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之後,郭天師一臉好奇的問唐非,“你怎麼知道的,關於那個陣心。”
唐非淡淡道,“你說是讓她執念最深的東西,那應該就是椅子了。”
“椅子?”郭天師一頭霧水道,“爲什麼?”怎麼會對一把椅子那麼執著呢?
“因爲,那些椅子,就是她一生不幸的開始。”唐非輕聲說道,聲音瞬間被風給散。
郭天師聽了個斷斷續續,還想問點什麼時,發現唐非正擡頭望著天空,天空中的白雲正隨風而動,正應了那句流行的話,神馬都是浮雲。他想了想,決定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了。
他快速上前兩步,朝唐非道,“丫頭,我覺得你不太對勁啊?”
唐非停下腳步,嚴肅的看著郭天師,“哪裡不對?”
郭天師沉思了片刻,形容道,“以前你就是那種寧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類型,那有這麼熱心,哪有這麼好心啊,給你錢都不一定能請動你,而且現在你還有點婆婆媽媽的,脾氣還陰晴不定,我說丫頭你是不是更年期了。”
唐非的臉還是黑了,雖然郭天師說的都是實話,但是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郭天師一看唐非變臉,圓臉的橫肉立馬堆出一團笑容,賠笑道,“當然,這也不是不好了,你最起碼比以前穩重多了,不會亂來了。”
其實唐非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經改變了很多,造成這樣的原因,那便是牽掛,不知不覺中,唐非發現自己竟然多了好多的牽掛。
唐非冷哼一聲,朝郭天師道,“那個人是衝我來的,世叔,我現在功課和工作都很忙,就有勞你幫我盤查一下了,我想以世叔的能力,三天應該夠了吧。”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吧?
郭天師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無奈的看著唐非,誰說她變得善良了!
……
唐非帶著一身被鬼魂弄出的淤青回到家裡,而郭天師則去莫名大師那邊溝通澡堂的事情去了,畢竟等製作組去拍攝的時候,必須要有些看點,節目所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令唐非意外的是,河圖竟然回來了,他看著滿身是傷的唐非直搖頭,然後道,“我給你放了洗澡水,去洗澡吧。”他交給唐非一個瓶子,“把這個放在水裡,能療傷。”
唐非點點頭,便去了浴室,其實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河圖,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問。
不過河圖給的藥確實是聖藥,因爲她身上的那些淤青慢慢的消失了,那些陰溼之氣也被除得乾乾淨淨。
上古神書果然是上古神書,確實有幾把刷子。
唐非洗完澡出來之後,河圖正在廚房做飯。唐非朝河圖道謝,“你的藥很好用,謝謝了。”
河圖頓了頓,“這藥不是我給的,你應該謝的另有其人。”
誰?
唐非一怔,“那我該謝誰啊?”
“雖然我很不喜歡他,但是有時候,他還真是不錯的。”河圖端著自己炒的菜上飯桌,嘆了口氣道,“朱祈安,這東西是他給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冷淡。
唐非也怔了一怔,朱祈安,原來是他,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嗎?
她的心情很複雜,半響方道,“你們原來認識嗎?”
“像他那樣的男人,想要不認識,也很難吧。”河圖漫不經心的回答,但又彷彿想起了什麼,“何況……”
“恩。”唐非點頭同意,“他確實是蠻騷包的。”
河圖啞然失笑,愉悅道,“不知道他聽到你這句話,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唐非笑了一下,因爲正在想朱祈安的事情,倒是把自己要問河圖的問題給跑置於腦後了。
未多時,郭天師邁著八字步過來了,開門的是河圖,郭天師大受刺激,啊了一聲,顫抖的指著河圖,眼睛都彷彿要蹦出來了。
“丫頭,你找男朋友了啊?”郭天師傻傻的問道。
然後他又突然激動的大聲嚷道,“丫頭,你居然就跟男人同居了,也太前衛了吧。”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唐非,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纔多大啊,怎麼能……”
唐非忍不住滿臉黑線,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狀況啊。
“他是我哥哥。”唐非面無表情的看著郭天師,“那邊事情談妥了。”
郭天師點頭,立馬又道,“你別想轉移話題,怎麼能用這樣蹩腳的藉口打發我。”
唐非擺出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徑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河圖朝郭天師笑了笑,道,“她說的沒錯,我是她的哥哥。”
郭天師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喃喃道,“哥哥,什麼哥哥,情哥哥吧。”
唐非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郭天師道,“麻煩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長那麼胖,還一把年紀了,就不要裝傲嬌了。”
郭天師無語,毒舌,絕對的毒舌,他怎麼就忘了唐非那堪比砒霜的毒嘴了呢?
