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她吧。”視線從槍械上離開,對上皇甫瑜怨恨的眼。一怔。皇甫瑜蒼白的臉,此刻如鬼魅般,凄艷絕倫。
怨我有什么用,自己抓不住,怎么能反過來怪別人。
心里雖然這樣想,卻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忍。女人和情敵間,即使彼此積聚了再深的怨恨,同病相憐感卻是最容易互相產生——即使那個情敵屬于曾經。
我們經歷過同一個男人給予的傷痛,也都曾為這個男人苦澀地哭泣,一次次紅了眼眶、流出淚水。最后,帶著滿身的失望,緩緩站起,從回憶里走出。
在很久后,當我們再不帶任何一絲主觀想法去認識自己曾經的情敵時,總會存著一絲仁慈。那個女人,畢竟和我擁有過同樣的感情歷程。
寂落塵眼皮都沒抬一下,冷聲:“不去。”這時候,他執拗的像個孩子。
“她懷著你的孩子。”
“不是我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毫不在意的口吻,平靜的好像揭著的是別人的傷疤。
我渾身僵硬地像塊生鐵,整個人如同剛被從冰水里撈出來,心底犯著陣陣寒意。一絲絲一縷縷地往上冒,壓都壓不住。只能重重地呼吸放緩寒冷。
不是他的?寂落塵怎么可以說的這么輕巧?當初他為了這個孩子騙我去拿掉了小孩,原來竟是為了護住一個沒名的主。
“——你胡說!!”皇甫瑜倏然被激怒,如同貓刷地被踩到了尾巴,瞬間樹起全身的尖刺,“寂落塵你血口噴人!!!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她狂亂地吼著,身體發顫,死死地瞪著寂落塵,眼角有細細地透明液體滑出。
“我什么都不知道!”寂落塵生冷打斷她尖銳的吼叫,眼底沒有一絲感情,連憐憫都沒有,只是一片生冷。他的眼睛,是一口深寒的井,向外幽幽冒著寒氣,望不到底。
低頭掩下眸中復雜的神色。別人的家事,畢竟不好打聽。
寂落塵從來不是空穴來風或捕風捉影的人,他今天既然這樣指責,心底一定很早就有了譜。再瞧瞧皇甫瑜的憤恨委屈,腦中愈發混亂。
一筆糾結帳。
“你——!!”皇甫瑜氣息不穩,死咬住牙,冰冷很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珠中盛開上條條猩紅的血絲。
“皇甫瑜,這個孩子是誰的你我心知肚明。”寂落塵看著她,“你又何必要栽贓成是我的。”
栽贓!!我震姿驚地看著寂落塵的臉,那張一直被我認為是天使的臉。他竟然用了栽贓這次詞,看來是半點情意也無了!這個女人,是他法律上一生一世的配偶,是他曾經在神父面前許下鐘愛一生的女人。而現在,我只能想到“紅顏未老恩先斷”
四周一片死寂,那些打手明顯受過很好的訓練,靜靜地站在一邊別過臉。像是什么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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