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中對于道具和生命的區(qū)別在于是否具有完整的意識體,比如說普通武器就是道具,人,寵物都屬于生命范疇,夜魂雖然是屬于異類,不過歸屬也在道具范疇,這也是為什么一部分用夜魂鑲嵌和附魔的道具也可以進(jìn)入昆侖的原因。二號具有的只有記憶過往“韓靖”的選擇,原本他腦子里就有一個控制中樞,那中樞就是用來控制他直接行為的開關(guān)。因而他偽裝成韓靖本人進(jìn)入地藏車中,那時候突然暴走想要襲殺梁左,就是被遠(yuǎn)程控制中樞接管了行為。
從白子駒手中要到了這一具軀體之后,韓靖幾乎天天都花費巨量時間在他身上,一方面是嘗試想要解析關(guān)于禁術(shù)“轉(zhuǎn)生之術(shù)”的秘密,另一方面就是想要使用、控制他。果然,韓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較為簡單的方式,只需要在二號的腦子里植入一個和自己大腦聯(lián)通的道具,就能夠起到雙重視角,并且能夠直接作用影響到他的行為。后來韓靖繼而嘗試放給了他一點權(quán)限,讓他能夠如同人偶師的人偶一樣成為自己的助手——這多虧了在地球上遇到的布倫肖,正是他的人偶術(shù)給了韓靖靈感。
眼下二號變成了一個奇怪的混合體,它從本質(zhì)上來說是一具具有韓靖在器木府記憶的傀儡,可他可以被韓靖自行控制,仿佛變成了他的一具額外軀體。
一心二用是不容易的,因此韓靖給予了二號一定程度的自我行動和自我學(xué)習(xí)的權(quán)限,不過都得在他這個最高權(quán)限之下進(jìn)行。
“還記得嗎?”
韓靖看向梁左:“他是在地藏車上襲擊的你,那時候在地藏車看來,他就是一件沒有生命特征的道具。我想估計是因為放出他的人或許沒有得到完整的‘轉(zhuǎn)生之術(shù)’技術(shù),沒有完整的自我意識,無法制造出真正的復(fù)制體,也算是其中的一個缺陷。不過對我來講恰好合適。”
倆人總算明白他的思路。韓靖是想要攜帶二號參與到戰(zhàn)斗之中,二號可以作為一個遠(yuǎn)程“投擲手”擔(dān)任一部分射手的職能,具有自我學(xué)習(xí)功能的二號技巧會不斷純熟,和眾人配合也會越來越好,完全不是普通只知射擊的傀儡射手可比。
“如果能夠配合阿難的增幅系陣法,他是可以成為一個遠(yuǎn)程壓制點的。”
韓靖眼神如炬。
“我得去找他商量一下。”
自言自語著,韓少爺帶著他的“跟班”回到了實驗室,大門再度緊鎖。
戰(zhàn)隊休整日為兩天,青師傅一直沒有出現(xiàn),梁左呼叫她她也沒回話,估計是在忙什么事兒。
青師傅沒有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去來訪。
“你開開門啊梁左。”
瑪麗肖說著:“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
對于這個女人的恐懼梁左至今印象清晰,可是他想了想,在自己地盤,我們一群純爺們,害怕她一個人嗎?絕不可能。
于是瑪麗肖終于第一次來到了梁左的私人空間。
今天她身著一件類似于修女服的長裙,把大腿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厚實長裙,露出白領(lǐng)口,她將頭發(fā)盤了起來,用一根白絲帶系上,看起來有一種靜謐肅穆之美,和以前被金小妹控制時的妖嬈嫵媚路線截然不同。看到里頭的陳又廷她好奇看向梁左:“這位先生是?”
“他叫陳又廷,是我的舍友,也是戰(zhàn)友。這是瑪麗肖小姐,人偶師樂園的人偶師,非常……嗯,非常好的一個人……”
梁左介紹道,陳又廷多看了她一眼。
雙方都微微頷首,表示禮節(jié)。
“那兩位是?”
