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語塞:“無量這一輩子讓我害苦了。”
張德天嘆氣:“誰拖累誰,誰又害了誰,我為大荒辛苦了一輩子,但是我得到的遠比我失去的要多,如果不是我想要大荒強盛起來,不想讓因為荒仙崛起的大荒毀滅,我就不會活這么久,也許早就隨著那歷史的塵埃被埋葬,哪有現在無盡的歲月,享不盡的自由和幸福,我之所以沒有跟著回大荒,第一是因為我不能過度的參與荒仙的輪回,第二是因為我貪戀這里的日子,人在經過了歲月的歷練之后,往往能夠得到自己想得的,當初對于荒仙,一些知情的大荒人曾經對于荒仙有所微詞,可是后來也不了了之了,我當時就想,時間真的可以淡化一切,可是大荒永遠是我心里的痛,所以我要努力,努力到現在,真的那么重要嗎?我自己心里是否認的。”
“師父,您比我看得開,但是您還是依舊做了,為了大荒,為了我,都做了很多,謝謝您。”
“沒什么!”張德天笑著,“你和玄帝能好好的,就算我沒有白付出,還是那句話,我付出的比我得到的要多,這個社會雖然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是比起那里動不動的生死廝殺,好得多,這里給我的感覺更多是平和,看淡了,我打算和光榮以后住在南陰村,我對光榮的感情比荒仙你要深,我將他從小養到大,這孩子一輩子毀在了道門上,但是不是自夸,他也因為道門遇到了我這個好師傅,還有你這個好侄女。”
我笑著:“感情舅舅那不要臉的勁頭子是有出處的。”
張德天哈哈大笑,頓時輕松,方白心情也好多了,胖子走過來,指著那封信:“能不能給我?”
“拿去。”方白將信件給了孫胖子,“我會送你去玄門,胖子,憑借你的記憶力一定可以冠壓群雄。”
“我想和小茹舉辦婚禮。”胖子將信件寶貝的藏好,然后笑著。
我們自然是高興,其實胖子的這一聲喜憂參半,本來是個好好的驗尸官,雖然拿得錢不如我們多,可是一輩子也可以算得上是豐衣足食,只是稀里糊涂的加入道門,有被無量碰到加入了玄門,可謂是有緣分,然而我們教他的卻不多,作為師父,我只是將那些文獻類的東西給了胖子,讓他去背,胖子也有四十二歲了,還沒結婚,這倒是我這個師傅的不對了,我問們他想什么時候結婚,胖子說和舅舅一起,不過不在一起辦:“小茹父母同意了,我這些年靠著兩位師父教的東西,還有張老先生,不對,應該是所師爺的幫助,買了套房子,車也買了,小茹的父母催著我們結婚,只是必須要在她的家鄉辦婚禮,日子也定好了,就是舅舅結婚那天,這不就趕巧了,大家還是參加舅舅的婚禮。”
胖子說著訕訕一笑:“說真的,小茹父母那副嘴臉……我怕丟人。”
“這又什么丟人的。”我滿不在乎,“要是說一定趕過去不太實際,可是舅舅還得辦婚禮,我得參加,這樣吧,師父包你和小茹度蜜月的費用。”
胖子一聽樂了:“這個合算,方白呢?師父包了我度蜜月的費用,您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怎么說也是師公啊。”
方白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靠近胖子,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胖子臉色瞬間白了,然后顫抖著后退,嘟著嘴,好像方白怎么欺負胖子一樣,我問胖子怎么了,胖子只是搖搖頭,表示不敢說。
今天這次見面總算是將一些事情了。
六月十三號,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就是半月之約的日子,賓客滿門,在T市郊區,籌辦了舅舅和舅媽的婚禮,舅舅臉上洋溢的笑容是我心里最大的慰藉,這場婚禮上除了雙方的親戚朋友,還來了兩位我意料之外,舅舅現在用的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這個身體本身還有一對兒女,在留學,父親再娶,怎么會不來呢,然而令我意外的是,這一對兒女不像別人一樣祝賀,臉上帶著悲傷,坐在賓客席上看著兩對新人入場,到場的還有李峰,張揚,清清,鐵蛋兒等,那些老朋友,還有鬼域相識的一幫兄弟,如今都住在一個小區,總之賓客甚多。
姥姥姥爺很早就死了,媽媽和我代表發了言,媽媽剛說幾句話就留了眼淚,說哥哥為她付出了太多。
輪到我的時候,我站到臺上,眼睛卻始終看著臺地下滿是悲傷的那對兒女:“今天我想講一個故事,今天來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今天我說話的內容,我不希望流傳出去,客氣的話先說到前面,如果我今天說的話流傳出去,影響了我舅舅和舅媽的生活,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我曾瑤說道做到。”
賓客嘩然,明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場合我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我也不在意:“我今天之所以必須說出這個事實,是因為我希望每個人都沒有仇恨,我舅舅叫雷光榮,但是他現在的身份卻是黃教授,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很驚訝,這件事情本來我想永遠的隱藏起來,但是現在看來不可以了,因為這個黃教授有兒女,也有自己的家庭,然而這一切應該算在我舅舅身上還是不應該?”
我這話是問臺地下那雙兒女的,他們付出憤怒的神色,看向我,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這么說,舅舅也碰了碰我胳膊:“阿瑤說這個干什么?”
我沒有理會舅舅,繼續說:“如果你們不希望我舅舅占用這個身體,可以直說,我現在完全有能力讓我舅舅獲得自己的身體,你們父親的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借用了身體,因為命格相符,你們現在還有機會,第一,選擇讓我舅舅出來,然后你們的父親的身體最終腐爛,第二,讓我舅舅繼續用著這個身體,他繼續疼你們,你們假裝你們的父親還在,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我會選擇第二個,再有一點,我也不想我說的自己有那么厲害,我舅舅如果要有自己的身體最起碼還得十多年,他們現在已經年紀很大了,十多年,說真的他們等不起,所以我在和你們商量。”
“我……”突然那個黃教授的女兒站了起來,“我不……”
“我們同意!”黃教授的兒子一米八幾的各自,長的文文氣氣的,穿著一股子英倫范兒,“我們同意。”
“謝謝!”我笑著,“婚禮繼續。我只有一個愿望,希望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我的舅舅,晚年快樂!”
“尼瑪,你才晚年!”舅舅小聲在我耳邊惡狠狠的說,“你下次再扔這么狠的炸彈,能不能告訴我,不過你也還厲害,我和這倆孩子的關系一直搞不定。”
我白了老雷頭兒一眼:“你還太嫩!”
老雷頭兒傻笑著,幸福的喜悅洋溢著,剩下就是典禮,女方證婚人,老人們發言,緊接著就是觥籌交錯。
我則是拿了一杯紅酒坐在酒席上淡淡的看著風景,心里忐忑著,倒不是別的,尼瑪,齊琪還沒來,我這心里一上一下的想著一會她怎么懲罰我,是不是賤?
等著等著,齊琪大龍沒到,黃教授的一雙兒女卻往我這邊走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敵意,尤其是那個黃教授的女兒惡狠狠的。
走到我面前,講紅酒杯子一下子放在我面前,杯子里的紅酒撒了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