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和周鐵爭回到居處,楚晶晶欣喜無限的迎上前來,遠遠道:“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飯菜都涼了!”周鐵爭笑呵呵揚了揚手中厚厚一沓銀票,得意洋洋道:“我們兩個掙生活費去了!”
楚晶晶聽得莫名其妙,秦浪連忙解釋。楚靖、楚雷聽的兩眼冒光,周鐵爭抽出五千兩銀票遞給晶晶道:“這是哥哥給你的!妹子你拿去買些衣物。”聽他口氣好像銀子都是他掙的似的,秦浪哭笑不得,示意晶晶收下。
飯后,楚靖將他和楚雷二人調查的情況告知秦浪。朱有貞至今仍未回到大梁,現在大梁的內外守衛幾乎都已經換成了朱有貞的心腹。孫通在上次私自放秦浪逃走后便再無音訊,秦浪原來的一幫手下大都被朱有貞解職。
楚靖又想起一事,向秦浪道:“奇怪的是朱有硅對失圖之事好像并未追究,上次你明明是到王府盜圖,他卻對外宣稱你主要是想行刺梁王,朱有貞在這件事上和他的口徑出奇的一致。”
秦浪一怔,楚晶晶一旁道:“朱有硅自然不敢讓他父親知道自己私自藏有寶圖,不過朱有貞明明可以趁此機會扳到他的兄長,取其位而代之,卻沒有揭發,不知為些什么?”
秦浪沉思道:“朱有貞凡事均求萬無一失,很多時候反而會因此貽誤良機,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認為此刻取代朱有硅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在靜候著一個萬全時機的來臨。”他微微一笑道:“不過這樣我們反而有了更多的機會。”
秦浪和周鐵爭一早便出現在「如意坊」中,坊中那幾個寶官早就將他二人記得清清楚楚,連忙上樓將昨日那老者請了出來。
那老者似乎未曾想到兩人會再度前來,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滿臉堆笑道:“二位公子來得好早!”
秦浪在賭桌前坐下,周鐵爭將手中一個裝滿金銀的包裹丟到桌上,大聲道:“說恁多干嗎!開賭吧!”
那老者伸手從桌上拿起骰盅。卻見秦浪微微笑道:“你為何不問問我這包裹內有多少銀兩?”那老者笑道:“公子說多少便是多少!老朽何須檢驗。”秦浪又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開始吧!”
那老者正要搖動骰盅,只見秦浪緩緩搖頭,愕然道:“難道公子改變主意了?”秦浪微笑道:“主意我倒沒改,不過我想和你換個賭法!”
老者面色凝重道:“公子請言明!”秦浪起身道:“我們二人不賭大小,你搖我猜,我若是猜錯一點,我便賠上所壓賭注,我若是猜對了,你就賠我相同數目,如何?”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旁觀眾人都想到,此人是不是瘋了,倘若只猜大小他二人機會均等,若是猜骰子具體點數,那機會豈不是微乎其微。
老者面露莊重之色,向秦浪道:“公子請下注!”秦浪從那包裹中摸出一錠紋銀最多也就四兩左右,周鐵爭大為不解小聲嘟囔道:“怎地就這么一點!”老者搖動幾下骰盅放在桌上,雙目向秦浪望來。秦浪笑嘻嘻道:“我猜想是個八點。”那老者欣賞的點點頭,打開骰盅里面果真是個八點。圍觀眾人均替秦浪惋惜不已。
那老者又開了兩次,秦浪卻連續猜錯,好在他下的賭注不多,僅僅輸了二十余兩。
秦浪聽了幾次老者手法,心中漸漸有了把握,他將那包裹銀兩忽然推倒桌子正中,笑嘻嘻道:“老是如此實在太過麻煩,不如一次賭個痛快,這里是兩萬兩白銀,我若猜錯便全是你的。”
那老者已知眼前對手必定精通聽風辨位之術,他哪里知道秦浪修行的《無間訣》精妙無比,豈非尋常聽風辨位之術可比。
老者將那骰盅在手中緩緩晃動,忽然間節奏加快,連搖了十數下方才放到桌上。胸有成竹的向秦浪道:“公子請猜!”秦浪笑道:“老人家好高妙的手法,若我沒猜錯,這三只骰子定然是一只只摞在一起。”那老者身軀一震,雙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秦浪道:“最下面朝上是個六,中間是個三點,最上面是個一點,我猜得對是不對?”
