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人將梁左左肩徹底擰斷后丟在地上,他正要抬手,沒想到地上又跳起另一個人。
來人與之前倆人的戰(zhàn)斗方式完全不同,他雙手張開,像是鶴翅一樣整個人貼過來。
金甲人隨手想要壓倒他,一瞬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被對方竟然繞開了。
繞開……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對方一瞬間沒有了固定形體,變成了液體,蒸發(fā)成了空氣,它們繞開了自己的氣,反而順著纏住了自己的手臂。
陳又廷捕捉到了他的手臂,雙臂試圖夾住。
下一秒金甲人大怒。
自己何曾和這樣的炮灰肉搏戰(zhàn)過,簡直是恥辱!哪怕是如今自己的狀態(tài),也不是它們這樣的小嘍啰可以隨隨便便觸碰的。
金甲人另一只手臂運起百分百的能量對準來者的后背,這一擊要將他骯臟的身體穿透!
隨著一聲沉悶的重擊聲,陳又廷嘴上噴出一大口血,他卻在笑。
“陰極勁,起。”
他的身體幾乎被這股無法抵抗的力量打得骨頭碎裂,內(nèi)臟都要被震成幾瓣。
陳又廷等的就是這一刻,用自己太極,用身體鎖住對方,用陰極勁反彈。
讓他回到地上!
陰極勁一瞬間傳遞到了陳又廷的手臂上,他忍住撕心疼痛猛地百分百爆發(fā),自己還未研究成功的絕學第一次亮相。
萬物有陰陽之分,有陰極勁,也有陽極禁。
這是面對超出自己太多的強者的戰(zhàn)法,用陰極勁承受對方的最大傷害,一瞬間利用對方的力量通過身體接觸禁錮對方一剎那。
一剎那很短。
眨眨眼,亮燈,記住一個名字。
一剎那又很長,足夠很多人記住一輩子。
金甲人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里的氣一瞬間被禁錮時幾乎要瘋了,怎么可能?這種層次的蟲蟻一般的渣滓,竟然能夠封鎖自己的身體,讓氣無法暢通。他想要掙脫,辦不到。因為對方完全是肉搏戰(zhàn)貼住摟抱,對方的氣針一般刺入身體,從根源上擾亂了他體內(nèi)氣的運行。
該死!練氣士的身體太不適應了!
金甲人只是感到惱火。
他并沒有想太多,因為這是透支的戰(zhàn)法,只能夠鎖住自己極短時間。純粹實力上的差距讓眼前三人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贏自己,哪怕那個城頭的老頭子的拼命增幅也是無用,層次上的差異,是質(zhì)變。他并不擔心。
終于金甲人感覺到身體似乎松動了一些。
抱住自己拼命的那個人已經(jīng)緩緩松開手。
他在笑,笑什么?
下一秒他看到一個拳頭,普普通通的拳頭,砸中自己的腦袋。
不可一世的金甲人一瞬間仿佛是被球棍擊中的棒球,彈丸一般被狠狠砸到地上。
梁左雙眼泛綠,他已經(jīng)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狀態(tài),看不見其他,他只有一個想法,一個目標,一個求生的欲望,殺掉他,殺掉他,撕裂他。
他隨著金甲人落回地上,一拳砸向對方后背,金甲人卻消失了,梁左回頭用肘部接下了身后金甲人的橫踢。
梁左半轉身一個側踢,金甲人低頭肘擊他的腰腹,梁左用掌擋住反向拉扯,金甲人又是一腳將他踢開。
梁左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站起來。
躺在地上有些虛弱的陳又廷道:“只有一分鐘,我只能鎖定他一分鐘……靠你了。”
梁左點點頭。
金甲人忍不住想笑。
他們哪來的自信?
他承認那個封禁自己的年輕人的確不錯。開頭他以為不過是一瞬間制住自己,原來是那人將自己身體里的氣擾亂,而且截斷了不少通道,讓金甲人無法順暢運行氣循環(huán),一身本領十成去了五成,不過都只是暫時的。
梁左和金甲人動作越來越快,幾乎到后面只能夠依靠本能捕捉對方身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超負荷在戰(zhàn)斗,無法長久。
一分鐘馬上就要到了,梁左沒時間和機會再猶豫。
氣線,凝聚。
梁左心中無比平靜。
氣,是粒子態(tài)能量的基礎單位,身體里的氣是粒子運行造成的現(xiàn)象,氣的戰(zhàn)斗,就是用自己的氣擴展殺傷對方。
他拼著被金甲人一拳打碎了胸骨,雙手凝聚,五圈,還不夠。在岳山的瘋狂鼓聲加持下,梁左身體內(nèi)的氣流幾乎要擠爆肌肉和血管。
六,七……九。
九層翻山!
和對方換拳的一瞬間,梁左剩余完好的拳頭忽的變成手刀。
修改后,翻山刀。
手中凝聚了他所有能夠掌控的氣,它們密密麻麻變成了手掌和手指的延伸,一根根粒子超高密度運行的軌跡變成了鋒利刀刃,瞬間穿透對方金甲,刺入了一團軟軟的溫熱軀體。
感受到里頭的內(nèi)臟被自己穿透,梁左僵直著身體。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甚至拔出手臂來都做不到。
胸口流血,金甲人在笑。
“不錯不錯,能夠傷到我。不過,這還差太遠。渣滓,去死吧……”
他高舉手臂,猛地斬向梁左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