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是個哀怨的女人,并不是純正的美國人,她的性格就像智利《女仆》里的拉奎爾,容不下主人安排的幫手,她也那樣容不下別人,生性多疑,她懷孕后才知道我父親有妻子并且也懷有身孕,傷心的差點自殺死掉,沒成功,卻鬧得父親家不得安寧,我父親無奈只好和前妻協議離婚,打算等我母親生下我再想辦法甩掉這個包袱,然后我出生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也出生了,比我大幾個月,也是個男孩。我父親提出離婚,當然,除了給她生活費家產她一分錢都不會得到,我母親當然不能這樣妥協,之前她就有了死的心思,無論我父親怎么逼她甚至拿我性命威脅都沒有用處,她絕對不會離婚而且沒有除非。就這樣過了三年,這三年年,她一直為這財產努力,她說她爭的不僅僅是錢,還有尊嚴。
她這三年都極力對我父親好,她學國語,學做飯,她主持著父親的一天三餐卻從來不容許我上桌同父親一起,后來我才知道她在飯菜里放了男性避孕藥,殺死**,她不準我父親再有孩子。
她對我父親接觸過的女人都做了監視,人手不夠就自己去,一旦兩人過夜母親就會去大鬧一場。
后來我父親突然失蹤了一個月,那個月我母親近乎崩潰,但她還有理智存在,她真是厲害的女人,因為是她最終找到了我父親。
也許她裝了跟蹤器,誰知道呢。
我想那應該是我父親這輩子最狼狽的一次,幾乎赤裸的躺在一個樹林里,后來他說他回家時被搶劫了,手機和車都被奪了去,還被扒光衣服扔在這小樹林里,幾天沒有吃喝,如果晚點發現大概命都不保了。
父親前妻罵我的母親,在醫院里同著無數的人,說都是我母親逼的,
很難聽,而我母親第一次沒反駁過去,那時她國語已經講得很好了,如果急了也用英語咒罵,可那天她卻一言不發。
我第一次感到母親的悲傷,第一次覺得她好可憐,她就那樣坨著后背倚在墻角,她本來就瘦,頭發像干稻草一樣扎著,那一個月的擔憂讓她形如枯槁。
然后我第一次為她去推倒另一個女人。
但三歲的我只能讓那憤怒的女人往后趔趄幾步。
然后我第一次被打,不是我父親,而是我剛剛擁護過的女人,她好像把對我父親所有的怨氣都撒在我身上。
她像瘋子一樣打我,終于被旁邊的人攔住了,我看見她的眼睛里有淚,可我眼睛一點都不濕潤。
我生她的氣,反鎖門躲在臥室不理她。
那天我父親住在醫院沒回來,而且再也沒回到這個家。我母親那時就跪在門旁,不停的喚我的名字,我不理,她就開始說別的話,用英語。
她說,希望我可以原諒她,因為如果當時她不打我,我父親一定會要了我的命。
她說,只有她一個人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父親根本就沒有被搶劫,一切都是他編的,他出差從來都有保鏢開車,所以他并沒有看起來那樣虛弱,只要他愿意,立刻就可以站起來暴打我這個不孝子。
然后我就開門了,我一直躲在門后,一樣跪在地上。
她的話讓我終身難忘,因為我才知道這世界還有一個愛我的女人。即便她當初只是把我當做自己留在這個家并且吞掉所喲家產的籌碼。
之后我母親每天精心打扮,早出晚歸,把我寄托在學前班再也沒過問其他,直到一個月后的一個深夜,她喚醒睡夢中的我,告訴我一
個當時很不能理解的巨大秘密。
她說,我父親在被找到的前一天,強奸了一個小男孩,之后那孩子立刻被他的保鏢火速帶去了醫院。
三歲的我不能懂她,卻意識到這些詞語有蹊蹺,但不敢深問。
她說我現在不必理解,只要牢牢記住這句話,甚至可以忘記她這個母親,也要牢牢記住。
之后母親堅決的把我轉學到一個公辦的學前教育班,這個決定打了我父親家的臉,從此兩人再也沒見過面。
開學那天,她指著一個小男孩說,就是這個孩子。她說“這個”的時候音咬的非常之重,所以我立刻明白是指的誰,然后她說,他的存在會奪走你的一切,你將一無所有。”
你將……一無所有……
聽到這,亦子心里咯噔一下。
她覺得奇山在說這句話時,并不是自述的語氣,那聲音突然降了音調,異樣滲人,像是警告誰,瞬間一身冷汗。
亦子余光看了奇山一眼,他胳膊支在膝蓋上,低著頭。
等了幾秒鐘,卻沒有聽見奇山的聲音。
“唔?怎么不說了?”亦子看著他問道。
“嗯,你知道這是哪么?”奇山硬生生的轉了話題。
“啊?這……”亦子果斷答不出,她也一頭霧水了,講得正**怎的突然轉了方向了。
奇山見亦子一臉茫然,突然苦笑一下,站起身來。
“這是我的臨時住所,旁邊就是盛放實驗用具的地方。”
“實驗用具?”亦子問道,從床上溜了下來,赤腳站在地上,她納悶,自己襪子哪去了——怪!
“你猜不出來么?”
..
(本章完)