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公子,那邊桌子,兩碗粥。”田小五笑嘻嘻的說道。
花絡黑著一張臉,一拍桌子,兩碗粥就這樣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后穩穩地落在那邊的桌子上,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驚訝的聲音,然后帶著喝彩還有鼓掌。
田小五也象征性的鼓了鼓掌,同時看著花絡笑的一臉痞樣,說道,“花大公子真是好功夫,這真是讓我們這些小民大開眼界。”
花絡臉色越發陰沉,自從剛剛,田小五就讓自己這么上菜,遞燒餅,周圍的客人就像看耍猴一樣,帶著好奇歡呼鼓掌,就差田小五沒有拿個破碗,四處邊走邊吆喝,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
花絡想著,臉色越發變得和這鍋底一樣。
“花大公子,這邊,五個燒餅!”田小五帶著興奮的說道,沖著花絡揮手,露出一口白牙。
他奶奶的,你還真把我當你這招客打把勢的了!要不要我把這五個燒餅當暗器插進你腦袋里,讓你們看稀奇看個夠!
花絡看著周圍看著像看猴一樣的人,覺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于是,花絡一拍桌子,正準備大喝一聲,讓這群刁民看看自己的獅子吼,讓他們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是一只他們可以調戲的生物。
正當花絡暗運內力,氣沉丹田,準備大展神威,氣息內斂。
“淼淼。”田小五無意識的向那邊看了一眼,突然高興地說道。
啊?
花絡手中真氣一亂,活活的將自己的內心收了回來,一時內息突然有些紊亂,胸口有些隱隱作痛。花絡將自己的手收回來,然后轉身,裝出一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說道,“娘子。”
水淼淼跑著過來,高高興興的,看著田小五甜甜的叫了聲,“田大哥,這些天你還好么?”
田小五看著花大公子一張小臉僵在原地,不由得低聲笑了,然后看著水淼淼,關愛的說道,“怎么樣?你還好嗎?”
“嗯,沒什么事,睡了一覺就感覺什么都好了,就是這幾天沒有吃到田大哥家的燒餅。”
“我去給你拿。”田小五笑著說,然后走到攤子處去撿了個熱乎的燒餅。
水淼淼看著花大公子,蹦蹦噠噠的跑了過去,“花姐姐。”
花絡看著水淼淼笑著跑過來,心里的不痛快稍稍紓解了一點了,但是還是有些不太高興,特別是花絡知道水淼淼心中是怎么想自己和鄧澤的關系的時候,花大公子就開始覺得水淼淼口中的花姐姐三個字格外刺耳。
周圍的人本來就覺得花絡美的有些妖冶,可是又帶著一股男子的英氣,也挺田小五剛剛叫他花大公子,當時明白這是個男的,可是,為什么,這個小丫頭叫他——姐姐!周圍人探究的目光開始打量著,可是其中的兩個人渾然不覺。
“以后別叫我姐姐。”花絡有些不痛快的說著。
“為什么?”水淼淼不懂,迷茫的看著他,自己最開始叫這個稱呼的時候,他不是挺高興的嗎?
“為什么你叫那個人就是田大哥,而我就是花姐姐?!”難道我長得就這么像女人,還是我看著就像個斷袖?!花絡心里極度不平衡。
“因為花姐姐很美呀。”水淼淼呆呆的說道。
花絡看著水淼淼這樣子,突然心里有些難受,自己平常聽見這種話不是應該感覺到高興嗎?可是一聽到這種話,花絡就覺得有一根刺。
水淼淼看著花絡有些不高興,有些怯怯的說道,“那,你想我怎么稱呼你?花,花公子。”水淼淼有些生硬的說道,這種生分的稱呼讓水淼淼覺得心里難受,有些酸酸的,可是水淼淼這種生分的稱呼也讓花絡覺得心里一痛,就覺得心里莫名一痛,有一種像是砂紙磨著心臟的感覺。
“你想這么叫?”你心里對我只有這種稱呼而已,你只想這么叫我嗎?你可以甜甜的毫無反感的叫著別人田大哥,你對我連這種稱呼都覺得有些生澀。
“我??????我叫你什么合適?我不敢。”水淼淼知道,看著花絡的儀容舉止就知道花絡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和田大哥不一樣,對著田大哥自己可以一起談著芝麻大點的事情,他會像一個家里的兄長,可是花絡不一樣。不只是花絡的地位,還有花絡這個人。
水淼淼感覺花絡是一個好人,她也想和花絡親近,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做?就像上次一樣,花絡可能就會生氣,而水淼淼想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這種感覺,讓水淼淼對于花絡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叫相公。”花絡突然有些賭氣的說道。
“啊?”水淼淼突然聽見花絡說話,愣住了。
“叫我——相公。”花絡一字一句說道。
水淼淼頭腦有些空白,看著花絡的嘴一張一合,然后有些低聲附和,小聲的說道,“相公。”
花絡看著水淼淼那張小嘴一張一合,從中吐出像小貓一樣的聲音,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花絡心情大好,嘴角揚起艷麗的弧度,說道,“對,娘子。”
“淼淼,燒餅。”田小五突然遞過燒餅,將水淼淼和花絡岔開,讓水淼淼突然反應了過來,想著自己剛剛做了什么,水淼淼臉上突然一下子紅了。水淼淼接過田小五的燒餅,有些呆呆的低頭吃了。
“小田,再來倆燒餅。”一個老頭說道。
水淼淼突然放下燒餅,叫道,“來了!”
水淼淼有些著急的走開了,田小五看著他們,花絡就這樣帶著和善的笑容拿著燒餅向水淼淼拿去,水淼淼有些臉紅的接了過來。
這時候,鄧顏回來了,手里拿著自己發明的洗尸水,突然看見蓮花池旁邊有一個人,鄧顏隱隱約約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眼熟,鄧顏看著將腳步放輕慢慢走近。
鄧顏慢慢走近,那個身影終于變得清晰。
鄧澤,也就是自家哥哥正在一點一點的幫石師兄洗著衣服,那眼里帶著無奈還有喜悅,就像是寵溺的感覺。那眼中看起來全是情義,鄧顏莫名的覺得眉頭一頓。
鄧顏漸漸走近,說道,“哥,你在干什么?”
鄧澤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鄧顏面色陰沉,手里拿著一瓶暗綠色的液體,隱隱約約聞到了一種恐怖的味道。鄧澤突然覺得后脊梁有點發寒。
看著鄧顏這鐵青的臉色,心想到,不好,這丫頭不會以為我嫌她沒本事洗不干凈吧?看這樣子,鄧澤莫名的咽了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