老者面上頓時失了血色,黯然想去揭那骰盅,卻聽秦浪笑道:“晚輩無禮,還是請他人代勞!”秦浪見那老者神情詭異,生恐他在揭盅之時再做手腳。
老者知道他識破自己計謀,長嘆一聲道:“老朽輸了,無需再看。”
周鐵爭興奮之極,恨不得抱住秦浪啃上兩口。秦浪神情泰然,平靜道:“現在我要把這四萬兩白銀全部壓上!”圍觀眾人一片嘩然,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豪賭。
老者雙目閃過一縷寒芒,他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遠非只是為了賭錢那么簡單。
他畢竟老于江湖,賠笑道:“恐怕公子今日需得掃興,「如意坊」帳中已經沒有那么多銀兩。”
秦浪步步緊逼道:“若是如此,你可將這間賭坊壓上!”圍觀眾人齊聲起哄。
老者額頭見汗,軟中帶硬道:“公子是不是有些逼人太甚?”秦浪笑道:“你開賭坊,我來賭錢,任誰說都是照顧你的生意,我何嘗逼迫你來?”
周鐵爭帶頭鬧了起來,一時間「如意坊」中嘈雜異常。
忽聽一聲格格嬌笑,一個無比嬌媚的女聲自門外傳來:“喲!那位公子要賭我的「如意坊」啊!”秦浪面色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胡姬終于出現了。
胡姬搖曳著她那令男人心醉的身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她比起秦浪上次見她時更加的豐腴,更加的惹人遐思。她身著黑色落地長裙,外罩翠綠色青紗披肩,合體的裁剪將她美好的輪廓勾勒的無比誘人。周鐵爭望著胡姬隨著腳下盈盈蓮步微微顫動雙峰,張大了嘴巴,幾乎忘記了此次跟隨秦浪前來的目的。
胡姬的目光落在秦浪的身上,她女人的直覺瞬間感覺到從眼前男人身上傳來的超群魅力,他的膚色黧黑,迥異于她終日見到那些養尊處優男人的蒼白,深棕色的眼眸中透射出無比犀利的目光,充滿著睿智與熱情。
胡姬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長裙包裹下的肌膚變得有些發燙,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胡姬的手下驅散了圍觀的眾人,她嬌嬌柔柔地坐在秦浪的身邊,聲音中帶著一種曖昧的喘息道:“公子是不是真的想要「如意坊」?”周鐵爭的呼吸變得粗重,胡姬的聲音簡直是在摧殘他的意志。
秦浪的表情如海洋一般深邃,他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胡姬,胡姬忽然感到他的目光仿佛在一層層剝去自己的衣物。
胡姬的雙腿緊緊的攪纏在一起,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其實「如意坊」中值得公子留意的有好多事,譬如說……”她的言辭充滿了挑逗。
周鐵爭感到自己激動的有些發顫,嗓子干的就像冒煙。
秦浪微微笑道:“玄烈早就聽說姑娘風華絕代,剛才所為的確是想引姑娘出來一見,還望姑娘莫怪玄烈無禮!”
這個理由他早就已經想好,胡姬敏感多疑,但一向自視甚高,自己需從這里入手,方可取得她的好感。
胡姬櫻唇一抿,顯然秦浪的一番話說得她內心無比受用,輕輕拋過一個媚眼道:“不知玄烈公子從何方而來?”