陳又廷指向瑪麗肖身后的倆人。
梁左這才注意到,瑪麗肖竟然帶著金銀兄妹過來。手提一個紅木禮盒,一身黑禮服,眼神清亮的男士自然是任勞任怨的銀小哥。另一個身著藍(lán)色連衣裙,黑長筒襪,柔軟卷曲的頭發(fā),一進(jìn)來眼睛就東瞄西瞄,好奇寶寶一樣小姑娘自然就是金小妹。
“這是對于上次的謝禮,不要客氣,只是一點小東西。”
瑪麗肖溫柔地笑著,從銀小哥手里接過禮盒遞給梁左。
梁左拿著不知道該不該打開。
“打開看看。”
瑪麗肖期待道。
拉開盒子,里頭是兩只巴掌大的人偶,木頭材質(zhì),方頭方腦。其中有一只腦袋上畫了一圈淡青色圖案用作頭發(fā),另一只則是有真正頭發(fā)。梁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我只是短發(fā)而已啊,怎么大家眼神都這么不好……
兩只人偶的辨識度還是很高的,梁左那只除去頭發(fā)特征明顯之外連身上防風(fēng)外套都裁剪得款式一模一樣。另一只則是一雙冷漠死魚眼,眉目處畫了一個W,感覺隨時都在沉思狀態(tài),這當(dāng)然就是韓少爺了。
“他現(xiàn)在在研究東西,我替他謝謝你了。”
梁左看向瑪麗肖說。
“這人偶不是拿著好玩的,有真正的用途。”瑪麗肖指著人偶解釋說:“這是我加了兩個人偶師術(shù)士在里頭的特殊道具,隨身攜帶它們可以預(yù)防詛咒類術(shù)式,一旦有人對你們發(fā)動詛咒類術(shù)式,人偶就會產(chǎn)生異狀,你們也就可以做一個提防。”
一聽是這種好東西梁左大喜:“謝謝你啊。”
瑪麗肖有些不好意思地雙手交錯在腿上,臉有些紅:“不用謝……”
你害羞個屁啊……梁左心中腹誹,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你變了……
“叔叔,你這個,里頭有一條蛇。”
一直眼睛滴溜溜看著梁左手中龍咆的金小妹突然說:“蛇。”
梁左第一個反應(yīng)是摸著下巴想我有這么老嗎?不過他立刻將龍咆遞過去:“給你玩兒?”
小姑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瑪麗肖,得到贊同的眼神后她雙手抱住龍咆,竟然真的舉了起來。然后她一個人抓著龍咆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仔細(xì)摸索著。
“她,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了嗎?”
梁左奇怪道。
金仿佛不記得自己了,怎么說以前她也扮演瑪麗肖和自己有過一段“感情”,后來還大戰(zhàn)了一番,不可能會忘記的。
“我給她做了個小手術(shù),切掉了。”瑪麗肖低聲說:“不開心的事情,忘記最好。”
不好的記憶可以被切除,真是一件好事。
難怪小姑娘現(xiàn)在過得很開心,根本不記得之前她做出過怎樣兇險的事情。
“對了,我聽說你們組建了戰(zhàn)隊是嗎?”
梁左第一個反應(yīng)是:“你怎么知道的?”
“這些都不是秘密,戰(zhàn)隊隊長身份是無法隱藏的,再一個,蓬萊販賣信息的人可不少。”她笑道:“怎么樣,還順利嗎?”
“唉,別提了……”
面對化身知心姐姐的瑪麗肖,梁左大倒苦水。也不知道是由于她在梁左見過的女性中是最溫柔的,還是因為她那一身“修女服”,亦或者是梁左自己內(nèi)心堆積了太久,無人可講。總之,他將這段時間的各種失利抱怨都說了出來。
瑪麗肖耐心地聽著,眼睛一眨不眨,最后說:“會好起來的。”
她的話仿佛具有奇妙的治愈能力,梁左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一點點。
“對了,要不要加入我們啊?”
梁左猛然想起眼前可是一個大高手。不僅僅是人偶師樂園的天才,而且早早進(jìn)入造法者層次,加上難以抵抗的詭異人偶術(shù),瑪麗肖是連老白都忌憚的人。如果她能夠加入“水泊梁山”,畫美不看。
“不不不,我不擅長打架的,根本打不過他們……”她慌慌張張擺手拒絕,鼻子都皺了起來:“我更喜歡研究技術(shù)……也有人邀請過我,我只會拖后腿而已,就不去給大家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