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君長決來送畫,賀音苓之前再次緊繃的臉又緩和下來了,她伸手接過,微笑道,“看來阿決對這新娶的王妃,實(shí)在著緊得很啊!”
君長決低低一笑道,“自己的妻子自然要著緊一些。”
賀音苓也淡淡一笑,令下人將畫卷攤開,與眾人一起看一看。
下人領(lǐng)了命之后,便拿著畫卷緩緩攤開,畫卷被攤開,呈在畫卷上的是夏日蓮舞圖,畫卷上面的碧池之上荷葉田田,接天蓮葉,青碧徐徐,蓮花開得正燦爛,粉色蓮花亭亭凈植,立在碧池之上,迎風(fēng)輕顫。
三兩只蜻蜓,或飛或停,又給這夏日蓮景增添一抹生氣。
畫工精致,景色逼真,這一幅圖迎來了幾許贊嘆。
即使玉空靈不懂這些文人雅士的品味,也不得不贊嘆一聲,“畫得真好看。”
君長決回首一笑,“為夫畫的,自然是好看的。改天為娘子描一副丹青可好?”
“丹青?”
玉空靈想了想,記起這是肖像畫的一種雅稱,于是,她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畫了也沒什么用。”
“現(xiàn)在還談什么畫啊!”抱怨的是不知什么時(shí)候蹭過來的馬青瑤。
她見眾人看畫,一時(shí)之間覺得自己被忽視了,非常不爽。
君長決看著一臉不爽的馬青瑤,輕輕一笑,“青瑤不是想讓我家娘子做你的師傅嗎?”
馬青瑤一愣,然后猛點(diǎn)頭。
君長決鳳眼一瞥,笑得儀態(tài)萬方,“那叫我一聲師夫,你便是我家娘子的徒弟,如何?”
“這有些不好吧?”馬青瑤戳著食指,目光游移道,“咱們畢竟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叫師夫……”
“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勉強(qiáng)了。”君長決笑容可掬,伸手牽著玉空靈的手,道,“苓姨,阿決和娘子還有些事情,便先行一步。”
賀音苓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說什么。
君長決對著賀音苓微微一禮,然后轉(zhuǎn)身欲走,剛邁開一步,便聽到馬青瑤大吼一聲,“師夫,別走!”
“……”
看著眾人驚恐地看著自己,馬青瑤也是淚了,但是為了學(xué)武功,她也是蠻拼的。
再看君長決,只見君長決笑得燦爛無比,“徒兒,乖。”
“我不是認(rèn)你……”
“我知道。”君長決笑著對還是一臉迷茫的玉空靈道,“娘子,為夫?yàn)槟闶樟藗€(gè)好徒兒,你準(zhǔn)備怎么謝為夫?”
玉空靈,“……”
“師傅。”
玉空靈看著馬青瑤一臉求知欲地看著自己,輕咳了一聲,“這個(gè),有點(diǎn)不太好吧!”
“算了。”還是賀音苓出聲道,“既然瑤兒喜歡,阿決也不反對,那就當(dāng)玩玩吧!”
“才不是玩呢!”馬青瑤輕輕嘀咕著。
君長決要帶著玉空靈離開,馬青瑤不愿意,君長決卻笑著道,“今天都那么晚了,明天再到將軍府報(bào)道吧!”
馬青瑤恍然,很是鄭重地點(diǎn)頭,然后目送著兩夫妻遠(yuǎn)去。
離開榮王府之后,玉空靈不解地問道,“為什么要我收馬青瑤為徒?我自己都是個(gè)半調(diào)子呢!”
君長決笑了笑,解釋道,“青瑤是榮親王的嫡女,封為郡主,身份尊貴,你做了她的師傅,那也算是對你一種變相的保護(hù)吧!”
玉空靈點(diǎn)頭,然后停下腳步,回頭指著一個(gè)穿著紅衣的女子,問道,“那她又是誰?怎么感覺從出了蓮園以后就一直跟著我們,而且跟的光明正大。”
君長決看了一眼紅衣女子,向她招了招手,紅衣女子緩緩走近,君長決指著那女子道,“她叫舞云,從今天開始,以后她會(huì)貼身跟著你身邊,做你的侍女還有保鏢。”
“保鏢?”玉空靈眨著眼睛看著舞云,有些回不過神來。
舞云對著玉空靈微微一禮道,“屬下見過王妃。”
君長決皺了皺眉,道,“不要自稱屬下。”
“是。”舞云又恭敬道,“奴婢見過王妃。”
玉空靈看著舞云,感覺這女子做自己的侍女很是屈才,她回頭問君長決,“我能不要嗎?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保鏢。”
君長決牽起她的手,轉(zhuǎn)身走著,“我已經(jīng)有陸青了,所以不需要其他保鏢。”說完又停了停,嘆了一口氣,“有舞云在你身邊,我也能放心一些,上次皇宮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發(fā)生了。”
玉空靈一聽他說皇宮的事情,立即干干一笑,“那就跟著吧,又不會(huì)少塊肉。”
君長決牽著玉空靈在街上走著,看著兩邊的攤販,玉空靈又想跑過去看一看,瞧一瞧了,而就在經(jīng)過一家客棧的時(shí)候,突然傳來一記輕佻的口哨聲。
兩人抬頭,只看見客棧樓上的雅間坐著一名黑衣男子,那男子衣服黑,頭發(fā)黑,臉白牙齒白。
只見那男子坐在窗邊,笑嘻嘻道,“兩位興致這么好,逛街呢?”
玉空靈看著那男子,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他是誰?好想在哪見過?”玉空靈回頭問神色淡然的君長決。
君長決神色淡淡,沒說話,而那男子卻一臉受傷地做西子捧心狀,“定南王妃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曾經(jīng)共患難過的,你都忘記了嗎?”
玉空靈表示,“……?”
君長決鳳眼輕睨了他一眼問道,“你怎么會(huì)在京城?”
慕容野笑嘻嘻道,“有沒有興趣上來聊聊?這么說話,怕是累得很。”
君長決回頭對著還在深深回憶的玉空靈說道,“娘子,你和舞云一起出去逛一下,我和老朋友聊會(huì)天。”
“哦。”玉空靈應(yīng)了一聲,再看了一眼慕容野,突然眼前一亮,激動(dòng)道,“你就是那個(gè)……那個(gè)……”
見玉空靈想起來了,慕容野也激動(dòng)了,“對對對,我就是那個(gè),就是那個(gè)。”
玉空靈繼續(xù)激動(dòng)著,“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是那個(gè)采花賊?”
慕容野,“……”
說到采花賊,旁邊的眾人也激動(dòng)了,一個(gè)個(gè)望上面看去,那是一個(gè)義憤填膺啊!
慕容野連忙抱頭,回到雅間,大聲道,“我不是那個(gè),我不是那個(gè)。”
看著窗邊的人終于不在了,玉空靈對著唇角帶著一絲笑意的君長決道,“那我走了。”
君長決點(diǎn)頭,玉空靈看了一眼舞云,舞云點(diǎn)頭,然后兩人便離開了客棧門口。
君長決到慕容野雅間的時(shí)候,慕容野正在借酒澆愁中,看到君長決進(jìn)來,慕容野捂著胸口,一臉悲痛道,“決啊,你看你都娶了什么樣的妻子,簡直是虐死我了。”
君長決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