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崖關長城是斷的,天色還早,我們往上爬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往回走,倒不是說我們來得晚,這是來看日出的,我之前和同學們旅游來過一次專門看日出,卻覺得沒有什么,比不上泰山的萬分之一,齊琪卻喜歡,她說,站在斷裂的長城上看日出有一種波瀾壯闊的感覺,我卻覺得她神經病。
沿途的風光倒是好,連綿的綠色,入眼給人一種舒適感,遠離城市的喧囂,偶爾幾個外國友人路過,藍色的眼珠很是迷人。
“哥們兒,休息會吧!”楊金波明顯感覺累了,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不起來,“歇會兒,你們年輕人體力太好了,看得我都羨慕?!?
“行,休息會!”大龍笑呵呵的看著楊金波,似乎很喜歡這個哥們兒,然后對我們喊,“阿瑤,齊琪,小周,咱們休息會,楊大哥累了?!?
我停下來看著楊金波和何琪蓉一臉的無奈,心里不由得打鼓,雖然現在累了很正常,但是想起昨晚二人說的話,卻覺得他們說什么我都不放心,但無奈大龍開了口,只能在邊上休息下來。
“給,妹子,弟弟,來點面包。”何琪蓉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個面包分給我們,長城上友人們拍著照,我們靠在城墻底下吃著面包,喝著水。
我不想接的,但是抵不住體力的消耗,接過來吃了兩口,笑容有些不自然:“謝謝你!”
“客氣什么,來,齊琪妹子,小周弟弟,大龍弟弟?!焙午魅貛еσ?,在我眼里不過是個綠茶婊,再怎么裝也無濟于事。
幾個人聊的熱火朝天的,我從談話中得知,楊金波,何琪蓉也是t市的人,在A區住,就住在A區酒吧附近。
然后我們開始往前走,等到了盡頭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小時,我是覺得我們走的太慢了。
齊琪和小周擁吻合影,大龍和我挑眉:“又在曬幸福了,毀三觀??!”
我笑著,將手打成喇叭的形狀對著斷裂長城處大喊:“秀恩愛死得快!”
下場還是比較凄慘的,被齊琪追著打,可憐的大龍成了我的擋箭牌:“我說,你有點準兒嗎?別打我?。 ?
“別放屁,你就沒說了,都是你挑唆的?!饼R琪跑著,*隨著抖動,小周寵溺的看著笑。
“就是,挑唆我們姐妹感情!”我連忙趁機摟住齊琪,真誠的說,“五萬塊錢就不用還了?!?
就這樣,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大龍呆楞在原地,那表情楚楚動人。
“你們真是好啊!朋友久了就像親人!”楊金波感慨,看著何琪蓉,“咱以后一定要和大龍他們多聯系,多好的人啊?!?
我聳了聳肩:“楊大哥,何大姐,日久見人心?!?
我話里有話,但卻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懂,只見何琪蓉笑著說:“妹子說的對!”
呆了一會,小周給我們講了孟姜女哭長城的典故,說是哭斷的就是這段長城:“你們說這是屬于B市還是T市?”
我地理是癡的,只聽大龍說:“沒出T市吧?J區,后來劃到T市的?!?
玩了一會,我們開始往回走,楊金波,何琪蓉沒有任何異常,等我們到了車上的時候全都癱倒了。
“一個字兒,累!兩個字兒,真累!三個字兒!真TM累!”大龍倒在駕駛上,喝了一口水。
齊琪躺在我懷里,累的半死:“我看你真的是累傻了,真TM累,是四個字?!?
大龍將水遞給我,看著齊琪:“你懂什么,郝氏定理!”
我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休息了幾分鐘,大龍準備的差不多了,就開始開車,記憶中是會去的路,但是越開越不對了。
周圍開始有了濃濃的霧氣,,突然車被什么東西卡住了,我警覺了神經:“大龍,熄火,下車!”
“怎么回事兒,真是見鬼了!”大龍翹著蘭花指輕啐,從車上下來,“這怎么是片林子?這霧可真大,幾點了?”
“才五點,別緊張,下車看看!”小周鎮定的說,然后拉著齊琪下了車。
楊金波,何琪蓉明顯有些害怕,看他們這樣我倒是放了心,至少不是他們搞的鬼,下了車我就發現不對勁了,這根本不是我們要回去的路:“大龍你怎么開的?”
