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的將事情說完,卻見璐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后干脆直接沖著我吼:“你瘋了?膽子可真大,要是真死了怎么辦?我真服了你了!”
“璐姐別生氣,我錯了好不好!”我安撫著璐姐,緊接著看向虎嘯鐘,“今天擺正震八荒陣,別的陣法只壓制陰魂,而正震八荒陣確實壓制邪魂的,但愿卓瑪能悔悟。”
“悔悟什么,聽你的意思,那個什么卓瑪別看它知道尋仇,但是估計就已經被什么蠟童子控制了,聽你的意思又是泰國的手法?”璐姐一語戳到重點。
我面色深沉:“絕對是,只有泰國的小鬼才有用蠟的習俗,道家是用血喂養,焚香,上次復活葉旺雖然是用的改編的方法,但是養小鬼的手法也差不了多少,雖然都是用夭折的孩子,但是這蠟作的更邪,泰國那邊勝在邪字,可惜,不管是老爺子還是了老雷頭兒都沒有和我透露過泰國那邊的事情,是不知道,還是太強大?”
面對我的疑惑,璐姐也學會了我習慣性的動作,聳了聳肩:“庸人自擾說的就是你,趕緊的吧,擺陣,我發現有了這個虎嘯鐘,你擺的陣法我是不能進去的,不然肯定被鎮著,真的厲害,但是依照我看到這口鐘涌動著的恐懼感,應該不止這一個簡單的作用,還有阿瑤,我覺得你不能總在B市或者T市待著了,多去打聽一下當年發生大機緣的地方,也許還能得到別的東西,虎嘯鐘這么大,你不可能去哪都背著吧?而且你師傅當年就是因為這口虎嘯鐘東躲西藏,你就不怕遭哄搶?”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累不累啊?”我奚落著璐姐,也嘲笑著自己,蹲下開始擺陣,這個陣法是結合了太極和方正小陣法出來的組合陣法,太極聲兩儀,兩儀生四象,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為世界法則,浩然正氣所在,而將太極融入到方正小陣法中,組成正震八荒陣。
其實很是簡單,不過是陣法中間的兩個太極點換方正小陣法,兩個方方正正的陣仗,二太極陣外圍則利用生死門的方法擺,但是結合了虎嘯鐘,確實將太極兩儀的界限抹去一部分,鎮上虎嘯鐘。
陣旗飄揚,銅鈴叮當,虎嘯鐘合陣發出轟鳴聲,就像是有人敲響了它一般。
我拍了拍手,這一個陣最怕位置放錯,哪怕一點點的偏差也不行,看著自己的杰作,我滿意的拍了拍手,看向璐姐得意的挑眉。
然后看著地址,朝著所在地走去,出乎意料,這個地址是一家殘破的人家,周圍沒有什么人,只是孤零零的幾戶。
“卓瑪?”我喊著,這個地方和我擺陣的空地并不遠,我心中打著算盤。
剛剛喊完卻見是另外一個女鬼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隨后向著我鞠躬,隨后慢慢消失,弄得我莫名其妙,但是隨后一想,可能是仁央,可是卓瑪呢?
“卓瑪?”我又喊著,過了半天,才看到卓瑪朝我飄了過來,臉上帶著歉意。
我心中一緊,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只聽卓瑪說:“謝謝你將我舅舅揭露,蠟童子要見你。”
我搖頭:“我可以拒絕!”
