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簡大踏步地向著屋外走去,身後傳來封邪的叫聲:“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死丫頭,看我好了怎麼整治你!”
簡停下腳步朝著裡屋冷哼一聲,然後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屋外已是繁星滿天,簡坐到屋前的臺階上,託著下巴看向浩瀚的星河,天邊一顆火紅的星辰照亮了整片東部,而在它不遠處,一顆小小的伴星越發的明亮起來。
屋內封邪的絮叨還在繼續,簡展臂生了個懶腰,微側過頭衝著裡屋莞爾一笑,經過跟那傢伙的一番折騰,心情倒是莫名地好了起來,有那麼一瞬竟如夏花般燦爛。
冬去春來,季節的更迭豐滿了時間羽翼,離開了穆塍哥哥的簡依舊悄悄地成長著,十四歲了,在東隱十四歲的女子早已成年,甚至可以生子了,可爲何自己還是一副孩童的軀體,不見蛻變呢?簡不解地將頭埋進雙膝之中,到底自己在等什麼?這個身體又在等待什麼呢?
眼波不經意地飄向裡屋的窗沿,屋內傳來一陣陣高亢的歌聲。封邪是個開朗的人,儘管他身上揹負了許多的秘密,他的奴隸身份,他的絕世武功,還有他刻意掩飾的不經意的相遇……
簡擡起手,向著窗沿張開手指,繼而又緩緩收緊。
封邪,你到底是誰?爲何要接近我?爲何……
草原上的夕陽迷茫如霧,天空蕩漾著朦朧醉人的紅霞,遠處急促猛烈的馬蹄聲打破了寧靜,待看清簡穆塍一行人的身影時,即墨勒馬佇立,身下奔馳的駿馬一聲嘶鳴,高高揚蹄而立。
“太子別來無恙啊!”簡穆塍坐在馬背上衝著即墨笑道。
“侯爺掛心了!”即墨翻身下馬,微微行禮,牽著馬將簡穆塍一行人引向營地。
到達墨騎營地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營地內處處點燃了篝火,士兵們個個圍著火堆盤腿而坐,甚少言語,各自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兵器。他們身後是排滿了密匝匝的帳營,一個一個整齊有序,簡穆塍見到這般情景心裡“咯噔”了一聲,都說墨騎是天下最精銳的部隊,今日看來且就這般軍紀足以令人咋舌了。
即墨讓手下將馬牽走,自己引著簡穆塍走向帥營,一路走來,士兵們紛紛擡頭看向簡穆塍,簡穆塍亦瞇著雙眼打量著身邊的墨騎,但見這些士兵一個個都身形健碩,相貌俊美,面容冷漠,勇猛的體格下,透著逼人的霸氣。在看身旁的即墨,就長相來說更甚那些士兵,相信能統領這樣一支隊伍的人,也是不容小覷的人物。
進到帳營,簡穆塍環顧著四周淡淡的問道:“鳳隼的消息收到了吧?”
即墨拿起案桌上的酒杯遞給簡穆塍,併爲他斟滿酒,下垂的眼瞼跳了一下,過了好久才應道:“侯爺怎麼看南陽?”
簡穆塍牽扯嘴角半笑不笑道:“怎麼看?叛亂而已!叛則誅,亂則平!”
“哦?”即墨擡起頭,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淡笑道:“那想必侯爺已經取得天都平亂的手札了吧!”
簡穆塍笑意更甚,但眼神卻冰冷起來:“太子想回南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