“臥槽!真TM夠了,這是什么鬼地方!”大龍大聲的喊著,似乎是在疏解緊張感。
如今是下午五點過十分,我看了手機,周圍的霧氣倒像是長城下面俯瞰的綠色林子里,當時我們還開玩笑,這要是掉下去,搜救隊員不知道找幾天幾夜。
突然,白霧中,一個身影若隱若現,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有個人在遠處,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避鬼鈴,心里有了底,這次來我故意帶了朱砂和黃紙符貼身攜帶,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情況,但是師叔卻說遇到情況可以歷練一下。
“誰?”我問了一句。
“妹子,你說什么呢?別嚇姐姐?。 焙午魅赝蝗蛔プ×宋遥按簖?,怎么開到這了???”
大龍聽到何琪蓉的話說:“我就是按照導航開的啊,真邪乎!”
“還我命來……”突然林子里的霧氣被風吹動,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映入眼簾,很臟,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渾身是土,肌膚雪白,甚至有些蒼白,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白的,干裂的嘴唇帶著裂痕,“還我命來……”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回頭看著他們卻發現他們沒有察覺,連忙拉了一下齊琪,這鬼太詭異,這是我看到第一只會說話的鬼。
索命的聲音越來越大,齊琪第一個驚叫了起來:“誰在說話?”
楊金波也驚了:“蓉蓉,小心點,我怎么聽著這聲音……”
“閉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何琪蓉嘴角顫抖,臉色蒼白。
我被他們的談話內容吸引了,看著飄來的女鬼,越來越近,這女鬼,一雙丹鳳眼,一字眉,長得確實不算漂亮,但是鼻子卻翹挺,與何琪蓉相比差了許多,滿眼的悲戚,直勾勾的盯著我手卻指著何琪蓉,楊金波:“還我命來……”
“阿瑤!”小周看向我,帶著詢問的意思,雙手安撫著齊琪。
我點頭,走到小周面前,低語了幾句,然后看向何琪蓉:“何大姐別怕,我們是遇到了鬼打墻!”
“鬼打墻?”何琪蓉聲調提高了一大截,然后微微顫抖,“那我們怎么出去啊?金波,我害怕!”
“呵呵……還我命來……”女鬼看到何琪蓉的表情似乎很是激動,向著我這邊就撲過來,看著我眼里帶著乞求。
的確只有我可以看得見她,心中不忍,對著離我兩米不能再向前的女鬼點頭,隨后遠離楊金波,何琪蓉,在保障女鬼能夠接近他們的距離停下:“楊大哥,何大姐,你們是不是做過什么錯事?”
“沒有??!”楊金波有些發抖,環顧著四周,“這到底是誰說話?”
“我怎么知道?”我笑著,“何大姐,你不說嗎?你看我們都走不了了,鬼打墻,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卻見何琪蓉聽了我的話雖然害怕,卻比楊金波鎮定:“鬼為何打墻?我們怎么才能走出去?”
我皺了眉頭,看著女鬼站在何琪蓉身后,伸出帶著土的手,那手慘白,我腦中靈光一閃,心中怒意激增:“鬼打墻,分為兩種,第一種就是鬼無聊了,攔住你的去路,一會走著走著也許會走出去,第二種那就是有仇怨,必須解決了恩怨才能出去,否則,不死不休!”
“不會的!”楊金波慌里慌張的,摸著脖子,“阿瑤妹子,也許是第一種呢?我們快走!”
何琪蓉也點頭,就要拉著楊金波往大龍的車上走,大龍齊琪,小周幾人站在一起,臉上雖然有忐忑,卻不像他們二人一般。
“別走了!”我冷笑,“走不出去的,因為我看到了你們身后有個女鬼,這不是那天被埋在荔枝樹下的女人嗎?”
“??!”何琪蓉尖叫了出來,真個林子里卻是沒有半點回聲,“金波,救我,賤人,快躲開!”
女鬼一邊拉著何琪蓉詭異的笑著,一邊在楊金波脖子邊吹著冷風,濃重的霧氣,詭異的聲音,連我都有些打顫,更別提他們二人。
“安然,我不該害你,快走,我求你了!”突然何琪蓉哭著跪了下來,那個方向正巧是女鬼的腳下,“安然,我不是人,求你放過我!”
“呵呵……還我命來……”女鬼的聲音陰氣十足,帶著詭異的笑聲。
我退回到齊琪那里,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頭疼。
“給你,錄音機,錄了一半了?!蔽覄偛艊谕械木褪切≈茕浺?。
我接過錄音機,走到了何琪蓉面前,將錄音機丟在了地上:“說吧,怎么回事兒?”
“哎!都怪我!”這時楊金波突然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自己,啪啪作響。
“不,這不怪你,怪我!”何琪蓉攔下楊金波的手,臉上的淚不住的留下來,“安然,你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