秦浪道:“玄烈乃是契丹人,居于黽峒山以放牧為生。”他早就知道胡姬定有此問,事前已經想好了一切應答之詞。秦浪將周鐵爭介紹給胡姬道:“這是我的好友周三……”周鐵爭忙不迭的自我介紹道:“我也住在契丹……和玄烈一樣都是放馬的!”他生恐胡姬不注意自己。
胡姬嬌聲道:“玄烈公子現在在何處安歇?”秦浪也不隱瞞將自己住址照實告之。至于此次前來大梁目的,只說是做生意,具體所做何種生意并未講明。
寒暄片刻秦浪向胡姬告辭離開,讓周鐵爭將所贏那三萬兩紋銀退給胡姬,胡姬卻所什么也不愿收,堅持讓他們帶走。
秦浪和周鐵爭離開「如意坊」,周鐵爭看到四處無人神神秘秘道:“老弟,你若是想用「美男計」,干脆我來……”秦浪故意道:“那豈不是委屈了哥哥了!”周鐵爭長嘆一聲,表情真摯無比道:“為了自己兄弟,委屈便委屈了,愚兄豁出去了!”秦浪被他引的哈哈大笑。
兩人拐過街角,路上行人漸多,周鐵爭忽然「哇!」的大叫了一聲,秦浪一怔,卻見他滿臉懊惱的捂住胸口。秦浪只當他又弄什么玄虛,搖頭道:“又有何事?”周鐵爭怒氣沖沖道:“奶奶個熊!哪個王八羔子把老子的銀票全掏去了!”秦浪看他神情不似作偽,方知他放在懷中的那沓將近三萬兩銀票被人偷去,四周張望人頭攢動小偷早已不知逃那里去了。
秦浪見周鐵爭滿頭是汗,顯然內心十分焦急,安慰道:“反正那些銀兩也是贏的,丟便丟嗎!”周鐵爭懊惱不已,可事情已然這樣,再惱也沒什么辦法。情緒立時低落下去,和剛才的興高采烈判若兩人。
兩人回到住處,楚晶晶從周鐵爭臉色便看出他肯定心事重重。悄聲詢問秦浪,秦浪將她拉到一旁附在她耳邊將剛才之事告訴晶晶。
再看周鐵爭托著個腦袋背身蹲在院中,仍然自責不已。
忽聽門外響起極為禮貌的敲門聲,一個沙啞的聲音道:“請問這里有人丟了銀票嗎?”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周鐵爭噌地從地上竄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到門前,打開了大門,還未看清門外是誰,便看見一個大大的拳頭出現在眼前,周鐵爭諾大一個身軀被打得倒飛出去,重重落到地上,張口正要大罵,來人一腳有踹在他屁股之上。只聽那人怒氣沖沖道:“混小子,居然罵我王八羔子,我非揍扁你不可!”
秦浪這才看清來人居然是「盜王」孔千尋,連忙上前拉住「盜王」手臂,孔千尋仍舊憤憤不已,又在周鐵爭屁股上踹了一腳方才作罷。
周鐵爭揉著腰眼,傻笑著從地上爬起,孔千尋怒沖沖道:“若不是看在秦兄弟面上,我非要打掉你滿口爛牙,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秦浪此時已經完全明白,剛才一定是「盜王」孔千尋在人群中盜走了銀票,一路跟蹤兩人而來。
孔千尋笑呵呵向秦浪道:“不是看到那匹大宛馬,我還真不敢認兄弟!”
秦浪奇道:“孔大哥何以知道我們來到了「大梁」?”孔千尋伸手扭住周鐵爭耳朵道:“還不是因為這個混球!”
原來自從周鐵爭走后,「盜王」孔千尋知他行事向來魯莽,放心不下,隨后也動身趕往幽州,秦浪和周鐵爭離開幽州的當天晚上,「盜王」便已趕到,從卓不凡口中得知周鐵爭已經和秦浪離去。
孔千尋笑道:“知道你們前來大梁并不算難,你和朱有貞的一段恩怨天下皆知,況且這個混球,一路上在我們的分部中支取了不少銀兩。”
秦浪暗忖道:“既然「盜王」都能追蹤至此,朱有貞勢力龐大,想來必然猜到自己會前來大梁,以后凡事需得加倍小心。”
孔千尋道:“秦兄弟因何殺了「獵王」?”秦浪被觸及傷心之事,神情黯然默默不語。
孔千尋看出秦浪神情有異,岔開話題道:“柳若殘是「獵王」的師弟,他之所以強搶「騰龍劍」主要是想讓卓老爺子替他作一件事情。”
周鐵爭插口道:“什么事情?”