“不,你不可以!”卓瑪搖頭,隨后向著身后看,“它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不然不會讓過你的。”
“你往哪里走?”突然一道詭異的聲音響徹耳邊,如同驚雷一般。
只見卓瑪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來,那一只森白的骨爪上一個連個巴掌大的小孩兒托在卓瑪手上,眉眼還沒有完全睜開,這明顯是在肚子夭折的孩子,下巴上有封蠟,又或許是全身都有,只是因為皮膚太過光滑看不清楚。
“留下你的身子吧。”蠟童子發出嬰兒般咯咯的笑聲,透著詭異感。
我深知機會來了,急忙往后退:“傻子才留下。”
身后卓瑪一直在追著我,我聽著心中叫好,璐姐一直沒有聲音,相比也是怕那蠟童子,我三兩下進入了陣法中,只見那卓瑪咬了咬牙,跟了進來,我嬉笑著跳出陣法之外,卻見那卓瑪卻是出不來。
“蠢貨,把我拋出去,這是什么鬼陣法?”蠟童子童音刺耳。
卓瑪一晃神,慌忙就將蠟童子往外面扔,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蠟童子竟然乖乖的落在了陣法之內。
“這……”蠟童子慌張了的說著,只聽那虎嘯鐘傳來嗡嗡的鐘鳴聲。
蠟童子和卓瑪的聲音再也傳不出來,璐姐出現在我身邊,看著我:“阿瑤怎么處理?”
我心中并不好受,看著璐姐:“璐姐,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來都是以靈魂殯葬師的身份處事,但是我今天想殺了它們,讓它們魂飛魄散,呵呵……”
璐姐一陣沉默:“我支持你!”
我點頭,然后第一次拿起麻袋里沒有用過的紫色金邊陣旗,拿起來指著陣法之內卓瑪和蠟童子,嘴里念著咒語,含混不清,我一直覺得這段咒語像是遠古的囈語,晦澀難懂的,但是從小我就從老書的注解上知道這是鬼的死亡咒語,當時背的時候很認真,因為在那個時候我覺得鬼是惡的,但是現在卻一度不想傷害任何鬼,今天自己做出選擇讓蠟童子和卓瑪魂飛魄散,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我念著咒語,只見陣法內的卓瑪面目猙獰,森白手骨周圍的魂魄狀也慢慢的消散,隨之一個本該可愛的藏族姑娘,將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人世間,而蠟童子那小小的身軀周圍則是出現了一團黑色的魂魄,那樣子有些猙獰,我倒是看不出是什么,隨后有消散在陣法中,在我以為鐘鳴聲就要消失的時候,卻聽得嗡嗡聲越發的響了,大概持續了兩分鐘左右,才歸于沉寂,我收了陣法,在原地埋了個坑將蠟童子埋了,此時沒了惡魂,他只是一個小嬰兒。
“阿瑤,你不說話的樣子好嚇人。”璐姐小心翼翼的說,“這又不是你的錯。”
我搖頭:“鬼的尊嚴有兩種,一種關乎于怎么死,我將卓瑪的案子查清,但是她卻被蠟童子控制,死不悔改,我知道最本初的卓瑪一定不希望自己如此,所以我還了她最初的尊嚴,將她驅得魂飛魄散,還有蠟童子的載體這個小嬰兒,給了他安寧,雖然心痛,但是我不后悔!”
“那你……”璐姐不解的問。
卻被我打斷:“我難過的是罪魁禍首還沒有被抓到,天山的女鬼也好,WT組織,還有蠟童子,全都是泰國的手筆,我不知道他們要來中國干什么,但是絕對不是好事兒。”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方白,那天我問舅舅的問題,唯一關于方白的被岔了過去,我不傻,但是我不問,還有我爸媽,如果曾天燁是假的,那我真爸爸在哪里?如果我媽媽沒死,是不是和爸爸在一起?可是他們為什么不回來?是不想回來還是不能回來?”
我一口氣說盡了心中的疑惑:“曾家對我的態度又是怎么回事兒,你想過沒有?我才23,突然覺得好累,不說了,回去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璐姐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贊同著我的話,但是臉上卻是掛著擔心的,隨后我收起了法器背著虎嘯鐘,踱步到了之前蠟童子在的小屋子,走了進去,里面一片黑暗,我將虎嘯鐘放在地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一亮不要緊,一屋子的白骨映入眼簾,那種沖擊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但是大多數都是斷開的,唯一一架完整的骨架端坐在椅子上,脖子上還掛著一串東西。我小心的走過去,照著那串項鏈,是一個白玉色的牌子,上面刻著一尊小佛,白銀的底托上刻著兩個字‘W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