(jī)的場子,做回老本行吧,憶思是千金小姐,我當(dāng)個小職員哪能給她幸福?”
大龍的話句句暖心,不由得說著:“你長大了!”
“玩兒去!”大龍一怒,隨即又笑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幹?入股的!場子場地什麼的都需要錢,我手底下有五十個,找家裡要了五十個,一共一百個。”
我想了想,瞬間有了計(jì)較:“我也投一百個。”
“明天去了再商量吧!先睡了。”大龍說著,“阿瑤,你要幸福!”
我聽著電話的忙音,黯然神傷,洗漱了一番,還是睡了,夢裡卻夢到了大龍和韓憶思打架,韓憶思大罵我是小三,衝過來就照著我打,我還破天荒地沒還手。突然韓憶思雙眼流血,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吃我。
我嚇得猛地睜開眼睛,一個微胖的身影站在我面前,眼鏡渡過一層金光,我趕緊閉上眼睛:“夢中夢啊……”
“你看看都幾點(diǎn)了?起來訓(xùn)練!”突然身上一涼一輕,棉被被掀開了。
身上只有一個小吊帶和一條短褲,我有種要死的心情,猛地坐起來怒吼:“寇雪松!”
只見寇雪松臉上有可疑的紅暈,轉(zhuǎn)身往門口走,誰知到了門口處停住:“一日爲(wèi)師,終身爲(wèi)父,怕什麼?給你十分鐘到門口集合!”
我頓時怒了,拿起枕頭朝著寇雪松扔去:“去你的一日爲(wèi)師,終身爲(wèi)父,我的清白啊!”
等到寇雪松落荒而逃,我才神色懨懨的穿上衣服,爲(wèi)毛我身邊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呢?我抓破了腦子也想不通,這話很久很久的以後,我又問過一次方白,那時的方白只告訴我四個字:物以類聚!我才恍然……
等我到了門口,寇雪松正襟危坐的坐在他的教練椅子上,手上拿了一個呼啦圈,見到我,沒了剛纔的尷尬:“站好,今天不練基本訓(xùn)練,我發(fā)現(xiàn)你的身體素質(zhì)真的很好!”
我乖巧的站好,看著寇雪松手上的呼啦圈問:“今天轉(zhuǎn)呼啦圈練腰?”
只聽寇雪松搖頭:“你看我手上的呼啦圈沒有,我放在哪個位置,你就要將腳踢進(jìn)來,穩(wěn)準(zhǔn)狠,但是不能碰到呼啦圈,而且之後的三天,你都要練習(xí)這個項(xiàng)目,而且三天後我要聽到破風(fēng)聲,這招就叫破風(fēng)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