孔千尋瞪了他一眼道:“「千機樓」勢力雖強,但他們主要的勢力范圍都在黃河以南,黃河以北首推卓老爺子勢力最為雄厚,他們想通過送劍,讓卓老爺子替他們打聽秦兄弟的下落。”周鐵爭哈哈笑道:“可是他們沒想到,如意算盤被我和秦兄弟破壞了!”
孔千尋點點頭,又道:“卓老爺子很少贊賞別人,這次卻對秦兄弟贊不絕口,他能將生平最愛的傲天刀」送給你,天下間恐怕已經沒有第二個人讓他如此厚待!”
深夜,秦浪和孔千尋在院中飲酒賞月,孔千尋長嘆一口氣道:“當今天下,諸藩只為一己之私,互相殘殺爭斗,卻不知周圍各族已經趁此時機發展實力,只待羽翼豐滿便可揮師中原,百姓的苦難又要繼續了!”
秦浪身軀一震,望向「盜王」,他此時方才發現孔千尋看似粗獷的外表下,竟然藏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
孔千尋道:“此次來大梁之前,我去拜會了「三絕老人」,他囑托我如果見到你便告訴你一句話!”秦浪神情專注,孔千尋道:“莫見煙煙!”秦浪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沉默了下去。
還是孔千尋打破了僵局:“你一定要殺死朱有貞?”秦浪的雙目閃過一抹寒光,他默默點了點頭。孔千尋已經從周鐵爭口中知道了雪歌的事情,他輕輕拍了拍秦浪肩頭道:“好漢子,男兒立世當快意恩仇,哥哥敬你一杯!”
秦浪望著杯中明月的一彎剪影,如煙往事涌上心頭。
卻聽孔千尋道:“我已經想好,我留在大梁助你一臂之力!”秦浪抬目望向「盜王」,孔千尋的目光誠懇而真摯,秦浪的內心激動無比,若是能得到「盜王」相助,己方的實力必然大增,對付朱有貞會變得容易許多。
兩人雙手緊緊相握,孔千尋道:“我在大梁城中最繁華之處已經買下一間鋪面,經營古玩珍寶,一來掙些銀兩,二來可以掩飾我們的身份。”他凡事安排的周詳之致,秦浪得此強援,如虎添翼。
秦浪還未從床上起來,便聽到周鐵爭大大的嗓門叫道:“胡姬姑娘……”秦浪一怔,好在自己滿臉易容未經特殊藥水洗去,對鏡自觀沒有任何破綻,方才放下心來。
卻聽外面胡姬那嬌柔婉轉的聲音道:“周三哥……不知玄烈公子住在何處?”
周鐵爭結結巴巴道:“他在左邊房中,我這就去喊他。”胡姬嬌笑道:“不勞周三哥大駕,胡姬自己去……”
秦浪一驚,連忙去拿衣服,還未來及穿上,胡姬便已推門進來,周鐵爭慌慌張張跟在身后。
胡姬今天上身穿著一件短袖緊身綠綢上裝,下著同色百褶長裙,露出一截粉白的臂膀,誘人之致。
秦浪笑呵呵道:“姑娘硬闖玄烈寢居,不怕被人誤會你有非禮之嫌!”胡姬俏生生一個轉身掩上房門,將周鐵爭拒之門外。婷婷裊裊來到秦浪床邊,嬌聲道:“胡姬想做的事,從不怕別人誤會!”秦浪笑道:“你莫不是真的想非禮我吧!”
胡姬俏臉緋紅,風姿無限的拋來一個媚眼道:“我就算要非禮你,也需等到你心中情愿。”她輕輕偎在床邊坐下,美目慵懶的盯住秦浪,陣陣體香傳來,秦浪心中不由一蕩。忽見胡姬雙目在自己身上四處游移,腦中頓時清醒,幸虧事先將膚色全部染黑,不然以此女之精明必能看出破綻。看來她此次前來意在打探自己虛實。
楚晶晶從外面回來,看到周鐵爭在秦浪門前來回踱步,不住唉聲嘆氣。笑盈盈喊道:“周三哥!”周鐵爭連忙止住她說話,神秘道:“胡姬來了!”楚晶晶微微一怔道:“那又如何?”