“走,請你吃宵夜去。”唐非拿起錢包,套上衣服,“麻煩你堵上你那張嘴,不許再說話,你現在說的話我都不愛聽。”
郭天師摸了摸頭髮,張嘴想說什麼,唐非又瞪了他一眼,便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唐非轉頭詢問河圖,不過河圖完全沒有前去的意思,唐非也不勉強。
唐非打算對帶郭天師去吃燒烤,但是她自己的目的地則是住宅對面的便利店,去買些女性生活必須用品,沒錯,唐非感覺自己生理期要來了。
到對面的目的地,需要穿過一個地下通道。
通道較之往常有些冷清,原本這個通道里總會有些小攤小販在擺地攤,但今天這些人都不在,顯得氣氛很詭異。
在微弱的燈光下,唐非注意到隧道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置著一張搖椅,搖椅正在慢慢的搖著,咯吱咯吱的響。
唐非和郭天師慢慢走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隧道里特別的明顯,幾乎要壓過搖椅的聲音,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那搖椅的聲音非常的又節奏,就好像有人在定時搖擺一樣。
唐非站住了腳步,郭天師也好奇的看著那個搖椅。
“丫頭,你看到了什麼?”
唐非環著胸,回答,“一個在動的搖椅。”
如果可以的話,郭天師真想學動漫裡的人物直接倒地表示自己內心的感受,然後大吐幾口鮮血。
唐非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郭天師急忙跟上,“哎,你有沒有發現別的什麼,怎麼會無故動的這麼厲害呢?”
唐非搖頭。
可是怎麼可能真的沒有發現什麼呢?只不過是暫時沒有理清楚頭緒,不想說什麼而已。那個搖椅上坐著一個老者,而郭天師沒有看到是很正常的,因爲那個影子極其的淡,這種淡和澡堂的女鬼卻是不一樣的,只有淺淺的一個輪廓一樣,就好像電影裡的氣體人。
沒有鬼氣,沒有妖氣,也沒有魔氣,所以無比奇怪,以至於唐非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異族。
到了馬路對面後,唐非讓郭天師先去燒烤店點東西,自己則進了便利店。女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是讓人無奈的,也必須的用那些東西。
唐非也有苦惱,比如選什麼樣的衛生棉,她有一個不太好缺點,那就是極其容易長溼疹,或許是南方人溼氣重的緣故。
好不容易挑好牌子,唐非突然生出異樣的感覺,覺得好像正被人死死的盯著。她扭頭一看,從便利店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街道,但是唐非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她嘆了口氣,發現自己現在有點草木皆兵了。
爲什麼會這麼緊張?就因爲那個長得像黃琪的女孩子嗎?
對於黃琪,唐非其實是心懷愧疚的。畢竟,那條生命是因她而逝,那種負罪感也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只是被隱藏在了心底的某個角落,不想去觸碰而已。
可是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總不能一直可以遺忘。
唐非心裡很矛盾。
嚴格的來說,她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殺人犯,多麼嚴重的罪名。
回過神來,唐非發現自己手裡拿的衛生棉已經被捏成了一團。她嘆了口氣,拿著東西走到收銀臺,收銀的MM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唐非,那眼神好像是看什麼變態一樣。
是的,沒有一個正常人,會把衛生棉捏成這個樣子,好像這衛生棉是她的仇敵一樣,來超市捏餅乾和薯片的人,她倒是見過,但捏衛生棉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付了錢,唐非走出便利店,被外面的風吹了片刻,頭腦終於冷靜了下來。然後走進旁邊的那家燒烤店,郭天師已經在那裡烤的不亦樂乎,已經一個人先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