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子一聽就是程彩怡,可這次卻容著不少討好的犬獸之氣。
“程小姐,現在不是看您的意思了嗎?”這是同性戀答得話,那炮哥此時可沒時間理她。
“我的意思?成掬,你說怎麼辦?”
“我看,把視頻刪了就算了,不用計較?!?
“喂喂!什麼叫不計較,這地方可是能玩槍玩炮的,唯獨不能偷拍呀,是不是炮哥?”
這次炮哥點點頭,他身邊那兩女人也開始有了角喘之音。
成掬可看不下這場面,皺著眉道:“炮哥,這事勞煩你了,隨後定叫幾個身段好的捧場。我和彩怡先告辭了。”
說著,成掬就拉著程彩怡要走,可程彩怡卻掙脫了。
“等下,說走就走,你得讓我見識見識哪個有這麼大膽子?!闭f著就踏著高跟鞋敲著地面走到亦子身邊,還特意彎下身子仔細瞧??吹侥槺徽谧×耍€伸手去揭,正巧亦子此時睜了眼,雖沒帶眼鏡,但那眼一睜,還帶著點怒氣,竟把程彩怡嚇得一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了?”
成掬問了一句上前去看,但程彩怡更快,起身就推在成掬身上,立刻道:“你別過來!”
“那是誰?”成掬又問,仔細的瞧去,但因爲亦子臉上遮蓋物還在,再者程彩怡一直往外推,他最終也沒看真切。
“我哪裡知道是誰?我不知道,我不認得!對了,炮哥,雖然我很想照成掬的意思放她一馬,但轉而一想,這樣無視您尊嚴的人,留著早晚是禍害,沒準還是條子的人,剛剛小哥兒也說了,照我的意思辦,那我就不能自私,現在,得向著大夥。”
亦子聽了程彩怡這話,心裡已猜到八分。
“那程小姐的意思是……”同性戀道。
“你想,在中國,銀行運鈔車最好劫,但抓到了就是死刑,沒商量,那炮哥地盤上,偷拍偷錄易如反掌,但是抓到了……”
“彩怡!”成掬也聽出她意思了,但他可毫無害人之心,立刻喝道。
“好了,我們走吧,炮哥,玩的開心吶?!闭f著,程彩怡竟用了渾身力氣把成掬推了出去。
“你怎麼能這樣?”成掬被推出來後甩開程彩怡的手怒道。
“怎樣?我怎麼了?花那麼多錢到這裡來圖得是什麼?成掬,你幹嘛,你給誰電話?”
成掬沒聽她狡辯,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亦子。
想當然,這來電讓奇山掛了,然後奇山回一條短信,只道自己在自習室,問有什麼事情。
“你真的在自習室?”成掬發短信問道。
“是,怎麼?”奇山回。
“沒事,見到一個與你很像的人,那你好好學習吧,回來給你帶禮物。”
見到成掬這話,奇山也不是傻瓜,知道亦子可能是暴露了,趕快起身跑去電梯,用亦子手機撥自己號碼。
但自從程彩怡撂下話後,亦子可就不好過了,見她推著成掬出去後,也立刻跪起身來,迅速帶上眼鏡,心裡明白,程彩怡這次是要她,死。
“沒想到程小姐這樣給面子,那,炮哥?”
此時這位炮哥也想見見血,便吸了口大氣,隨後將煙霧與那雪茄一同吐了出來,呲著兩顆金門牙。
同性戀見了,回手從跟班手裡拿過隻手槍,向亦子走來。
亦子見那雪茄掉在地上,竟如同縣官擲牌子下令似的,沒忍住,張嘴一笑。
“嚯,小姑娘,行?。 彼坪跄桥诟缯脚d點,吐字個個如爆破音。
亦子沒理他,卻也收斂笑容。
此時,面對頂在太陽穴上的槍口,她居然毫無懼色,也是,她知道害怕也沒啥用。
她直直的跪著,兩眼死盯那炮哥,因爲她要說一句話,這句話必須要用極爲駭人的方式表現出來,亦子不是表情帝,所以只能用她自認爲最恐怖的方式——便是像那天她在地下室看見的標本一樣,直直的跪著。
而似乎這方法真有效,那炮哥見她不僅不求饒,還一臉厲色,也吃了一驚,嘴上的笑還在,但表情已經有點不自在了,他左側那女的女的似乎從未見老大這樣不鎮定過,滿臉的笑撫了炮哥的臉,他竟給嚇一跳,上去就“啪”的一巴掌,那女人本是嬌羞的面孔竟給打得血紅,而另一側女人也是給嚇到了,叫了一聲,自知太不淡定,也被賞了一掌,都哭著跑走了。
那炮哥又一揮手,屋子裡圍著的一圈人也全都灰溜溜的走開,只剩下拿著槍的同性戀和跪在地上的亦子。
“你,憑什麼這麼跪著?。俊蹦桥诟绮恢獱懞?,說這話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我爲什麼,炮哥難道一概不知?”亦子說的淡然,可心臟早蹦成一趟直線了,她可想不到,自己還有今天。
“說!快說!”那炮哥急了,亦子甚至看到他額頭青筋,他此時攥住了槍身使勁指著亦子的太陽穴處。
可亦子竟繃住了身子,不讓自己往旁邊歪,因爲全身用力,連嘴巴都繃緊了,那回答他的話就變了音。
“我這樣跪著,可全是因爲‘桑錢鬼’!”