周鐵爭低聲道:“她此刻還在秦浪房中……”生恐楚晶晶仍不明白,補充道:“她都進去半個時辰了,兩人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楚晶晶俏臉一紅,嗔道:“三哥!你腦中難道就沒有一點正經想法?”轉身回房而去。
周鐵爭怔在那里,自語道:“我招誰惹誰了?他風流快活,我說句話都不行了?”
房門輕動,胡姬俏臉緋紅的走了出來,望到周鐵爭含羞一笑出門而去。周鐵爭不由一呆連忙沖入房去,正看到秦浪自床上起來,憤憤道:“好小子,你們在里面做些什么?”
秦浪看似疲倦的打了個哈欠,反問道:“孤男寡女關在一間房里,你覺著會做什么?”周鐵爭瞪大了眼睛道:“好小子,我早就知道你們……”他重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如何對得起晶晶?”秦浪焉能不知道這小子何等用心,險些沒把肚子笑破。
周鐵爭還從未像現在這般多愁善感,不住的咳聲嘆氣,孔千尋怒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少在我眼前亂晃!”周鐵爭長嘆一口氣,偷看了一眼秦浪道:“你哪會懂得我內心中的痛苦!”秦浪再也忍不住,「噗!」地一聲將口中茶水吐了出來,笑道:“你千萬別那么痛苦,胡姬只不過是前來約我們晚上到「天然居」吃飯。”
wωω? тTk an? C○
周鐵爭聽得真切,大喜道:“她當真是說我們?”秦浪笑嘻嘻點了點頭。周鐵爭興奮之極,差點沒跳起來。「盜王」孔千尋無奈的晃了晃腦袋。
秦浪三人準時來到了「天然居」,眼前的一切依然和當初來時一樣,胡姬笑盈盈引三人入席,她清晨去時未曾見過孔千尋,秦浪介紹道:“這是我大哥孔孟!”胡姬嬌笑道:“從名字就可看出孔大哥學識淵博!”孔千尋笑道:“學識倒不敢說,酒量淵博還差不多。”
此時小二奉上美酒,孔千尋深吸一口氣,贊道:“三十年的「玉瑤津」!”胡姬格格笑道:“孔大哥好厲害,酒壇還未打開你就能說出酒名,小妹實在佩服!”她美目轉向秦浪嬌聲道:“玄烈公子此次前來大梁有何目的?”
秦浪微笑道:“我們兄弟此次從契丹帶來了一批珍寶,想在此地賣個好價。”胡姬媚笑道:“公子何以偏偏選中大梁?”
秦浪道:“實不相瞞,我們三人并非放牧為生!”胡姬雙眉一動,卻聽秦浪道:“這些珍寶俱是我們在契丹國境搶劫所得!”這是秦浪事先和「盜王」商議好的對策。
胡姬顯然對這個解釋頗為滿意,嬌滴滴道:“我早就看出……玄烈公子不是個好人!幸虧奴家原來不曾到過契丹,不然豈不是要被你強行擄去,若是被你……那奴家該如何見人!”秦浪神情不變,心中暗道:“此女確有一番手段,難怪能在大梁城中站住腳跟。”
周鐵爭聽得面紅耳赤,渾身發酥。可惜胡姬卻似未見到他一樣,媚眼望向孔千尋道:“孔大哥此行帶來了什么寶物?”
孔千尋神秘一笑,自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慢慢推到胡姬身前。胡姬伸出纖纖玉手將錦盒打開,雙目頓時一亮,但見那錦盒之中放著一對碧玉蝴蝶,以和闐玉制成,栩栩如生,震翅欲飛。胡姬一觀便知此物必定價值連城。
孔千尋道:“這對玉蝴蝶,算是孔某送給胡老板初次見面的禮物。”胡姬笑靨如花道:“胡姬哪敢受孔大哥如此貴重的禮物!”孔千尋奉承道:“這對玉蝶哪及得上胡老板的絕代風華!”胡姬這才喜孜孜的收下。
周鐵爭暗暗叫苦,完了,看來孔老大也對胡姬有了意思,自己更加沒有指望了。
秦浪道:“我們在城中開了一間店鋪,還請胡老板多多幫忙,介紹幾個王公貴族前來捧場。”胡姬道:“玄烈公子盡管放心,胡姬必定全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