當“桑錢鬼”這三個字入了炮哥耳朵,亦子看到他的面容明顯一呆,本以爲贏了,但下一秒耳邊就是“砰”的一聲巨響。
媽的走火了?
那聲音是貫徹耳際的,似乎通著兩隻耳膜後再在大腦裡亂打顫,只是這不是走火,而是打偏了。
在扳機扣下的瞬間槍口突然朝上,那子彈便帖這亦子蓬鬆的頭髮打到了玻璃罩子上,那一溜頭髮都給燙焦了。
那玻璃罩子自然不能防彈,嘩啦啦的碎了一大片。
亦子剛要舒口氣卻被眼前之景給噎了回去,之安靜!音樂聲也沒了。
不知是大家過於麻木還是怎的,聽到槍響,玻璃也都碎了大半,竟沒有一個尖叫跑開的,全都像一顆顆站立的向日葵,把腦袋轉向她這方向了,而似乎是同時,她的周圍出現四五個激光紅點。
可沒有時間讓她驚訝於集體臨危不亂的素質,也管不了那紅點子在不在自己身上,爲了活命,她激發了“小宇宙”。
亦子突然一手攥住同性戀手裡
的槍,大喊一聲:“炮哥掛了。”後就朝二樓平臺架子鼓打了一槍,然後扭頭就跑。
之後,便再也沒人淡定了,尖叫聲與槍聲四起,震得人心裡發毛。
她那話和那一槍可真是做到蠱惑人心了,那句話算是無賴了,因爲被炮哥趕出去的手下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她這一喊足可亂了他們心智,況且從剛剛炮哥對待那兩個女人的情況來看,他對手下一定極爲苛刻,這種主子死了,奴才們說不到高興也不會跟著傷心,故而敢從門口跑出去,而對那些狙擊手,她認爲他們投鼠忌器也不會射過來,也就扯了這麼一個幌子順帶開一槍亂了底下的人,趁機溜入人羣,就這麼的跑了。
雖說是跑出了玻璃罩子,但還有危險,因爲那紅點子在人羣中掃來掃去,而那炮哥也沒真死,以這些人的素質,局面很快就會得到控制,儘快找到出口纔好,想著便趕忙往密集處扎,順便解掉套在脖子上的塑料袋子。
那纏在脖子上的膠帶還沒離手,她就讓人抱著一倒,滾進二樓的一個包間裡。
只是門還沒關上,一梭子子彈就掃了進來,本在這裡避難的四五個顧客驚叫著縮成一團。
亦子本以爲這人是奇山,但回頭一看,居然是那死同性戀!
看來還得有一場殊死搏鬥!
這樣想著就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酒瓶狠命的砸了過去,卻被那同性戀反奪過去,兩隻手也被攥住了。
“想活命就聽我的!”同性戀突然喝道。
亦子還沒來及反應,就被拉起身子,然後同性戀把他外衣脫下來罩在亦子身上,又從地上抓起一條紫色絲巾圍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拿著槍威脅著旁邊的人叫他們出去,便拉著亦子快速從門口逃出去融入人羣,直奔樓下。
這時擴音器已經響了,亦子因爲耳朵一直鳴音而聽不真切那裡講得是什麼。
但她明白這騷亂馬上就會停止,同時她看見人羣並不是雜亂的,而是有著四個方向,黑壓壓的通往場子外圍,亦子這時想起來了,那些地方大概就是安全通道。
可同性戀並不拉著亦子往人羣裡鑽,而是跑到了吧檯,同亦子一同蹲在死角里。
“你聽得見喊得是什麼嗎?”亦子喘著大氣問。
“當然聽不見,我耳朵也一直響。不過,應該是說這只是演習,這樣的事情經常會發生,所以時不時的要來次?!?
“那現在怎麼辦?”
“我打算把你放進垃圾箱中,等騷亂後把你運出去?!?
亦子聽了他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不信我?”同性戀看出亦子的猜測。
“沒有?!?
“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之前那一槍早就貫徹你腦袋了?!?
“那我還要謝謝你。”
“呵,小意思。”
“不過我們爲什麼不現在趁亂逃出去?!?
“你不行的,剛剛你被背進來,你後背那條傷疤太明顯了,現在騷亂還沒停止,一定是因爲正在挨個檢查女士的背部有沒有傷疤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